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压在身下,楚心娆忍不住捶他,“厉赢风,你这个蛮子,温柔不过一刻钟!”
厉赢风也不抓她的手,任她粉拳落在自己身上。不过他也似报复般,捏了捏她桃红的粉面,抵着她鼻尖道,“何为温柔?你教教看!”
还说他呢!
她对他的态度还比不上身边任何一人!
楚心娆初听还以为他是真好学,可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黠色后,她瞬间反应过来,立马涨红了脸,“你敢嘲笑我不够温柔?”
“本王可没说。”厉赢风勾起了唇角。
而就在他含笑的瞬间,楚心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翻身,让两人来了个大调换——
“你!”
“王爷是觉得第一次我太粗暴了,所以想温故而知新,想体会我温柔的模样?”楚心娆骑在他身上,指尖落在他胸膛上画圈圈。
她迷人的眼眸蓄意释放着诱人的媚意,加上娇媚的语气以及撩拨的动作,简直就是无敌的诱惑!
厉赢风不由得绷紧了身子,霎时眸光炽烈、口干舌燥。
只是……
这不是六年前了!
他双手抬起,修长的指尖勾住她衣襟,唇角罕见地扬起一丝邪魅,“温故而知新,这说词新颖,本王喜欢。只不过爱妃不要忘了,六年前本王有伤在身,无法好好配合。今日温故,本王定不余遗力让爱妃满意。”
楚心娆被他一口‘爱妃’弄得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特别是看到他眸中那狂野的炙热气息,她脑中警铃大作,立马就想逃。
然,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她能逃哪里去?何况在某爷眼中,她就是一只野味,某爷无时无刻都想将她生吞活剥,偏偏她还不知危险,非要逞能地把某爷压在身下——
随着那修长大手一扯,她只觉得胸前一凉,瞬间涨红了脸,“厉赢风你……”
厉赢风坐起身,拥她入怀的同时低头吻住她。
烛台上,红烛早已燃尽,将先前被打断的插曲抛去脑后,楚心娆知道,真正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才正式开始。
夜正浓……
……
秦太妃离开王府时,有给他们留话,意思就是他们筹备婚礼辛苦了,婚后好好休息,不必急于进宫。
这些话传入楚心娆耳中时,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这哪是体贴他们辛苦,分明就是给他们提供机会。本来厉赢风在京城就没有实职,好比闲赋在家,秦太妃这么一恩准下来,他们连请安都不用了,那什么事都不做的情况下,还能做什么?
楚心娆三天都没出过房门。
厉赢风早晚会出去一趟,也就是去看看司沐弛,但待不了一刻钟便会回新房,陪着她继续睡。
他们连进宫请安都没去,更别说婚后三日归宁了。
甚至对楚心娆来说,啥归宁不归宁的,她连出嫁都在夫家,等于自己是孤儿,那还归个屁的宁。
与其去楚家找虐,还不如跟某爷滚床单呢,最起码这几日她跟猪一样,吃喝全是某爷伺候。
不过,她不回楚家,不代表楚家不会来找她。
这不,归宁日第二天,楚炙阳就带着陆存悠来渝南王府求见她。
从她和厉赢风大婚当日起,楚家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街头巷尾、茶楼酒馆,处处都是嘲讽他们的声音。
楚永徵好几日都没上朝,楚家大门紧闭,整个府里的人都闭门不出。
一家人又气又恨又无奈,最终还是楚炙阳拉着脸皮来求和。
“娆儿,祖母年纪大了,做事是有些偏执,所以才伤了你的心。父亲和母亲一向敬重祖母,对祖母的话几乎不敢忤逆,所以才让你受了委屈。”
楚心娆一身华服端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躬着身讨好求和的夫妻,她虽然微笑着,可笑容却带着毫不掩藏的疏离。
“大公子,若我没记错,六年前也是你出面欲接我回楚家。我那时天真,以为血缘亲人真的可以给我温暖,让我拥有幸福的人生。可是,六年后我才发现,你所谓的接我回楚家,也仅仅只是接我回去,仅此而已。”
“我就纳闷了,你能代表楚家当话事人,说明你在楚家的地位不低才对,为何当家族中其余人苛待我时,你又偏偏保持沉默呢?”
“如今你又充当话事人再次代表楚家向我求和,说真的,你这样的求和让我很怀疑,你就是故意把我骗去楚家,故意引我去楚家受冷落、受苛刻、受刁难。大公子,你说我还能信你吗?”
“我……”楚炙阳面露难堪。
“楚大公子,你不用向我解释你家人的情况,毕竟解释再多那也是你以为的。他们好不与好,我是当事人,我有评判权,我觉得他们不好,你非要逼着我承认他们是好人,这未免就有些过分了。”楚心娆说完,似想起什么,接着又道,“对了,你家给的那一百二十担嫁妆,我和王爷还没时间清点,既然你今日来了,那一会儿就顺便带回去。”
“娆儿,能别这样吗?”楚炙阳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娆儿,我们这次来,是受了父亲和母亲所托,真心恳求你原谅的。”陆存悠一脸愧疚地接话。
“呵呵!”楚心娆只笑不语。
正在这时,有门房来报,“启禀王妃,门外有一对姓顾的男女,自称是您的养父母,哭天喊地的要见您,还说您若是不见他们,他们就自缢在王府大门外。”
顾全福和刘水香找来,楚心娆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出狱了,也应该遭报应了。
“娆儿,那顾家曾经那般对你,如今竟还有脸来找你,真是不知廉耻!”楚炙阳一听是顾家,立马怒斥道。
“……”楚心娆都想送他一对白眼了。
说得好像楚家就是好货似的……
真是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让他们进来吧。”她没理睬楚炙阳,只向门房抬了抬下巴。
“是!”
没一会儿。
门房领着顾全福和刘水香到厅堂。
‘护送’他们前来的还有两名带刀侍卫。
一进厅堂,顾全福和刘水香就跟见到祖宗一样,扑通跪下,爬到她面前,边爬边喊,“娆儿……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半个多月没见,这对原本膀大腰圆的夫妻就似被人削了皮肉似的,瘦得都快叫人认不出来了。
最叫人惊悚的是,他们原本茂密的头发脱落得快成秃子了,一脸乌青色,眼睛里全是血丝,加上浑身又破又脏,就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野鬼……
楚炙阳都不敢相信,这不人不鬼的二人竟然就是顾全福和刘水香!
“哟,让本王妃瞧瞧,这都是谁啊?”楚心娆扬唇笑问。
“娆儿,是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东西,不该虐待你,求你给我们解药饶我们一命吧!”刘水香抓住她裙角,痛不欲生地哀求道。
“解药?什么解药?”楚心娆也没踢开她,只是偏着头故作不解地问她。
“娆儿,我们看过大夫,大夫说我们中的毒是从万仞峰来的,你一定有解药的,对不对?求你给我们解药吧,我们发誓从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从头做人,哪怕要我们给你当牛做马我们也愿意!”刘水香颤抖地哭求。
楚心娆喂给他们的药,他们在狱中并未发作。可就在前两日,他们体内的毒药发作了,一人吐了起码一碗血。
那烧心烫肺的滋味,简直比死还痛苦千万倍……
他们找过大夫,可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出他们究竟中了什么毒,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郎中告诉他们,说他们所中之毒极有可能出自万仞峰,因为只有万仞峰才有天下最罕见的奇毒和奇药。
万仞峰是什么地方?
他们连打听都打听不到,更别说找解药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跑来求楚心娆……
楚心娆自是不为所动,但一旁的楚炙阳和陆存悠听到‘万仞峰’时,震惊得不行。
他们这个妹妹竟然和万仞峰有关系?
那她岂不是认识医圣殊胜子?!
等等!
夫妻二人同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对视,下一刻脸色都如同抹了墙灰,又难看又愤怒!
如果这个妹妹拥有万仞峰的奇毒,那他们儿子所中的毒岂不是跟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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