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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波特的五十名巫师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庄园里,一群人战战兢兢地等了两天,伏地魔才带着一身恐怖的黑暗魔压出现,在得知结果之后,顺理成章地把怒火宣泄到了倒霉的亚克斯利身上,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食死徒就这么成了纳吉尼的加餐。 草草处理完这件事以后,伏地魔竟然什么都没有吩咐他们去做,就这样急匆匆地再次离开了。
在弥漫着血腥味的大厅里,德拉科和其余几人一同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看着伏地魔带着他寸步不离的宠物蛇,黑色的袍角掩饰不住焦躁地消失在视线里,唇边缓缓勾起讽刺的笑意。
黑魔王的脑子一定是和他的灵魂一样被切片了,他到底是太信任他的这些“仆人”,还是真的认为老魔杖无所不能?现在魔法部掌握在食死徒的手中,凤凰社的人没有了邓布利多和救世主,被压得完全不敢露头,如此发展势力巩固统治的大好时机,他竟然抛下一切,一心一意地去找一根魔杖?
德拉科随着一行人走出大厅,等在外面的几十名食死徒纷纷朝他们行礼,他环视身边这些最核心的食死徒——杀人狂,疯女人,狼人,真是太棒了……仅剩的两位有头脑的追随者,碰巧都是间谍!
灰眼睛对上黑眼睛,斯内普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黑袍滚滚地朝门口走去。可是没等他的手摸到大门,就被一个尖锐的女声叫住了:“等等,西弗勒斯,先别急着走!”
现任霍格沃兹校长顶着一张寒气逼人的冷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回头:“有什么事?”
“你已经很久没有向主人汇报过霍格沃茨的情况了,我想我需要了解一下,在你的管理之下,那群小崽子是不是都安分懂事?”
斯内普的薄唇扭出一个刻薄的笑:“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贝拉,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任何事情。”
贝拉特里克斯把她满是黑色乱发的脑袋凑到斯内普面前,桀桀地笑起来:“但每一个忠心的仆人都有义务替主人监督别人是否在认真为他效劳——卡罗兄妹为什么没有来参加这次的会议?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露面?”
“我并没有不让他们露面,黑魔王召唤的是我,而霍格沃茨城堡必须随时要有我们的人监视。他这么交代我的时候,你也在旁边,贝拉,或许那个时候你碰巧打了个瞌睡,或者最近的操劳让你的脑子出了点问题,我会很乐意提供一份魔药,为了同为黑魔王效忠的这份交情。”
贝拉特里克斯怒不可遏,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就像刚刚吞下了一个鼻涕虫。食死徒们对于她用各种办法找斯内普麻烦、然后再被对方的毒舌气得魔压乱飙已经见怪不怪,心照不宣地都往旁边缩了缩,然后压抑着兴奋看戏。德拉科听着蛇院院长这一串气死人不偿命的华丽长句,倒是小小地怀念了一下那个总是缭绕着烟雾的魔药教室……和一起上了六年魔药课的同学。
“你一向是会说话,西弗勒斯,主人仁慈地给予你信任,但我会帮他盯紧你——盯紧你们所有人!”她说着,看了一眼到正打算上楼去的德拉科,少年眉毛一挑,停住脚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自从上次搜查巫师家庭事件以后,他亲爱的贝拉姨妈就对他越来越不满,德拉科知道这其中有小矮星彼得的挑拨,但更多的是她对自己的嫉恨,她似乎是把以前对卢修斯的不满都转到了他的头上。
贝拉特里克斯继续说:“我可是知道的,就在昨天,韦斯莱家的那个小姑娘和隆巴顿家的哑炮溜进了咱们这位新上任校长的办公室,想要偷走格兰芬多的宝剑!西弗勒斯,我可是记得主人要求你把宝剑交出来好好保管——”
这句话一出口,食死徒们都是一震,斯内普的神色纹丝不动,讽刺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正如你所说,那把宝剑早就存放在妥当安全的地方,它不可能从我的办公室里被‘偷走’。”
“问题不在于宝剑是否被偷走,而在于你隐瞒了这件事请——”
“隐瞒?”斯内普打断她的话,黑色的眼睛中寒光凌冽,“几个愚蠢的小巨怪尝试了一次毫无意义的行动,你认为这种事情值得用来打扰黑魔王,在他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去做的时候?”
贝拉特里克斯想到了伏地魔行色匆匆的样子,噎了一下:“韦斯莱和隆巴顿都是邓布利多的死忠分子,他还在遗嘱中特别提到过格兰芬多的宝剑!他们的行为一定是和救世主有关——”
“凤凰社成员都是所谓的死忠,也许你更应该去关心亚瑟韦斯莱每天早晨吃了几个三明治,没准那也是邓布利多死前特意嘱咐过的!而不是因为几个未成年的小巨怪的古怪行为胆战心惊——贝拉,我竟然不知道——”斯内普夸张地拍了拍手,感叹着说,“一个已经死去半年多的人,还让你如此畏惧。”
“我怎么可能畏惧——”
“那么我真是不能理解你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斯内普抄起双手,柔滑的嗓音像冰冷的毒蛇擦过耳畔,“如果你觉得这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现在就召唤黑魔王,亲自告诉他吧!”
贝拉特里克斯灰白的脸被气得快要憋成酒红色,她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本能地感觉其中有什么更深层的意义,而且绝对是对伏地魔很不利的。本来想先质问斯内普一番,然后要求他同意自己审讯那几个学生,得到确切结果以后再向黑魔王汇报。不料几句话交锋之后,这件事成了一件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而自己完全就是在嫉妒斯内普,借题发挥无理取闹。
她觉得自己是被绕进去了,事实根本不是如此,但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她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她对他的忠诚一直存着怀疑,无奈这个男人实在太狡猾……
“我要求严惩那几个学生,”贝拉特里克斯干巴巴地说,“他们需要被钻心咒好好教育一下。”
“谢谢你的关心,处罚决定在他们被抓到后五分钟就决定了,现在正在阿米库斯的眼皮子下面进行着呢。”
“哦?是什么处罚?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她仍然不死心地追问,希冀从斯内普的脸上发现点什么,“德拉科一定想了解一下他的校友们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吧?”
没料到她忽然就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德拉科挽起贵族式的假笑:“校友们?英国的巫师有几个不是从霍格沃茨出来的,这样算下来,我需要关心的‘校友’未免太多了。”他扶着乌黑油亮的雕花栏杆,一步步走上楼梯,“卡罗兄妹不会让你失望的,贝拉姨妈。”
马尔福消失在二楼的走廊里,意识到庄园主人逐客的意思,下面的食死徒纷纷离开了。斯内普瞥一眼贝拉特里克斯难看至极的脸色,拉了一下身上的黑色斗篷,傲慢地朝门口走去。
“希望你下次能找到一些更有创意的罪名来指责我,而不是这样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比天天窝在这里吃吃睡睡的你,霍格沃兹的校长是很忙的。”
随着他关闭的淡金色大门,门缝里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尖叫:“——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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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一张羊皮纸嗖地一声飞到他面前,差点贴到他的鼻子上,德拉科一把捞住纸条,冲刚刚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笑了笑,“我的拼写没有错误,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
刚离开马尔福庄园五分钟的现任校长松开毕比的小手,可怜的小精灵被他身上的冷气吓得摇摇晃晃,冲德拉科鞠了一躬就啪地一声离开了。斯内普坐到书桌前的软椅中,从他手中抽过那张写着“老魔杖”的羊皮纸,脸色沉沉地看着他。
“小精灵真是一种美好的生物啊。简直比猫头鹰飞路网幻影移形加起来都管用。”德拉科感叹,“看来这个法子没问题,以后我们要交换情报就方便多了。”
斯内普冷哼:“明明是贵族特权。”
“贝拉特里克斯把那些格兰芬多偷宝剑的事情抖出来,若是落到黑魔王耳中——”
“我能拦着卡罗兄妹一次,不可能永远不让他们见到黑魔王,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永远瞒住,不过,”斯内普讽刺地一笑,“你觉得他现在能从这里面发现什么?”
德拉科笑了笑,不再提这件事。
他越发觉得,伏地魔真的不会是什么高贵出身,因为任何一个有权势的纯血贵族家庭里长大的男孩子,多少都会接受这方面的教育,作为一个正在领导战争的“革命者”,他这种毫无政治眼光表现,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会”吧。
用魔杖在书桌的一角敲了几下,那里的一个紫藤萝雕花的笔筒像活过来了似的,藤蔓一层层散开,然后从下面浮出来一个古朴的石头盆子。
“冥想盆……我以为这种炼金制品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
“至少目前还没有人能成功制作,这个是我从马尔福的地下室里翻出来的,和邓布利多的那一个属于同年代的作品。”他用魔杖指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抽出一缕银色的物质,轻轻落在石盆之中,“线索太多太杂,说起来浪费时间,你直接看吧。这里面有不少是‘记忆的记忆’,我只能抽取其中最重要的片段,但足够让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埋下头去。
给自己倒了一杯锡兰,德拉科端着银杯踱到窗边,初秋的夜空晴朗高远,月亮刚在天边露出细窄的一牙,零星几点星子像洒在深蓝天鹅绒上的碎钻,清冷又神秘。
他忽然发现,自从他逃出那座死亡的塔楼之后,他眼中的世界就总是夜晚……杀戮的夜晚,阴谋的夜晚,恐怖的夜晚,孤冷的夜晚,被痛苦和思念纠缠着,彻夜难眠的夜晚。
这样的夜晚,他还要熬过多少个,才能迎来黎明?他贪恋着心中缠绕的那一缕温暖,好像溺水的人绝望地抓住落到眼前的蛛丝,哪怕希望再渺茫,也不忍松手。
回想坐在霍格沃茨的大厅里偷偷瞄着她吃早餐的清晨,图书馆里有意无意从她身边经过的午后,教室里暗中较劲比赛谁先完成咒语的时光,魁地奇球场上,缩在人群里看她欢呼大叫地喊着其他人的名字……点点滴滴,如此清晰的,幸福又酸楚的回忆,竟已恍如隔世。
他留下的记忆并不长,只有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谈论死亡圣器、波特留在沙地里的字迹、乌姆里奇关于挂坠盒的记忆。斯内普很快看完,坐回软椅中陷入沉思,德拉科喝下杯中最后一口清苦的茶水,也回到了书桌后面。
几分钟以后,蛇王先开口了:“所以,你让奈杰勒斯告诉我——”
德拉科点点头。
“哈利波特……”斯内普狠狠地磨着牙,冷气全开,“和他父亲一样,脑子里长的都是芨芨草!幸亏是遇到了你,否则一切都完了!”
“是幸运,其实也是必然。”德拉科笑了笑,“我是故意去找到他们的。”
“你是——”斯内普顿了顿,然后有些讽刺地看向他长袍左胸处同色马尔福家徽绣纹,“我差点忘了,那位格兰杰小姐身上还有你的记忆之书,你要找到她的位置连思考都用不着。既然如此,你不妨尽早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偷偷塞到他们的枕头下面?”
德拉科撇撇嘴:“尽早给他们有什么用?他们知道怎么用么?我这边刚请奈杰勒斯把用法透露出去,那边他们就逃离里了布莱克老宅了。”
“这一点上我得夸赞一下你的万事通小姐,不知道她出于怎样的思考,她竟然把那幅珍贵的肖像塞到了自己的包里。就在我出发的前几分钟,奈杰勒斯才跑来嚷嚷着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并且强烈要求我解救他可怜的肖像。”
因为“你的万事通小姐”而心跳乱了一拍,德拉科的魔杖挑起冥想盆里的那缕记忆,让它在魔杖尖上静静地焚尽。
“我的线索就这么多了,那么你呢?”
“本来我是没有什么新发现的,不过看了这些——你一定想不通为什么格兰芬多的宝剑能销毁魂器吧?”
“没错。”
“我猜想——如果波特写在地上的那些真的就是魂器的话——到现在为止,已经被销毁的魂器,除了那枚戒指,应该还有日记本。”
“日记本……”德拉科猛然睁大眼睛,“难道是二年级的时候——”
“是的,那件事情卢修斯做得错有错着,不过他一定没有详细告诉过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只知道波特闯进所谓的密室,并且据说用格兰芬多的宝剑杀死了一条蛇怪。”斯内普抿了抿唇角,不太愉快地想到那年又一次因为波特的英雄事迹而失去的学院杯,“并且带回来一个破掉的日记本,上面有一个似乎被铁钳灼烧过的大洞,而那绝对不会是剑造成的伤痕。”
“那个日记本也是一件魂器?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卢修斯告诉我,那是黑魔王很郑重地交给他要求他保存的东西,并且在复活后得知日记本丢失以后,暴怒地用钻心咒折磨了他半个小时。他差点以为他就要步隆巴顿的后尘了。”(纳威的父母都因为钻心咒而疯掉了)
德拉科的手猛地攥紧,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压抑了一下情绪,又问:“除了宝剑,那个密室里还有什么能毁掉一个魂器?”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蛇怪的毒牙,或者说,蛇怪的毒液了。”
德拉科的眼前一亮:“最强的剧毒,造成无法挽回的毒素伤害,唯独凤凰自愿流下的眼泪可解——没错!它是最邪恶的毒液,甚至比魂器更黑暗——”
斯内普一贯阴沉的语气也微微上扬:“真不错,我们一下知道了两种销毁魂器的方法,在《无法破解的死亡魔法》中提到过,和蛇怪毒液的破坏力相当的,还有厉火呢。”
“妖精制造的刀刃会吸收强化它的东西——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宝剑有了新的功能!”德拉科一口气说完,心中沉淀的疑惑解开,顿时全身一轻。能和聪明人说话的感觉真好。他感慨地看了看面前的院长先生。每天不得不面对一群粗鲁无脑食死徒,他连张嘴都觉得累得慌。
“所以,为了马尔福,你决心要加入消灭魂器的救世主行动中了?”斯内普忽然说。
德拉科怔了一下,抬眼看向斯内普,那双总是盛满嘲讽的黑眼睛沉淀着冷静和智慧,让他本来做好准备要用来掩饰的话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他垂下眼睛,抚摸着自己的魔杖:“他们都不知道。但我必须要做。”
他知道,这会是极度危险的选择,他的父母一定不会同意……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平静地说:“我想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一趟纽蒙嘉德,老魔杖一定不能落入他手。一旦黑魔王回过头来盯着这里,我们又什么都不敢轻易去做了。”
“你——”
“在我的记忆里,霍格沃茨似乎有一份极其珍贵的珍藏……如果我真的能找到它,那会是一个惊喜。”斯内普站到了房间的正中央,“而现在,我必须立刻回学校去了。送我到黑湖吧。”
德拉科咬了咬下唇,召唤出家养小精灵,斯内普捉住她细弱的胳膊,回头看了他一眼,薄薄的唇角微动,但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
他看着这位最可靠的盟友消失的地方,半晌之后,牵起一个真正的、欣慰又苦涩的微笑。
斯内普不会反对他的,就像邓布利多接受了他几乎是自我牺牲的计划一样——因为他们都太懂得,那种不惜一切也要守护的心情,他们失去得太多太多,生命仅剩下的这一丝光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在手中湮灭。
只是邓布利多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最终竟能挖掘出这么多的秘密吧?
德拉科抬头望向窗外的星光,手指轻挥,书房里的灯光顿时熄灭了。
主线时间:《死亡圣器》第15章,“妖精的报复”。哈利遇到迪安等人,得知金妮和纳威试图偷取宝剑,奈杰勒斯说了宝剑的用法,罗恩马上就要傲娇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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