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恍如隔世。
她又出现了。
秦肆听到了内心膨胀中夹着酸痛的声音。
清晨,阳光还藏在云朵里,光线昏沉恍惚。
她站到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
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要了他的呼吸。
两秒后,宴希说,“先生,打电话也得看好孩子,万一她丢了呢,你岂不是会追悔莫及?”
秦肆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晏希把孩子递给他,他没接,她将孩子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下一秒手腕被捉住,男人炙热的掌心带着轻微的颤意紧紧的捏着她,她听到了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嘶哑的男低音:“尤初。”
晏希秀丽的眉轻轻一拧,似是不耐:“你是谁?”
秦肆一震。
晏希挣脱他的钳制,她那双和过去一模一样的眼睛,依然黑白分明,可完全没有过去的柔弱与愁绪,而是清淡,好像她心里什么都没装,无风无浪更无他。
秦肆舌根子苦涩:“尤初,你失忆了?”
晏希启口:“没有,但我不认识你,我未曾见过你。”
她上楼,秦肆再次叫住了她,晏希把服务员叫过来,说:“这位先生无故骚扰我,麻烦处理一下。”
服务员看了眼秦肆,战战兢兢的道:“这位是昔日秦家大少爷,秦肆,是大人物。”
晏希凝眉看他:“是大人物就能骚扰别人?你畏惧权贵?”
一句话把服务员给问懵了。
晏希上了楼,纤瘦清丽的背影冷漠至极,她没有回头,没看他,甚至都没看安安一眼、
直到她消失不见,秦肆才收回目光,心中惊诧丝毫未减。
她说她没失忆,但她不认识他。
可以是她装的,可是他身边的安安,她就不好奇吗?不问问吗?
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他低头,看到了神韵和尤初如出一辙的安安,他蹲下,修长的指尖抚着她的小脸蛋儿:“宝贝。”
“欸!”安安答应得超级大声,扯开衣服,把里面的菊花拿出来,捧在手心,递给秦肆:“送给爸爸。”
秦肆心里一暖,露出了唯有女儿才能看到的笑容,伸出手臂把她搂在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接过花,温声说:“又去摘花了?”
“昂,要给爸爸很多花花,哪里的花都要给爸爸。”
秦肆的心里软如细沙,他的小安安自从两岁后就在不停的送他花,无论去了哪儿只要看到花,她都会想法子将花捧到他面前。
捂着她的小脑袋,爱怜的把她抱起来朝着停车场走过去,低声说:“那以后再摘一份送给妈妈,好吗?”
安安小手直摆,小眉头皱着,奶奶的道:“可si,安安都没有妈咪,别的小朋友都有,就安安没有,安安给妈咪送不了花花。”
秦肆心里一下子有如刀割。
他用臂膀给她支撑起一个强大的港湾,“爸爸很快就能把妈妈找回来,好么?”
安安眼睛一亮,重重一点头:“嗯!想要妈咪!”
……
晏希到套房,洗澡洗头换衣服,出来时钟钰还没醒。
她站在阳台,俯瞰东州,这座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
‘尤初’这两个字蹦了上来,三年了倒是很少有人叫她过去的名字,她都快忘了她是东州人了。
这时电话响了,来了一条短信。
点开,微信消息。
对方微信名字叫l。
【早上好啊,小仙女,吃了么?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点而赤的唇轻轻一勾,回复:还没有,办完事,最早得是下午的航班。
l:我会站在接机口,让小仙女一下机就能看到我。
晏希:好啊。
一分钟后,l:早餐已订好,你再休息会儿。
晏希:谢谢。
l:女朋友,太客气了。
晏希微微一笑把手机收起来,半个小时后她就收到了一束花以及爱心早餐。
与客户约的是九点,就在此酒店洽谈合作项目,但九点半了对方还没有来,晏希向对方助理发信息,发了五个对方才回,客肩在参加追悼会。
她问了地址。
钟钰摆弄着指甲,“死人的地方我不去,我怕我什么都不懂被人诟病,再说那也不吉利。”
晏希说:“那我去。”
追悼会的位置较为偏僻,停车场里车位难求,晏希让司机留在这儿等她,可找不到停车位,司机走了。
殡仪馆设有商店,她去买了一束白色菊花,找到了殡仪厅,人并不算多,但通通都是西装革履,看他们的面相和讲究的衣服就知道他们身份不凡。
她站在人群最后方,排队祭奠,一抬头就看到最前方那一个挺括的背影,修剪的精致的鬓角,圆润不失气节的后脑勺还有那看起来很有力量的脊背。
她的眸微微一眯。
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感应,秦肆这时候回头,晏希头一低,躲开了。
但秦肆依旧在人缝里看到了那一头俏丽柔顺的短发。
她也来了。
他不着痕迹的转回头。
在一片悲伤的气氛里突然想起了一道小女孩儿脆生脆气的声音:“要太爷爷起来陪窝玩,太爷爷怎么又碎着了?”
有人忍俊不禁。
韩冲父亲抱着她不想松手,他们跟这小姑娘一点不陌生,韩冲一年不知道跑北美多少次,就为看她。
这三年,韩冲一共偷偷把安安带回来四次回韩家,所以小丫头很招韩家人的喜欢。
韩父宠爱的捏着她的手,“安安乖,太爷爷不会起来了。”
“为森么呀?”小女孩儿不懂。
安安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来悼念的人依次往前,献花鞠躬。
韩家人专门给安安准备了一把凳子,让她以韩家人的身份来感谢这些客人。
她双手合十,和韩家人一起对客人鞠躬,一板一眼的。
秦肆结束后便站到了韩冲身旁,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流连,最后定格在那一头短发女人的身上。
终于到了晏希。
她送上花,还未鞠躬,韩冲震惊:“尤初?!”
晏希看向她,勾唇:“韩医生。”
韩冲又惊讶又有点不合时宜的兴奋,她没死,她还活着!!
秦肆的眉头却拧了起来!
她还记得韩冲,为什么不记得他!
是装作不认识?
尤初同别人一样鞠躬,韩父好奇,“这位姑娘好面生,请问她是……”
韩冲依旧没改他那藏不住事儿的嘴,脱口而出:“是安安妈妈。”
晏希一震。
安安正鞠躬呢,一惊吓,一头往地上栽去……
秦肆眼疾手快的把她捞起来,安安晶莹剔透的眼睛盯着晏希,茫茫然的喊:“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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