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说什么?”殷天华吹胡子瞪眼的朝着望来。
我摆了摆手,连忙矢口否认。
“啊………我是说师叔你实在是太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了。”
殷天华满脸嘚瑟的清了清嗓子。
“嗯嗯…………这不是一目了然,还用得着你说。
你小师叔我自幼文武双全,人称灵幻界小诸葛,想当初…………”
砰!
不等殷天华的话说完,梵天忍不住朝着他踢了一脚。
“少吹两句牛皮死不了,还灵幻界小诸葛,我怎么记得你外号好像叫做冲天炮?”
殷天华闻声,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梵妹,这小辈还在跟前,你提这些陈年旧事作甚?”
我转了转眼珠,心底十分好奇。
“小师叔,啥叫冲天炮啊?”
殷天华闻声,不由得一脸黑色。
“滚,一边呆着去,瞎凑什么热闹。
今天已经是八月初九了,天池距离云州路程不近。
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好了,八月十三咱们在白山会合。”
殷天华故作一脸凝重之色,直接岔开了话题。
“什么意思,你们不跟我一起走?”
殷天华捋了捋胡子,露出一脸淡笑。
“这云州到白山天池那么远,直接飞过去实在太累,坐那个大绿皮来回换乘少说得折腾两三天。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这老胳膊老腿实在折腾不起。
听说云州近几年兴建了机场,有可以直达的航班,几个小时就能到。
不单单省时省力省心,听说飞机上还有免费供应的茅子喝。
我跟你师婶也赶把时髦,到时候直接飞过去。”
这云州兴建机场的事情我倒是也知晓,不过听说机票钱贵的吓人,坐一趟足够普通人小半年的工资。
“小师叔,其实你别看我年轻,这身子骨早就已经外强中干,平日里多走几步路都喘。
这坐不坐飞机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我也想尝尝这免费的茅子是啥味?”
殷天华咂了咂嘴,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担心你的钱不太够?”
什么叫我的钱不太够?
我心头一阵咯噔,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你没回来,我闲来无事就到处转悠了一下。
要说你小子也真是够丢三落四的,把钱丢的到处都是。
这房梁上,厨房地砖,厕所门板,就连你师祖的牌位底下都有。
还是我帮你一张一张拾掇起来,后来我数了数,你猜怎么着?”
我嘴角一阵颤抖,只感觉心都在滴血。
“刚好够两张机票的钱!”
殷天华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朝着我竖起了一根大拇哥。
“鱼缸底下还有一沓子零钱,师叔我可是一分没动,足够你明早买火车票了。”
殷天华伸了个懒腰,一把挽住了梵天的胳膊。
“这上了年纪,只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就很是不爽利。
梵妹,扶我去歇息吧!”
走了几步,殷天华还不忘回身提醒。
“明早不用喊我们吃早饭,身体损耗太大,实在吃不下。
你自己悄悄离开就好,记得把门带上。”
眼见小师叔两人离开,我连忙发疯一般在医馆内翻找起来。
除了鱼缸底下的一沓子零钱外,是一个钢镚都没给我留下啊!
“啊…………我的老婆本!”
翌日,清晨。
一辆破旧的绿皮车驶出站台,咣当当咣当当的朝着江北行省行驶而去。
云州比不了海城那种沿海城市,地面交通并不算发达。
我想要去白山天池的话,需要转好几次车才行。
首先要坐车到江北行省的省会荆汉,然后再转车北上到国府燕京,再由燕城改道春城。
最后换成本地的客车,才能抵达白山脚下,想来顺利的话也得折腾两三天才行。
“瓜子饮料矿泉水,劳请大家抬抬腿喽!”
我靠在车窗前,眼看着山川密林不断在眼前掠过。
回想起上次坐这趟绿皮车,还是半年前我前往天目山狙杀老猿妖的时候。
当初在这趟列车上,还曾遇到一只吸血伤人的嚻妖。
想不到时隔半年,居然还有机会坐上这趟破车,倒也算是故地重游。
原本还想着这次能够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不想对面坐了个死胖子,从上车开始那小嘴就没停下过。
又是方便面,又是火腿肠,叼着瓶老汽水恨不得全车厢都能听到他的吸溜声。
“有没有要盒饭的?”
列车员推着小推车从车厢外走来,一边走一边叫喊着。
“给我来两盒!”
对面的胖子看到盒饭后,两只眼睛直冒绿光,大老远扯着嗓子站了起来。
“兄弟,都是现炒的菜。有红烧肉,干煸豆角,宫保鸡丁,凉拌干丝…………”
“来两盒红烧肉的,再给我来两瓶汽水儿。”
可能是因为胖子今天创造了不少业绩,列车员的态度极为客气,小跑着推着车把盒饭送了过来。
胖子接过盒饭,便呼哧呼哧的造了起来。
看着胖子吃的那叫一个香,我都忍不住跟着咽了口唾沫。
“兄弟,年纪轻轻的吃这么油,当心三高啊!”
胖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肥油顺着嘴唇滋滋往外冒。
“不妨事,人要胖起来喝凉水都长肉,不差这一顿半顿。不过这肉真不错,炖的又软又烂,你不来一盒?”
我抿了抿嘴唇,连忙摇头。
“最近胃口不太好,吃不下这些油腻的东西。”
列车员一听我的话,连忙笑着推销起来。
“清淡的我们这也有,清炒虾仁,白菜炖豆腐都还有,您要不要来一盒尝尝?”
我摸了摸口袋,朝着列车员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不吃。”
列车员自觉无趣,这才推着车朝前面的车厢走去。
在经过一名面相儒雅的老者身边时,列车员主动停了脚步,露出一脸的堆笑。
“苏老,这是您的餐。
还是老样子,一荤两素,少油少盐。
都是厨房单独给您做的。”
儒雅老者接过饭菜,愁云惨淡的脸颊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谢谢,有劳你们了。”
列车员露出一脸恭维之色,在面对老者时态度很是谦恭。
“苏老,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您这么有名的书法家,寻常人平日里想见还见不到呢。
列车长专门交代过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您。
不过您这隔三差五总是坐我们这趟车,可是在云州有什么亲戚?”
苏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没有!当初在这趟车上遇到一个奇人,可惜未来得及问他要一个联系方式。
所以就想着上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遇到那位奇人。”
列车员愣了愣神,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苏老,要不您跟我说说,您找的人长什么样。
反正我这每天的工作就是推着车走来走去,回头我帮您多留意一下。”
苏老抬了抬眼皮,心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也记不大清了。
他看起来应该二十岁左右,齐眉短发,随身带着一个大铁皮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