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这本来就是一种极高的评价。
那么天才的缺失,指的当然是这人无完人,越是在某一方面非常突出的人,那他定有一个无法掩盖住的缺点,在这一点上,老天爷还是非常公平的。
李淳风、阎立本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他们也不是一个管事的人,他们都好学问,你是院长,你安排什么人,那是你的事,我们不管。韩艺非常喜欢跟这种人共处,因为他们不是不做事,你交代的事,他们都会完成的非常出色,但是他们又不会干扰你的决定。
不过,他们两人好不容易逮住韩艺,自然得讨教一番。
数学、画图!
这一聊就是一个上午,因为这是系统性的东西,你给出一个三角函数,就会引发N多问题,阎立本、李淳风又是求知**比较狠的人,谈及学问,二人恨不得将韩艺绑回家去一块睡。
好不容易满足了二人的渴望,韩艺就打算去看看云休在干些什么,可在这半道上,那些九品院士就跑来找韩艺,什么团队,什么总设计师,这一个上午过去了,云休就说了三句话,这怎么共处啊!
韩艺只是笑着让他们耐心一点,因为他知道,天才都是非常难共处的。
来到云休的屋里,那云休一看到韩艺,顿时满面惧色,脸绷得紧紧的。
韩艺笑道:“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你方才与他们相处的是多么糟糕,以至于现在担心我会因此责怪你。”
云休怯怯道:“那你会么?”
“当然不会。”韩艺一笑,道:“我请你来不是来给我制造问题的,而是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在你帮我解决问题之前,我有义务帮你解决你的问题。我来这里,不是要怪你,而是要帮助你,告诉你如何与别人相处。”
云休仿佛有些迟钝,过得半响,他才道:“这也能教么?”
“当然!”
韩艺道:“与人打交道,其实很简单,如果你不知道与人如何打交道,那就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因为是自己擅长的,那么你处理起来,就能够非常得心应手,好比说你会什么,你懂得什么,那你就聊他们聊什么。”
“可我---我什么都不会!”
云休垂着头,小声说道。
一般比较自闭的人,都有会自卑的一面,为什么会自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缺乏自信的去面对别人。
韩艺道:“云海寺菜土边上的水车可是你做的?”
云休点点头。
韩艺道:“这就是你擅长的呀,你甚至都不需要跟他们聊什么,你动动手,让他们在一旁看着,他们自然会主动跟聊天的,觉得你非常出色。”
“是么?”
“当然!”
韩艺道:“你可以去试试看,你将你以前做得那些农具,都再做一遍,我敢保证,只要你做出来了,你懂得如何与他们交流了。”
又过了半响,云休才道:“我能让他们帮我做吗?”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韩艺笑道:“看来你已经领悟到我的意思了。”
云休一脸疑惑的望着韩艺,他只是懒,不想动手而已。
韩艺道:“当你请求别人帮忙的时候,你总不能用眼神吧?这时候就需要交流。”
云休点了点头,目前他还没有说一声谢谢的意识。
韩艺不急于一时,这个需要慢慢转变的,不过他还是带着云休跟李淳风、阎立本他们一块吃了一个午饭,基本上云休没有一句话,但是韩艺注意到他再仔细的聆听。
而到了下午,韩艺就得去贤者六院教学了,没有办法,他要不带个头,鬼会来学数学。
不过随着韩艺的各种宣传,各种理论,再加上他授课的方式非常特别,导致从第一堂课就是公开授课,直到如今也是如此,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赶来听课,甚至包括一些有名气的隐居闲士,而且不是图一时新鲜,是每七天都来一回,而且是早上就来了,一直等到下午。因为人越来越多了,你中午来,只能站在门口了。
这让很多大学士,士大夫都感到忧心忡忡,以前韩艺只是玩一些手段,让人不去听他们授课,可如今韩艺是拿出真材实料来与他们竞争,他们还竞争不过,这可是非常恐怖的,打破了世家大族对于文化的垄断,现在他可不能骂韩艺田舍儿了,骂人字才疏学浅,骂韩艺不等于骂自己么,人家田舍儿得学生都比你们多,你们好意思吗?
但是数学这玩意,大唐最懂的两个人都在贤者六院,你没法与韩艺竞争,也只能坐在家里干着急了。
等到韩艺到来的时候,就给他留下台阶上面那一小块地,也就能竖一块木板,走两步的空间。
其余的地方全都是人,或蹲、或坐,或站,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还真是不太适合。
韩艺渐渐也享受这个过程了,其实这个东西是相互影响的,底下要都是一群打瞌睡的人,那韩艺早就受不了,当他们越是来神,韩艺也说得越是起劲。
但是韩艺始终不忘记,推崇数学思想,不加思想,你就是一文不值,你加个思想,天啊,立刻就变得高尚。
而数学的思想就是---主宰!
如何运用各种思想。
白驹过隙。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却还未过瘾,希望韩艺能够教一整日,半日半日,这多么小家子气呀,你又不叫韩半日。
韩艺倒也想,可问题是,没有这么大体力,因此直接婉拒,都不收钱,你们还要求这么多。
“哎呦!真是累啊!”
韩艺扭动了几下臀部,道:“看来得回元家堡去,找那两个小丫头帮我捏捏---!”
说到这里,他忽然皱了眉头,嘿嘿道:“其实可以一举两得的。”
......
窑洞!
温泉上依旧飘着几丝诱人的热气,而温泉边上的美女,也如同温泉一般,倾国倾城,不该眉宇间透着幽怨之色。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韩艺长叹一声,道:“在来的路上,我是多么渴望能够看到你的进步,但是没有想到,你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许多,你的脸告诉我,我欠你五文钱,但是,试问哪个欠钱的人希望看到自己债主。”
王萱淡淡道:“你不是欠我五文钱,而是欺骗了我。”
韩艺心中莫名一紧,她究竟看穿了我哪个谎言!但是毕竟是个老千,面不改色道:“此话怎讲?”
王萱冷冷一笑,仿佛又回到那个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王皇后,“你口口声声的说要帮我报仇,不管你是否在利用我,亦或者我们之间是在相互利用,但是你动辄数月不见人影,可见你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也就是说,你其实是在敷衍我。”
日!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呢?韩艺一笑,道:“我收回我方才说的那一番话。”
王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韩艺道:“你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对此我感到非常欣慰,因为只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你才能加以改正。”
王萱沉吟片刻,不解道:“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何意?”
韩艺走了过去,坐在王萱对面,道:“但是有一个小小的瑕疵,当你意识到我这么久才来一趟,你要做的不是来责问我,而是要自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非常完美。”
王萱冷冷一瞪,道:“你来不来,又岂是我能做主的。”
“你当然是可以做主的。”
韩艺道:“为什么当年陛下会去感业寺,难道陛下要去哪里,是一个尼姑能够做主的吗?”
王萱一听感业寺,只觉心中一阵疼痛,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人家哪疼,他就往哪里撒盐。恼羞成怒道:“你说这些作甚?”
韩艺笑道:“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天啊!”
又来了!
王萱如今一听到韩艺喊出这两个字,就觉得浑身发胀,生无可恋。
韩艺一如既往的声色并茂道:“道理很简单,如果我想来,我自然就会来,可是我为什么这么久才来一趟,就是我因为我不太想来。为什么我不想来?很简单,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来的。换一句话说,如果云城郡主在这里,我天天都会来,如果有哪天我不能来,我会觉得失去了什么似得,我现在坐在这里就是这种感觉。
我不来的原因,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你,是你缺乏吸引,不足以吸引我来此。我想你在宫中也是这么对陛下发脾气的吧。哼!你为什么天天守在武媚娘身边,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这个负心郎。道理很简单,因为陛下不想看到你,就算陛下来找你了,也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王萱黯然无语。
全中!
就王萱的脾气,就韩艺的狡猾,不要想也能够猜了个七七八八,道:“这就是你失败的一个关键原因,你总是习惯于责怪别人,看似非常自我,但其实你从来都不是中心,你只是在边缘,你要努力让自己变成中心,让男人围着你转,而不是硬脱男人往自己房里走,不去还骂人,那是妓...女做的事。根本就不想看到男人,清心寡欲者,那是尼姑。因此我来的越少,相隔时间越久,只能说你在失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如果你想我多来几回,那就展现出你的魅力,吸引我来此,最好能够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王萱彻底羞默了!
韩艺突然拿起放在矮桌上的镜子,照了照,真是越看越帅,为什么你小子永远都能将谎言说成真理,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