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道,我是读书人。”管策理了理身上的长衫,一脸不悦。
杨束挥手,让方壮把袁算拖出去。
“他跟冢齐勾结了?”
偏厅只剩自己和管策后,杨束沉声问。
“观星占卜的,大多去过冢家,而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管策抬起眸,“便是不愿与冢家为伍,也得还了恩情。”
“更别说冢家在他们心里,无比崇高。”
“冢齐只要联系,没几个不倒戈。”
“袁算的道行浅,还没干嘛了,就露了馅。”
“直接砍,不用审,我昨夜表态,袁算就已是弃子,没到行动的时候,冢齐不会告诉他任何东西。”
杨束看着管策,“就这么砍?不整个理由?”
“也太残暴了。”
管策瞥他,“刚刚不是说过了?”
杨束扬眉,“你来真的啊?”
“这传出去,你名声可臭了。”
管策抚弄袖口,“踏上这条路,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还管名声。”
“秦州的官员,可不全跟你一条心,被冢齐一忽悠,祖宗埋哪怕都忘了,袁算的死,能让他们的脑子清醒清醒。”
“我这身衣裳,虽非官服,但也能看吧?”
“今日,我便上任。”管策不急不缓的吐字。
他在钦天监,那些人为冢齐做事,得掂量一二。
瞒不过他的眼,可就是死。
“先生大义!”
杨束从不吝啬口头夸赞,让牌九按管策的尺寸,给他制作官服。
管策是个干脆的,说今天上任,他立马就去了钦天监。
事先没任何通知,把所有人都惊了。
管策这个身份,给官职居然不宣布?冷不丁的就上任了。
以他的能力,哪个部门都可待,钦天监……,老实说,屈才了。
当袁算的死因传出,众人瞠目结舌,这真是管策?
他想去钦天监,同王上说一声不就成了?王上还能不允?没必要把袁算宰了吧?
两人有仇?
还是管策失心疯了?
他们更愿意是前者,管策要失心疯……
议事厅每天都得少人。
“王上,何祭酒来了。”方壮进书房禀道。
杨束抬起头,估计又是劝他推后登基大典。
“带他过来。”
合上册子,杨束端起茶水抿了口。
何相书神情凝重,冲杨束行了一礼,“王上,三思啊!”
“你对本王就不能有点信任?”
“礼部都开始筹备了,本王这时候叫停,像什么话?”杨束一脸威严。
“至少等大军到了。”何相书目光不让,这是信不信的问题?一个不慎,杨束小命就没了。
他的生死,关乎的东西太多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大军已在赶回的路上,不日就到。”杨束板着脸,明明白白的告诉何相书,这事定了,没得改。
何相书眸子闪过决绝之色,看着杨束开口:“还请王上让我替你!”
“大胆!”
杨束拍桌子,“本王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觊觎我的皇位!”
“想都别想!”
“赶紧走,别逼本王抽你!”
就何相书那个身手,真要替他,能死三回。
“王上……”
“方壮,送客!”杨束面无表情。
“走了?”见方壮回来,杨束问了句。
方壮点头,“我看着人出的府。”
“让密卫盯着。”
“王上是怀疑何祭酒投敌了?”方壮露出思索之色。
杨束让茶水呛了,这脑子,也不是非动不可。
“本王是担心何家父子自作主张!”
方壮憨笑,识趣的闭嘴,给杨束把门带上。
天气转凉后,夜来的格外早。
吹熄烛灯,杨束正要离开,牌九来了。
“王上,公主府的急信。”
杨束凝了凝眸,崔听雨那边出事了?
接过信,杨束快速拆开。
看完后,他面色沉冷,业帝跟冢齐也有一腿?
这个老登,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了!
捏紧信,杨束眼底杀气四溢,冢齐联合了多少人?
他的存在,就让他们这么惶恐?
怎么就没吓死!
杨束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给自己加了三百卫兵,让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暗地里跟着。
将事情吩咐完,夜已深了。
扶湘院还亮着灯,床榻上一大一小睡颜恬静。
杨束看了会,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弯下腰,他在柳韵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一口亲在杨宁脸上。
他闺女,真是怎么看怎么稀罕。
不知道是不是杨束镇宅,这几晚,杨宁都睡的踏实。
一大早,杨束就醒了,被杨宁拍醒的。
对此,杨束乐呵呵的,只觉得这是杨宁喜欢他的表现,不然宁儿怎么只拍他,不拍别人?
和杨宁玩了一会,杨束将半醒的柳韵揽进怀里。
柳韵微睁眼,环住杨束的脖子,“今日不是要议事?”
紧了紧柳韵的腰,杨束嗯了声,等抓到人,他定要捅上几百刀,若非这些王八羔子整事,他何至于素到现在!
腻缠了会,杨束勾住柳韵的手,“今儿想吃什么?”
“咿咿!”
杨宁蹬了蹬腿。
“行,爹爹给你带糖葫芦。”杨束刮杨宁的鼻子。
“糖葫芦?”柳韵瞧他,眸色不善。
杨束暗道不好,立马咧开嘴笑:“什么糖葫芦?娘子肯定听错了。”
“宁儿,时辰不早了,爹爹忙完就来瞧你。”
杨束麻溜的下床,怕晚一步,柳韵的手就到他腰上了。
走之前,杨束跟杨宁拉勾,表示一定给她带礼物。
……
“兄长。”杨冉唤道。
杨束冲她笑,“叫你过来没旁的事,就是爷爷近几日有些孤寂,精气神瞧着不如之前。”
“你搬去栖霞院住两日,陪他说说话。”
陆韫和柳韵不便和老爷子住一处,杨冉却是可以的,在那,安全性更高。
两个老将,耍起大刀来,杨束都得跑。
杨冉微愣,想到昨日老爷子的大笑声,她沉默了,这真的是精气神不如之前?
“兄长,我一会就搬。”
虽对杨束的话怀疑,但杨冉没拒绝,她能感受到府里的气氛变了,走几步,就能看到秦王卫。
“重物喊牌九抬。”
“他今日闲。”杨束加了句,一旁的牌九满脸懵逼,他哪天闲过?
就差睁着眼睛睡觉了。
再聊了两句,估摸陆韫换好了衣物,杨束过去了。
同一时刻,杨宁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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