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妈妈的口中得知,万叔叔是个渔民。
她也没有多问,就下了楼,去给万叔叔买生活用品,等她再回到病房时,硝烟已弥漫。
尤文栋来了,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地上扔了一片,万叔叔再次坐在地上,面露痛色。
妈妈蹒跚着下床,尤文栋冲过去,捏着妈妈瘦弱的肩膀,眼神猩红,“你还活着,居然真的活着!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现在才回!”
宴宁看着他的表情非常复杂,有歉意,但是没有情。
而且她的臂膀骨折了,尤文栋这么捏着,她痛得脸色发白,尤文栋并没有发现!
“这是哪儿来的男人,乡下的,干粗活儿的,宴宁,你怎么能找这样的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宴宁疼的抽气,尤初冲过去把尤文栋拉开,“妈妈受了伤,您先离开。”
“要走也是这个男人走,我凭什么,我是你亲爸,我是你妈丈夫!!”
尤初,“爸,我说妈妈受了伤,您没听到吗!”
“跟着这个男人受的伤是吧。”尤文栋眼眶也发红,可说出来的话那么伤人,“我受的伤有人管吗,你妈还活着她不回家,让我痛苦那么多年,我拼命养家我拼命把你拉扯大,现在她一出现就带了一个乡下丈夫,真是笑话,甩手掌柜这么好当!”
妈妈沧桑的说,“可你…也结婚了…”
“我不结婚能行吗,还有个孩子得有人照顾,我能不结?宴宁,你真是蛇蝎心肠,歹毒得很!”
妈妈倒了下去,站立不稳,呼吸急促。
万叔叔比尤文栋还要快的爬起来,去拉妈妈,尤文栋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拉过来,不许他碰!
尤初对父亲寒心透顶,她从没想过,爸爸和妈妈见面不是心疼,居然是指责。
她把妈妈弄到床上躺着,妈妈的眼泪从眼角渗透到了发丝里。
尤初看了心疼。
她让他们出去,尤文栋胡搅蛮缠就是不走。
尤初没办法只好把万叔叔叫了出去。
晚上,季悦又到医院里闹了一场,尤文栋这才走。
尤初痛彻心扉,第二天就给妈妈转了院,看着妈妈,其实她也有疑问,妈妈既然还活着,为什么现在才回呢?
万叔叔对她真的好吗?
若真的好,才50岁的人怎么会这么老?
这手一看就是做多了粗活,这脸一看就是常年风餐露宿,还有这一头白发,到底是受了多少罪,农村干农活的也不至于这般。
人不可貌相。
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阴险狡诈的例子比比皆是。
她不知道万叔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和万叔叔加了微信,又给了万叔叔一笔钱,让他先回家待一段时间,妈妈有她照顾,等妈妈好点儿了再说。
加微信的第二天,她收到了万叔叔十万块钱的转账,说是医药费。
她没有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皱眉,“他哪儿来的钱?又是借的?”
尤初,“……”
“你万叔叔去哪儿了?回家了吗?”
“嗯。”
“怎么走的?”
“我…我让他回去的,我怕他在这里,爸爸又来捣乱,我想让您好好养身体。”
妈妈闭上了眼睛没说话,可从表情来看,妈妈并不满意。
尤初感觉自己做了错事,“妈妈,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们都不支持我另嫁人,你们都瞧不起他。”
“我没有。”
“我只想告诉你,你万叔叔是好人,你万叔叔当年救活了我,对我有大恩,做人得知恩图报。”
尤初一下想到了秦肆,秦肆救过她多回。
她……
不知恩图报了吗?
下楼,邢森和邢妈妈抱着孩子来了,今天是打疫苗的日子。
她去把孩子接过来,孩子醒着,被妈妈一抱,闻到了妈妈的味道她就笑了。
尤初心里欢喜不已,打完疫苗就抱去给妈妈看。
她还在欣赏孩子的可爱,一股大力骤然而来,一把抢走了她怀里的孩子。
速度快的谁都没有察觉!
尤初一震。
她回头去抢,可来不及了,那人抱着孩子就跑。
邢森追过去了,她也在后面追!
那人把孩子往空中一抛,尤初急的大叫,“安安!”
邢森疾跑,同时张开了手臂。
孩子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往下一落!
尤初心跳都没了!
最后孩子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了一个人的腿上。
秦度。
这么暖和的天,他还穿着厚厚的外套,只有一条腿穿着鞋,另外一条裤腿盘在怀里。
他脸色苍白,眼神阴翳!
他身后有四名保镖,他盯着孩子,又看向几米外跌倒在地的尤初,狰狞一笑,“这就是那个小杂种?都这么大了。”
尤初起身,她两腿发颤。
安安没哭,只是小嘴巴撇着,快哭了。
她气息紊乱,“秦度,她还小,你有什么冲我来,把我女儿还给我。”
邢森离秦度三米,他眼睛都不敢眨,伺机而动。
秦度的手放在安安的脖子,似要掐死她。
“这脖子真细啊,尤初,你这背叛我的贱女人,跟别人生了种,你说我是弄死她还是折断她一条腿?”
他抬起安安的腿,一捏。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细的腿,好像一捏就能断。
安安被捏疼了,开始哭。
才哭一声,秦度对着她的脸,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尤初:“安安!秦度,别打她!”
孩子疼,哭的更大声了。
一哭,秦度更厌烦,再抽,同时抓着她的腿就要给她掰折!
“不要!”尤初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急切紧张心疼:“别打她,你把她给我。”
“行啊,你给我跪下,从你那儿跪着过来,我考虑一下放了她。”
尤初没有半点犹豫,膝盖一弯。
这时候如果不顺着他,尤初不知道秦度会做什么。
就在她弯的那一瞬,秦度忽然拿出一把刀,脸色慌张的把刀搁在了安安的心脏!
他急道:“站住!”
一个黑影到了尤初身边,她被他拉了起来。
尤初下意识的觉得他来了安安就没事儿了,“秦肆…”
秦肆说,“别怕,有我在。”
他看向秦度,薄唇一勾,冷笑,“出息了,都能对着一百天的小婴儿动手了。你现在已如丧家犬,把孩子给我,我放你一马。”
秦度哈哈大笑,“威胁我?这杂种在我手上,我手一用力,我就能杀了她,我什么都不怕!”
安安在哭着挣扎,胸膛的衣服与刀尖摩擦,危险万分。
尤初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远处的车内。
戴着墨镜下的眼睛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呵呵,孬种,要杀就赶紧动手。
她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话。
很快秦度的蓝牙耳机里响起了女人的话: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在你面前,她背叛了你,生了别人的孩子。如果不是她,你的人生该多么的红红火火,怎么会让你坐在轮椅上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秦度,我要是你,我就是死也得拉着这杂种陪葬!
秦度听到后血脉沸腾,他要杀了这小犊子!
扬起刀尖,猛地往下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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