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写了一上午的‘静’字,中午回到东厢房,换衣服,顺便给腿上换药。
收拾的时候她突然想,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折腾,她不知道秦肆还信不信她怀着孕。
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个麻烦事,她该想办法解决了。
准备出去的时候,有人往这边走,听声音应该是秦度。
下一秒,秦度就出现在了房门口,“杵在这儿干什么,做饭去!”
厨房有很多厨娘,秦度就是想折腾她。
尤初嗯了一声,她往外面走,特意和秦度保持距离,绕了一步经过门口。
秦度见她躲着他,他恼怒地一把抓过她的胳膊,“你他妈躲什么躲,你以为老子真想碰你!”
尤初一缩。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嫌弃。
她苍白的小脸儿往后一猫,睫毛一颤,咬着下唇。
她美,美得清新脱俗,赏心悦目,又唇红齿白的,既想让人欺负又想让人摧毁。
而秦度就是想摧毁她的那一个。
他抓起她的头发,他想让她露出更加恐惧的表情来,这让他非常爽,他死命地往上提:“小贱人,你那么配合奶奶去做b超,是不是想怀我的种?”
尤初像受了惊的小兔子,她巴巴地看着他,装着乖巧和卑微,“嗯,想检查身体。”
她知道秦度和老夫人一样,越拒绝他越来劲儿,她怕说不同意,秦度就想撕她的衣服。
砰!
他抓着她头发,往后一推,让她的脑袋撞到了门,发出巨大一声响。
“你还不配!”
尤初的唇抿了抿,沉默。
秦度指着她的鼻子说:“昨天的事就算了,我若是再发现你到秦肆那里过夜,我就让你死在秦家。”
尤初依然沉默,她相信秦度做得出来。
秦度走后,尤初给腿上换了药,换了衣服后就去了厨房,她的开饭时间也要到了。
今天池芯的妈妈柴霜格外的兴奋,干活儿时一直在唱好日子,而其他厨娘也在恭喜她,说她女儿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要嫁给大少爷了。
柴霜眉飞色舞,“嫁不嫁的我说了也不算,看芯芯造化,不过大少爷确实挺喜欢我们芯芯的,前几天芯芯落水损失了一件大衣还有其它首饰,大少说会给芯芯补偿。”
尤初默默地切着手里的豆角,眉目恬淡,一片柔和,似乎并没有把她们的交谈听进耳朵里。
“小初。”柴霜亲昵地叫她:“你帮我把老夫人的午餐送过去好不好,我回去试试衣服,芯芯上午给我买了好多套,我都迫不及待了。”
“好。”
“真是个好孩子。”
尤初笑了笑,没作声。
她拿着托盘去梧桐苑,快要到十月下旬,气候清凉,午后倒是很暖和,不远处的主宅矗立在池塘环绕里。
院子前面有两个极大的池塘,上面飘着极品睡莲,池塘那头是郁郁葱葱的迎客松。
“奶奶,我在家里闲不住,我得出门。”
她听到迎客松那边有秦度的声音,本能地一顿,坐在池塘边上,降低身高。
老夫人苦口婆心:“你大哥马上就要走马上任,而你还在瞎混。你那病就得吃药,你再这样下去这秦家可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尤初觉得疑惑,秦度有病?他有什么病?
秦度硬着嗓子说:“我没病,我不用吃药,秦家就是我的,我绝不会把他给秦肆!”
“孩子,我有愧肆儿,如果他问我要什么,我不会拒绝。但是我也会考虑到你,所以他要走了池芯我没有反对。他养池芯,这也就意味着,他暂时不会联姻,一旦他联姻,那你的处境就会越难。”
“奶奶你还说呢,他说养个丫头你就让他养,有没有搞错,池芯那是……”秦度说到这儿没有再往下说,昨天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暴跳如雷。
他觉得秦肆抢了她的女人。
但转念一想,他想玩弄池芯随时可以玩,再说了那时玩的是‘秦肆的女人',那只会让他更觉得刺激。
“这不是为了给你留时间么?”老夫人叹:“你把文大小姐安抚好,你和尤初的时间一到,我自会让你们离婚迎娶文大小姐。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混了,你那病要是发了,你还有尤初,你跟她发生关系那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你要切记,无论你怎么折腾尤初,你都不能搞出人命来。昨天尤初的行为就让我很不满,一根木头似的,没有怀孕竟不敢说,这样的人怎能当我秦家孙媳,你只需拿她当个发泄品就行,别太过就是。”
“另外我也会嘱咐尤初,她一旦怀孕,我就会收回那500万的彩礼。”
尤初听到这儿浑身冒冷汗。
老夫人放了权,让秦度拿她发泄。
老夫人要出尔反尔拿回500万。
她要先离开这儿,冷静冷静!
一转身看到了池塘外的秦肆,一贯的黑色衬衫黑色裤,剪裁精良,峻冷凛冽。
他噙着冷漠戏弄的眼神朝着她走近了几步,尤初慌得后退。
“躲什么?”秦肆往前一跨,尤初本能地往后一退,脚后跟用力的撞向了岸边,身体失去平衡。
“啊!”
她掉进了池塘。
冰冷的水把她瞬间淹没,水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她不敢睁眼,内心剧烈收缩,她慌张到了极致。
她不会游泳,她害怕水。
一下想起八岁那年,在游轮上,妈妈被人奸杀,姐姐被人一刀捅死,她也被抛到海底,刺骨的水裹着她的全身把她往水底深处卷。
她吓得尖叫,海水跟刀片似争先恐后的往她喉咙里灌,她胡乱挣扎。
而仅有的那一丝亮光,让她看到了赤身果体的妈妈,带着胸口的血沉入了海底。
她嘶声大叫,最后依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浪吞噬了妈妈的尸体,之后再也没有找到。
而她被人救起。
“妈妈,姐姐!”
“妈妈……”她痛苦呢喃,如同万箭穿心,压抑窒息。
不。
她不能就这么放任自己往下沉,她要救妈妈。。
那时没有能力去救,现在她长大了。
她奋力往上一蹬,很轻松,原来是一只手把她给提了起来。
她脸上都是淤泥,睁开眼睛,眼珠猩红,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她看到了一张脸,和她落水后救她起来的那个小男孩儿迷之想象。
“弟妹,这么弱不禁风,不会游泳?”
一句话唤回了她的理智,面前这个人不可能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儿,他是恶劣的秦家大少!
“你……你干什么?”
两个字从秦肆的薄唇里吐出来,“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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