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响声很难让人忽略。
曹嵩和典韦以及很多下人听到声音马上赶了过来。
只见曹昂双眼噙满泪水,哭着喊着要赔偿。一个闭目安神的左慈,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而画面中的表情和动作都让人很误会的想到:吃完不认账的意思……
而哭泣的曹昂恰恰是那个受害者……
曹嵩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刚想说些什么,左慈睁开了眼睛。
“巨高勿扰,适才娃娃鬼上身,贫道施法将其喝死,故此大叫一声,发出胸中不安导致杯碎案裂,且安心。”
左慈说完扭头看了看曹昂,咧嘴一笑又安然的坐好闭目安神去了……
“我靠!你!你!你这……”
这次换成了曹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既如此,二位继续,昂儿啊!左道长可是我华夏大地数一数二精通神术的道长啊!多学学多问问……”
曹嵩摸遍了曹昂全身,确定无事后,对曹昂嘱托了几句后便走了。
房间内很快又恢复了安静,仅剩的曹昂和左慈两人,曹昂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不要脸的老道,左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就像睡着了一样。
“当道士的都和你这般不要脸么?”
无语的曹昂实在没想到,居然被眼前这货摆了一道!
“你可知方才我所施展的是何法术?”
“鬼哭狼嚎……”
“你这娃娃不敬鬼神啊?”
“科学证明,鬼神之说乃是封建迷信!”
“科学是何人?”
“这不重要……”
“娃娃,你可知我为何单独与你谈话?”
“你有病……”
“你!”
在整个大汉疆域内,左慈不敢说人人皆知,至少也是那种高层相当受欢迎的存在。
哪个达官贵人见了自己,不是毕恭毕敬,小心说话?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在这娃娃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平复了心情,左慈努力将怒气压入丹田。
“娃娃!你异于常人!”
“还用你说?”
“呵呵……听说你还作诗?被誉为神童?”
“勿扰,基操罢了……”
“你可愿拜我为师?”
“不拜!”
“为何?”
“我还要享受美好生活!跟着你没前途!”
看着左慈猛烈的敲打自己的胸口,曹昂觉得这老头离吐血不远了。
加油!争取让这老头知难而退!
想骗我家的钱?想得美!
“你可知想要拜我为师的人可以从洛阳排到长安?”
“跟我有关系么?”
“你……”
“罢了!罢了!这洛阳城快要变天了,贫道先去办正事儿……”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凭空打出一道霹雳!
曹昂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向客厅外的天空……
“老头?你不会是想死在我家里,讹人吧?”
“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该来的要来了!”
左慈捂住胸口的双手放开,也看向客厅外的天空。
“娃娃!等吾归来,再弄清楚你的命格。”
说完,左慈也不理曹昂,直接出了客厅,待曹昂反应过来跟上去的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不信邪的曹昂没做停留,直接跑向大门,仍然不见左慈的踪影。
待问及护卫时,护卫却说刚刚离开。
曹昂打了个冷颤,太邪门了!
……
皇宫西园之内,汉灵帝已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了,赵忠与张让轮流伺候。
但汉灵帝今日却异常兴奋。
十常侍围在身边,奇怪的是皇后与妃子们无一在场。
“再过两日,朕的身体养好了,要御驾亲征!让那些宵小明白朕的厉害!朕可是我大汉的无上将军!”
“陛下威武,等陛下养好了身子,所到之处必定纷纷投降,陛下的神威定能光耀大汉!”
赵忠和张让相视一眼,两人分别看出了担心的神色。
“哈哈哈,到时让父和阿母也随着朕一同前往如何?”
“奴婢一定陪在皇上身边。”
“义真有没有收回董卓的兵权?”
“回陛下,已经收回了。左将军现在三辅地区所向披靡,王国小儿覆灭近在咫尺!”
“善!对了?公伟守孝三年时间快到了吧?”
“是的,陛下,朱将军再有几日就可以回朝堂了。”
“嗯,甚好。义真与公伟在,我大汉就能披靡四海。”
“朕这两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巨高是不是请辞了?”
“是的陛下,巨高因黄巾复叛,内疚不已,觉得愧对皇上。”
“哎!那就让马日磾暂待太尉之职吧。”
“遵旨。”
“朕乏了,先睡一会儿。你们先退下。”
“喏……”
很快寝宫内仅剩两三人留下,十常侍纷纷退出,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安静。
“那苗疆巫医说陛下还能再活一年,为何我觉得陛下最近一个月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赵忠确定了四下无人,与张让进入另一个房间。
“也不知陛下还能坚持多久,速去寻那巫医,否则陛下万一有所闪失,吾等就要归附于何家那毒妇了!”
“索性胆大些,抓些兵权在手!单单蹇硕一支军队还不保险!”
“善!明日便去伪造一封圣旨!将何家的军权夺来一部分!若是陛下出了意外,再归还与何家毒妇,也算是保命之计了!”
“好!这些日我与段珪,夏恽盯着西园,你让郭胜速寻那巫医!”
“好……”
房间内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整个西园如同往常一样陷入了死寂,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了宫殿,没有人察觉。
“陛下……陛下……”
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断断续续。
汉灵帝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封谞?你?你不是死了么?”
“陛下……这一切都是局啊!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啊……”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
“陛下,那南华老仙骗了天下!骗了这天下啊……”
“对!那南华骗了朕!明明说好要清除世家阀门!他却乱我大汉!”
“陛下,奴婢等您,等您来了,奴婢继续侍奉您……”
“封谞……封谞……”
汉灵帝伸出双手想要挽留,可惜,面前再无半点人影。
“朕!这是做梦了吗?”
“卯坐金头带直刀,削尽天下木羊首,一土临朝更不祥,改年换国篡平床,泉中涌出光华主,兴复江山又久长,四百年来更世界,日上一曲怀毒害……”
一首歌曲传来,汉灵帝歪了歪脑袋寻找那飘忽的来源。
一个瞎眼老头就站在汉灵帝不远处,手掐指令,整个人显得模糊一片。
“你是何人?为何在朕的寝宫?”
“争争争,休休休,四百载卯金止。等你读懂了这诗歌,便能明白我为何在此了……”
“你是南华!十年前朕见你时,便是如此!你坏我汉家天下!该当何罪?”
汉灵帝挣扎的坐起身来,可惜他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站起身来。
“天下之乱非人力之变!尔等还不醒来?”
随着一声怒喝,汉灵帝整个人掉下了床榻。
“啪嗒……”
死寂的宫殿内突然出现有物摔落的声音,值守太监连忙寻了过来。
“陛下……是陛下……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