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作为人精的柳天逸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书的目的，他死死的盯着书：“空间乱流，毫无生机。”

        “他怕洛尘师弟以后的成长会超越他，影响他日后圣主的地位，就故意以万卷书破碎虚空，制造空间乱流。”

        “再以全力出手，无法控制为由，把师弟击入空间乱流，可击杀师弟，又可避免残杀同门的坏名声。”

        “而且有十二长老在一旁盯着，他若是直接对洛尘师弟下死手，根本无法成功，还不如把其放入空间乱流。”

        柳天逸的一番分析让地藏眼眸怒火更盛，他素来恩怨分明，洛尘在远古战场对他之恩，恩同再造。

        身后的金凰气呼呼道：“这个书，原本还说他风度翩翩，从不招惹是非，名声极好，是个君子来着。”

        “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金凰一脸愤怒，冰玄在一旁倒是显得比较冷静：“他还有机会出来。”

        “你是说？”柳天逸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可是，洛尘师弟，真的可以做到吗？”

        “他能。”冰玄眼眸坚定，地藏和金凰在一旁莫名其妙，地藏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空间乱流因外力出现，因此会很快关闭，空间壁垒在外部较为牢固，洞虚之境要达到中期甚至是大圆满才能击破。”

        “但在空间乱流的内壁，相对比较薄弱一些，若洛尘师弟在其中能够在自保的同时，突破境界，达到洞虚境的话。”

        “那他就完全有可能撕裂空间壁垒，从其中出来。”柳天逸缓缓道：“他本身就是登天境大圆满。”

        “空间乱流虽然可怕，但身在其中，对于洞虚境的感悟会比在外面更加深刻十倍不止，也最容易突破洞虚境。”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登天境大圆满在长期无法突破洞虚境之后，选择冒险进入空间乱流的原因。”

        地藏和金凰这才明白了过来，金凰看向冰玄：“妹妹，你为何这么肯定，他一定能够突破洞虚境？”

        冰玄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洛尘给自己的功法，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对洛尘有莫名的信任，但她始终坚信。

        空间乱流，无尽黑暗之中，一缕微弱的金光在其中悬浮，金光上方，赫然有一尊青色巨鼎横空护卫，乾坤鼎。

        在自己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乾坤鼎竟然是突然出现护主，洛尘连忙尝试呼唤乾坤鼎器灵，但却毫无动静。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空间乱流了，看着周围的黑暗空间，洛尘深深地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空间乱流，破碎虚空，可破空间屏障。“洛尘并没有慌乱，而是盘膝而坐，任由空间风暴在自己身旁席卷。

        “洞虚洞虚，洞察虚空，感悟空间的力量，它的破碎，凝形，从而踏入洞虚境，就有望破开空间乱流。”

        “洞虚境。”洛尘眼眸精光闪烁，看着周围的黑暗空间，他缓缓道闭上了眼眸，感受着周围空间乱流的力量。

        “呼。”“呼。”空间乱流在他身旁呼啸，空间黑洞在他脑海呈现，黑洞的破碎，凝形，破碎，又凝形。

        “洞虚之境，原来是这样。”洛尘嘴角扬起，似有所感，他不禁继续感悟着这种奇特的玄妙。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天空之擂，在那虚空之中，仅存的黑洞空间也在不断的缩小，如今只剩下不到一个圆球大小。

        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这个球形的黑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洛尘是否能够从其中存活下来，意味着不朽天山的圣主之位。

        若等黑洞完全闭合之后，那洛尘，就再也不可能从其中走出，这一场圣主之战，自然也会以书为胜。

        “马上就要完全闭合了，他还没有出来，怎么办？”看着不断缩小的黑洞，金凰一脸急切，仿佛被灌进去的是她一般。

        “还有一刻钟。”柳天逸紧紧地盯着那黑洞：“按照这样的速度，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完全闭合。”

        “是不是闭合之后，他就不可能出来了？”地藏在一旁沉声开口，眼中充满了凝重之色。

        柳天逸点头道：“哪怕是长生境，也不可能从封闭的空间乱流之中穿梭出来，除非是，圣人。”

        地藏神色凝重，沉声开口道：”那岂不是说，若空间封闭，那洛尘师弟他？”

        柳天逸叹道：“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生存希望了，只怕是，十死无生，从没听说过谁能在空间乱流之中待那么久。”

        “可惜了，我不朽天山完全可以出一个未来大祖的继承人，甚至可能，会是一尊圣人。”

        哪怕是公孙贤，看着那不断缩小的黑洞空间，也不禁低声感叹，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为什么还要在等啊？洛尘不是已经陷入空间乱流之中了吗？书不是已经胜了吗？”

        “陷入空间乱流，也是有机会可以重新出来的，据说虚空不闭，那就有机会从原地再次出现。”

        “而他们现在就是在等空间闭合，一旦闭合的话，就是长生巨头也无法从其中出来。”

        “如此说来，那洛尘，只怕没有希望了。”看着只剩下拳头大小的空间黑洞，他们都摇了摇头。

        空间黑洞一点一滴的闭合，书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空间闭合的话，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那拳头大小的黑洞慢慢缩小了起来，一点一点的缩小着，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洛尘，没有希望了。

        空间闭合，就是长生境也不可能从其中再出来，地藏和柳天逸的脸上，神情复杂，轻声叹息。

        金凰则是双手紧握，激动的颤抖着，而冰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中蕴含着急切。

        “结束了。”当看到黑洞就只剩下针眼大小的书，就连书，都不禁笑了起来，一切，都结束了。

        “嗡。”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黑洞闭合，已经结束的时候，那针眼之中，猛然亮起了一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