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武均走到一半才想起上官临临来,歉然回头冲她笑笑:“我过去一下,你先吃。”
上官临临勉强露出一个笑:“好的。”
眼睁睁看着傅武均去找了时漾。
傅武均端着餐盘在时漾对面坐了下来,像是怕时漾不知道他过来,还特地轻咳了声,语气还是一贯的没好气:“怎么一个人在吃?”
时漾诧异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今天的傅武均异常奇怪。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语气始终很平静,并没有受他的语气影响。
傅武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丢脸,干脆不说话。
时漾也不管他,继续吃她的饭。
傅武均又生出一股被忽视的不爽:“我刚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
时漾不得不抬头看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傅武均被问住。
他都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时漾。
就是想着傅景川的种种异常,他才鬼使神差地过来找了时漾,还跟了她一路。
时漾看他也回答不出来,也不浪费时间和他多言,继续低头吃他的饭。
傅武均不得不开口:“你和景川,现在怎么样了?”齐聚文学
时漾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嫌弃她为什么还不走,她也摸不准。
这个话题怎么回答都不好。
她都说不上来她现在和傅景川怎么样了,但她心里是倾向于妥协了的。
走也走不了,放也放不开,又舍不得孩子,不如就这么将就着过。
不管未来不管其他,就尝试着放下所有芥蒂共同抚养孩子。
但她没具体想好,也没和傅景川谈过,眼下更不适合和傅武均谈。
她停下吃饭的动作,没有依着他的疑问回答他,而是抬头看向他,对他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傅武均:“……”
他没话说。
他就是没话找话而已。
时漾有些纳闷于他今天的总是无言,只当他是有顾虑,因而淡声对他道:“你不用顾虑什么,有话直接说就行。”
“我……”傅武均轻咳了声,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要不然丢脸,但他脑子都是空的,他不知道他该找时漾说什么,他就是临时起意,本来就不是有备而来。
让她走的话他不敢再说。
他心里是想让时漾走的,但他又怕她人真走了,傅景川就真跳了。
但劝她留下的话他更说不出口。
那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在这样的矛盾下别扭着一张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时漾和他打交道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这么别扭的一面。
不是咄咄逼人,也不是高高在上,就纯粹是闹别扭的小老头,明明一肚子话想说,又不得不苦苦憋着的感觉。
时漾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傅武均古怪得异常,但也不是她该关注的。
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时漾干脆不理他,继续吃她的饭。
傅武均绞尽脑汁在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他自认安全的话题:“那个女孩……再怎么说也是傅家的血脉……”
时漾吃饭的动作倏然顿住,抬头看向他。
傅武均看到她眼里升起的警惕和防备,她显然是误会他要抢孩子的抚养权了。
“我的意思是,”傅武均试图解释,“她再怎么样都是傅家的孩子,还是应该认祖归宗。”
“没这个必要。”
时漾很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她收起餐盘:“我吃饱了,先回去了,您慢用。”
时漾说完转身就要走,傅武均急急起身叫住了她:“你等等,我就是随口提一下,我可没说一定要那个孩子回来,你想让她回来就回来,不想回就不回,你可别多想。”
时漾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没再搭话,转身走了。
傅武均懊恼地拍了拍额,他有点担心时漾会因此带着孩子走了,他可以不在意她走不走,但不能不在意傅景川和公司的死活。
一旁的上官临临把两人的对话和反应全收在了眼中。
她明显看得出来傅武均对时漾的态度变了,虽然喜爱算不上,但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排斥了,甚至隐约带了种小心翼翼的讨好。
上官临临不知道傅武均怎么会突然变了态度,明明她才是救了傅武均的那个。
这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种独属于她的宠爱被抢走的感觉。
她在这样的不是滋味下回到了办公室。
下午上班时也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尤其看到其他人也追捧着时漾的时候。
时漾一直很受欢迎,作为两年多的同窗,她一直都知道。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虽然不是张扬的个性,也低调安静不爱出风头,但架不住气质是男生最爱的白月光型,清纯温婉,柔柔弱弱安安静静,是走到哪儿都让人想保护的类型,所以她虽不爱出风头,但明里暗里喜欢她的大把。
来公司这样的欢迎有增无减,哪怕她已经是总监。
如果只是单纯的同学,上官临临倒不会太在意,她们各有各的好看和优点,她也不认为她比时漾差。
可偏偏时漾是真的沈妤,这让她处在沈妤的位置上有点也不能安。
这也就算了,每一个和沈妤有关的人都开始慢慢把目光转向了时漾,这让她更加不安。
不安之下又藏着不甘。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她还是能夺走所有人的目光和宠爱。
她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熬到了下班。
六点一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走人。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她爸上官圣杰入住的酒店。
前两天上官圣杰过来这边出差,她亲自去接的人,现在人还在西城这边。
酒店距离公司有一段距离,上官临临开车过去的。
到酒店的时候她直接刷房卡进去的。
给上官圣杰办理入住时她另外多要了一张房卡,方便出入。
门打开,但并未看到客厅里有人。
上官临临纳闷朝客厅看了眼,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她估摸着她爸出去了,也没往心里去,手里的包包往沙发一扔,便起身朝洗手间走去,人还没走到洗手间,她爸爸上官圣杰冷沉的声音便从紧闭着房门的屋里传了出来:
“无论如何,这个节骨眼上,老陈的事一定不能让傅景川的人发现,否则我们会前功尽弃。”
上官临临动作倏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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