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的话很明确,这件事他不会插手,要是想做这生意,就自己跟应青辞说。
四国人听到景文帝的话,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大陵皇帝竟然如此放心?
要知道,不管是药酒还是红糖,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他们就不信,景文帝心里会没有丝毫想法。
景文帝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也只会冷笑一声。
旁人的东西再怎么给予,也不会是自己的,即便他是一国之君,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抢夺他人的东西。
更何况,应青辞可是他认定的儿媳妇,大陵未来的太子妃,一国之母。
怎么说,也不能被这群老顽固白白欺负了去。
“既然朱卿如此深明大义,那便将家中三分之一的财产充了国库吧,想来,西北的百姓也会感念朱卿的大气。”
那个朱大人听到景文帝的话,一脸土色。
他万万没想到,景文帝竟然会说出这话来。
按照以往,景文帝并不会同他们计较才是。
可现在,景文帝竟然开了口。
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的大臣都有些懵。
但想想也是,福慧郡主毕竟是大陵的功臣,如此被诋毁,被人看不起,即便是他们听到这话,都心有怒气。
堂堂一国功臣,现在朝中的小人…竟然还妄图夺他们的东西,若真是被他们得逞,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朱大人大义。”
那位朱大人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想,南向昀直接开口堵死了他的话,这让他开口也不是闭嘴,也不是就像是吃了粪便一般,有苦难言。
“是,老臣遵旨。”
最终,他怒了努嘴,只说出了这几个字。
“好了,既然事情已了,那么便接着开始吧。”
景文帝环视了一圈大殿,收回视线后开口。
“是。”
他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四国使者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只能等宴会结束的时候,亲自去跟应青辞交谈。
等宴会接近尾声之时,景文帝这才开口。
“此次,西北的事情能够解决,福慧郡主跟太子功不可没。”
“当然也还有同行的其余人。”
“应丫头,太子,你们想要何奖赏?”
景文帝垂眸,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大殿中的其余人,目光也纷纷落在他们身上。
应青辞上前一步“陛下,臣女想要一个恩赐。”
“应丫头,但说无妨。”
“西北的甜菜刚刚开始推广种植,臣女想在西北建造一个糖厂,希望能得到陛下的支持。”
景文帝听到这话,眸光轻闪。
视线却不动的声色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耿含初身上。
耿含初正巧也抬头看了过去。
父子二人目光相对,耿含初很快收回了视线。
景文帝却也看出了他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让他当靠山,太子不是更合适吗?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太子。
这丫头的心思倒也灵敏。
能为自己着想,是一件好事。
“既然应丫头开口,那朕便准了。”
“朕会着工部,户部跟农政司同时协同你来建造糖厂。”
有了朝廷做后盾,确实可以省下不少麻烦事。
最明显的就是,心怀不轨之人利用西北圈钱。
有了朝廷介入其中,即便那些人有些心思,也要掂量掂量才行。
“多谢陛下。”
景文帝说完,又转头看向耿含初,“太子,你想要何赏赐?”
耿含初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开口。
“父皇,儿臣身为一个太子,协助西北走出困境,实乃应该,至于赏赐,儿臣受之有愧。”
景文帝听到这话,摆了摆手“你身为太子,为国分忧,确实应该。”
“不过,西北之事,你做得很好,这次的赏赐,是你该得的。”
他向来赏罚分明,这次的事情该罚的罚,该赏的赏,不会徇私。
虽然说他对太子从小严苛了一些,但这些事情上,从来都很公平公正。
耿含初应了一声。
景文帝没等他开口,便接着开口。
“竟然太子没有想好,那便先留着这个赏赐,日后等你想好了再来同朕要。”
“多谢父皇。”
耿含初也看出了景文帝的想法,便也没有拒绝。
“既如此,其他人便按令行赏。”
“谢陛下——”
宴会结束,一群人纷纷离开皇宫。
耿含初没有去见景文帝,而是在应青辞离开的时候派人叫住了她。
跟在内侍身边,应青辞走了过去。
刚走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耿含初。
“三哥?”
听到应青辞的声音,耿含初回过头去。
“丫头,你来了。”
“三哥,找我可是有事?”
方才宴会上,他们刚刚见过,耿含初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难不成,西北还有事端尚未解决?
耿含初却摇了摇头,“基本的事情已经解决完,并没有什么异端。”
“丫头,再过一段时间,便是你的及笄之日,是要回南和府还是在京都之办?”
应青辞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她倒还真的没有想过。
她的家人对我的京城,若是在这里举办宴会,并不合适。
但若是要回去,她身为郡主,及笄礼又不能小办。
所以,这件事确实有些麻烦。
但她更倾向于回去。
毕竟那是自己的家,有熟悉的人在,会更自在一些。
而且,此前她并没有成为郡主的时候,便同家人商议过,及笄礼就在家中举办。
“你若是想回去,此事我同母后去说。”
此前,皇后问起过他这件事情,所以现在他才会过来问一下应青辞。
及笄不是什么小事,对丫头来说,更是一生中的大事,待到及笄过后,她便是大姑娘了。
应青辞目光落在他身上,点了点头。
“那就先谢谢三哥了。”
耿含初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接着开口。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她本来就应该活成最肆意光彩的模样,如今,进入宫中,也是让她受到了莫大的限制。
应青辞轻笑一声,“那三哥…我的及笄礼,你来吗?”
是你来吗?
而不是,你会来吗?
很显然,应青辞这话,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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