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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旺盛背手走到长孙居士面前,垂目盯着对方。 长孙居士脸上挂笑,眸中带恼。
这老小子……
蹬鼻子上脸!
虽说书楼处处打压严旺盛,但三代传人的身份在那摆着,哪怕是他们这些居士看到严旺盛之后,都得老老实实喊一声师叔。
现在让我过去拜那道士?
那我该说什么?
你管他叫师祖,那我到他面前岂不就是得跪下给他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头,喊上一声“恭迎老祖宗”?
书楼的脸就不是脸啊?
长孙居士皮笑肉不笑:
“严先生说笑了,我自知道长本领高强,冠绝古今,可京师也是世间少有的神仙人物,现今京师已驾鹤西去,登入仙楼,只留下我们书楼,那自然是要守住书楼的根基。拜他人为祖师,对京师可不好。”
“长孙,你可莫要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京师出身灰山,灰山也正是道长的道场。”
“仅是道场相通罢了。”
长孙居士摇头。
他态度非常明显。
反正现在京师已经死了,全无对证,肯定能搪塞过去。
严旺盛微微皱眉,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左辰笑呵呵地走到了他身边。
“在门口停的累了,不如请我进去歇歇脚?”
“您里面请。”
长孙居士在前面领路。
严旺盛心头略有不解,但一想到左辰白日要的名单,心下了然,干脆跟着左辰进书楼。
学生们本还想跟着去凑热闹,却被那些有眼力见的先生们各自领了回去。
接下来,左辰他们要讨论的事情,可就不是对于学生们能参与的了。
很快长孙居士就带着左辰他们来到了书楼长街的中心,此地有户大房,又高又宽,在建筑四遍雕花,乃是书楼正儿八经的议会室,大大小小的重要事情都在这里讨论。
据说曾经京师曾在这议会室当中讲道,在这谈事也算是传承。
会议室的主座有一个位置,旁侧则是两排听席座位。
听到消息的书楼老先生们早已落座在了旁侧席位上。
有人好奇,有人不屑,还有些干脆便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像是今天这场闹剧和自己无关。
到了此地后,长孙居士请左辰:
“您坐这边。”
他手指的方向,乃是一客座。
左辰却笑着摇了摇头,直接轻轻推开面前长孙居士,大摇大摆就走到了房屋正中间。
他转身,撩开道袍,坐在了正中的主座上。
彩衣直接站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抱胸。
左辰今日也是一改之前的平和,干脆翘起来了二郎腿,用左手撑着面颊,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居士。
长孙居士笑容僵硬在脸上,嘴喃喃张开,话说不出来,诸葛居士却冷冷道:
“那位是给我们楼主留的。”
“楼主?”左辰侧目看着严旺盛。
严旺盛脸色复杂的介绍道:“那是老一辈书楼人。是个叛徒。”
“哦。”左辰点头。
“严先生,楼主三番五次容忍你放肆,今日你竟还敢污蔑楼主!”
长孙居士不敢对左辰发火,就转而对严旺盛开炮。
严旺盛也不惯着对方,直接骂道:
“那混账把京师消息泄给士族,害得的京师中了圈套,还不是叛徒?你们私下做了什么肮脏龌龊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
长孙咬牙切齿。
他平常和严旺盛说这话的时候对方都是忍气吞声,现在有了靠山,真硬气啊!
还打算继续互怼,却听庭外传来温和男声:
“居士,莫要呕气,我想严先生一定是对我当年所作所为有所误解,今日正巧道长来了,倒不如双方把这话说开,何必伤了和气?”
大厅门外走来一老人,身着锦袍,年纪瞧上去都要比严旺盛大上几岁,当有七十好几将近八十了。
可他精气神还不错,身体内是生机盎然,道行不错,可延年益寿。
见坐在主座上的左辰,老人也不生气也不恼,拱手作揖,自我介绍:
“书楼现任楼主,京师亲传弟子,秦无明,见过左道长。”
左辰点头,没回话。
秦无明仍是满面春风的笑,坐在了客座的椅子上。
两个居士见秦无明都这样了,就也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只能老实坐在秦无明两侧。
时至此刻,众宾到齐。
屋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心有所感。
某些将动摇书楼之大事即将开始。
见左辰不说话,秦无明先行起身,行至大厅中央,笑问:
“早听道长风采绝伦,是和京师等同的仙人,道长进入京都时,我就有了拜访的心思,却没想道长先来了书楼。只不知这次道长是有何事需我们书楼来做?是想谈经论道?还是去看看京师留下的东西?”
听秦无明问话,左辰也终于缓缓开口道:
“我曾在灰山上闭关许久,在这期间曾经捡来了一个徒弟。
“那是个小子,我本不愿收他,可他执拗,就搬去了灰山脚下的村子,日日上山来求。最终我软的心肠,把他收到膝下,当做童子来教。
“教的久了,也就生了一点感情,却没想到这臭小子为了救天下人,从灰山上离开,跑到了京都这边来。
“他在这京都开了个道场,说是要集天下群书,以文治世,唤作书楼。”
此言一出,满堂安静。
能来这里的书楼先生们对当年往事都心知肚明,对左辰的身份有心理准备。
可旁人说和左辰自己承认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秦无明却同样是早有准备一样,脸色不变,只是叹息着开口道:
“我那师傅之前确实同我说过,他在灰山上有过一位师傅,但您也知道,在场的大多都是凡人,修炼不到那么高深的境界,您样貌恒古不变,却难以令所有人信服,若是您没有什么证据的话,也没办法把这书楼交还给您。”
秦无明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旁边人也能听得明白。
证据?
京师都死了这么久了,哪里能有什么证据?
分明就是在打太极马虎眼,打算把左辰拖在这里。
左辰盯着秦无明,秦无明用明媚的笑容做以回应。
“你是这里的楼主是吧。”
“在下不才,幸得诸多朋友追捧,才当上了楼主。”
“那好。”左辰褪去了一副懒散的姿态,坐直了身体。
霎时之间,浑厚的威压如同浪潮一样,吞噬了整个书楼。
除去左辰身边这几个随行的亲信,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传的窒息感。
甚至就连正在外面读书的学生们,正在教课的先生们,在街道当中谋生开工的商人们,一时间也都感觉到了如山一般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左辰所在的方向。
左辰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字一句的道:
“诸位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事情,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和诸位讨论些什么,也并非是为了自证些什么。
“我那徒弟辛辛苦苦开了个道场,结果在道场里面出了些贼子,害我徒弟殒了性命。
“自他死了之后,他这个道场里面又滋生了不少的鼠妇,见不得光,缩在土壤底下蜷缩成一团。
“现今我回来了,自然要拿上扫把,好好清扫一下。”
左辰起身,将手背到背后。
眼中已经是雷光四溅。
“当然,我不喜屠戮,在徒弟的道场大开杀戒,血气太重,不适合他那清净的性子。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要是老实从这里滚出去,便不收你们的性命,若是还留在这里的话……
“休怪我不客气。”
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
左辰这话当中的浓浓杀气。
书楼众本来以为左辰来这里是为了“论道”,便想要用阴谋手段和诡辩迎接左辰。
却没想到,这位道长竟然直接掀桌了!
可他道行高,他一掀桌,谁还敢动弹?
哪里还敢再看左辰那方向,全都垂着头,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了会议室。
等到走出这里之后,本是小步走的,动作也变成大步狂奔。
诸葛居士也是心头猛颤。
刚才见左辰坐在主座上时,他这书楼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心有不满,还打算一会儿主动请缨,和左辰比划比划。
在这强烈的威压之下,诸葛居士哪里还有任何斗法的心思?
他也只能强撑着保持风度,起身,朝着左辰方向行礼,打算告退。
他伸手拉了拉像是被吓傻了的长孙居士。
像是在拉一块石头。
诸葛居士心下一惊,这才发现长孙居士身上像是被下了某些禁制。
他只能露出惊恐的表情,根本就是想跑而跑不了。
除他之外,还有约么四分之一的书楼老先生也都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其中就有秦无明。
诸葛居士心中生寒。
恐怕,
谁能走谁走不了,早就已经确定了。
他沉默许久,最终一屁股坐在长孙居士身边。
终于,能动的人都走干净了。
左辰环顾四周,目光多看了两眼诸葛居士,才收回目光。
“看样子各位是想留在这里,是好好同我辩驳一番了。”
挥动道袍,大门应声关闭。
无人知道府邸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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