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苏染汐不紧不慢道。
“宁之言病重,药石无依……你不是医术超群吗?”英侧妃抿紧唇,“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他?”
苏染汐神色一顿,没想到桀骜不驯的英侧妃居然也有低头求人的一天.
当初她发现孩子流产的真相悲痛欲绝的时候依旧对自己疾言厉色,不减高门贵女的气派。
“你和宁少爷关系很好吗?”
“我母亲出身宁家,你会不知道?”英侧妃有些愤怒地瞪着苏染汐,“你竟然没有调查过我的身家背景?你压根就没拿我当对手看?”
苏染汐:“……”
迷惑又不解。
哪有人上赶着找敌人的?
“你觉得自己之前配跟我当对手?一个被男人耍的团团转的恋爱脑,我还看不上。”苏染汐实话实说气死人。
英侧妃险些拍桌而起:“你这个女人!”
“不救人了?”苏染汐拿捏了底牌,半点不着急,“那我先走了。”
“站住!”英侧妃看她这么不在意,顿时急了,“宁之言是宁家独子,我的表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眼下看他病得很重,我不能不管不顾。”
她攥紧了拳头,愤愤盯着苏染汐的背影看了半晌,竟然走过来朝着她行了一个诚意十足的邀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你不看重什么假仁假义,那就给你实际的。”
苏染汐脚步一顿,面露惊讶——没想到刘英还是个实在人。
英侧妃咬了咬唇,眼底闪过浓浓的担忧之色,“只要你能救宁之言,条件你可以随便开。宁家家大业大,不会亏待你的。”
“你应该知道元鹊去了宁家吧?”苏染汐将人扶起来,对英侧妃还是不得不防,毕竟暂时还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有神医元鹊在,你为什么相信我?”
“元鹊可是跟苏淮宁一条心的,你觉得我如今还能信得过那个贱人?”英侧妃险些又要暴走。
一想到自己枉死的孩子,还有背叛自己的狗男女,她就一肚子火。
“而且,元鹊今日看过之后,说是只能帮宁之言延缓痛苦,不能彻底根治他的病……什么狗屁神医,不过就是个废物。”
苏染汐皱眉。
元鹊虽然人品不咋的,医术确实出类拔萃不容小觑,连他都说没救的人,情况看来很棘手。
“这件事,我不能自作主张地帮你。”苏染汐的拒绝在英侧妃的意料之中,毕竟两人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纡尊降贵来求人,“人,我是一定要救的。”
英侧妃抓住苏染汐的手,眼神冷肃:“你若不答应,我就要用非常手段了。”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要见死不救了。”苏染汐挑眉,故意试探她对宁之言的在乎程度。
“你!”英侧妃眼底闪过一抹杀气,突然回过身抽出桌子底下的匕首,抵着苏染汐的身子,“你如果不救他,我就让你死。”
“王妃!”青鸽是练武之人,听到这般动静吓了一跳,立刻推门进来厉声道,“英侧妃,你干什么?刺杀王妃可是死罪,你就不怕连累三皇子和刘家吗?”
英侧妃扭头戒备地看着青鸽,面露寒意:“他们又没在乎过我的死活,我管他们做什么?”
“你!”青鸽下意识要出手。
“青鸽,别担心。她不敢动手的。”苏染汐唇角微微勾起,“如果连元鹊都救不了宁之言,那我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英侧妃这么在意宁大少爷,不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你!”英侧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刚刚故意试探我?”
苏染汐反手夺过匕首,将人按在桌子上,“我虽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对付你这样的深闺贵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用实力说明了自己刚刚确实在试探英侧妃。
“狡猾的狐狸!”刘英气得咬牙切齿,“我果然不能轻易小心你,你这个女人的心眼子比苏淮宁多多了。”
“心眼多又不是坏事,就看心眼好坏了。”苏染汐松开刘英,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英侧妃,你在跟我谈条件之前,最好先去问问宁家人的意思。如果宁蘅真的想让我救人,那就亲自派人来请。”
“什么?”英侧妃皱眉,“宁伯伯是出了名的性格执拗还高傲,怎么可能来请你一个小辈?而且,他一向很讨厌相府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宁蘅一个明确的态度,看看他是更想要面子,还是想要儿子的命。”苏染汐看着英侧妃,意味深长道,“你如今是三皇子的侧妃,不能代表宁家,更代表不了宁蘅的态度。”
说完,她直接带着青鸽离开了。
英侧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跺了跺脚:“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医者仁心都没有?”
……
冷苑。
吃过饭后,彩衣得知宁之言病重的事,突然跪倒在苏染汐面前,焦急道:“王妃,求您救救宁少爷吧!”
苏染汐本来也没打算见死不救,只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没想到这丫头突然跪下:“彩衣,你先起来。你跟宁之言认识?”
“奴婢身份卑微,哪有资格认识宁大少爷?”彩衣娓娓道来,神色间满是不可言说的温暖。
彩衣年少入宫,一开始被人当了炮灰差点没命,恰逢宁之言心善路过,顺手救过她。
所以彩衣一直对宁之言有好感,哪怕这些年只能偶尔在宫里远远地看上一眼,她也心满意足。
知道心上人将死,彩衣卯足劲想求苏染汐帮忙,压根不懂什么时机不时机的,“宁少爷的病若是真的连神医元鹊都治不好,一定是很严重了。兴许耽搁一刻,他就没命了。”
她哭着磕头:“王妃,算奴婢求求您,先去宁家看一看吧!如果宁少爷真的还能支撑过去,您再等您的时机,可以吗?”
苏染汐:“……”
一旦去了宁家,就等于主动低头,失去了先机。
不过,看着彩衣焦急的样子,她连忙将人扶起来,无奈道:“你这丫头一向谨小慎微,这一次居然为了宁之言向我开口,想必他确实对你很重要。”
“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宁之言的病真的严重到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那确实不能轻易耽搁。”她看了一眼天色,“走吧,一起去宁府看看。”
这一趟,注定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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