“裴昀,你简直不是人!”
宁珊月的手指攥了攥,咽下喉咙的酸意,又极力的平复自己的怒意:
“臣妇就不打搅殿下沐浴了,臣妇先告退了。”
她转身走出屏风,一步犹豫都没有。
只觉裴昀已经变了,变得以权压人,毫无道德了。
裴昀的声音幽幽的从里面传来:
“宁珊月,孤会在东宫等你的道歉,到时候再来说也不迟。”
他顺手拿起了浴桶边小桌上的兵书看了起来,那书本刚好翻到兵法的《攻心策》。
兵行三策,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攻心,又以离间,挑拨,策反为上。
裴昀淡粉色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性感得意的弧度。
他像一只匍匐丛林的猛虎,正盯着一只蹦跳不听话的小兔子,虎视眈眈。
只待大口一张,兔入虎腹。
宁珊月站在门前,背对着里边的人道:“裴昀,你变了。”
话完,她明亮的眼睛微红的出了宫。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任凭蓉蓉如何搭话,她也不说话。
蓉蓉便知道,二姑娘这是真的伤心了。
她算是很了解宁珊月的人,二姑娘是个一心有事业之心的人,最是看重这些大大小小的机会了。
如今没了,心底肯定是失落难受的。
马车停在秦府门前,宁珊月神情疲惫的往里走,回了院子就栽进了自己的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
晚膳前,蓉蓉赶紧来通知:
“二姑娘,大夫人命你前去膳厅用膳呢,姑爷也提前回来了。
下午的时候,见您在睡觉,就没来打搅您,在松鹤堂那边陪着夫人呢。”
宁珊月连忙起身梳妆,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衫,簪了银簪,就往秦府的膳厅走去了。
席间,秦郁楼抓着她的手,一直给她夹菜:“今日见娘子在午睡,便没来打搅娘子,娘子睡好了吗?”
宁珊月笑了笑,但眉眼里的难过还是不曾消减的:“夫君贴心,我睡好的。”
周氏一下子就垮了脸,怪不得自己的儿子提前回来都没去宁珊月的院子,还特意来陪她,原是连人家睡觉都不敢打扰。
娶了这高门女,还真是将秦家的威严都给压了一头下去。
周氏将筷子放了下去:“儿媳,听说你今日入宫去了?”
宁珊月回神,侧首看了过来:“是的母亲,入宫去问问中秋宫宴一事。”提起这事儿,她胸前闷闷的。
秦郁楼继续给她加菜,很随意的道:“中秋宫宴不是已经换人了吗,你怎还去问?”
宁珊月刚要去夹秦郁楼给他夹的菜,这时便停了下来:“夫君这几日不是外出公务了吗,你怎知道这回事?”
秦郁楼道:“知道啊,那日在东宫与太子殿下一同饮酒,太子殿下便提了这件事。
你放心,夫君已经帮你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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