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情还未平复,墙角处的叶夕洲已然恢复了元气。
他拭掉嘴边残留的血迹,瞪向剩下的那些乾阳将士,“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王起来!”
众人立马蜂拥上前,扶着腰酸腿麻的叶夕洲起身,唯独暗处一个士兵慢吞吞跟在人群后面,浅棕的瞳眸在眸底幽幽地冒着冷光。
叶夕洲完全没注意到那人的异常。
他不耐地挥开搀扶他的士兵,神情淡漠的扫了眼李管家的尸体,勾唇冷笑了一声,“呵,这个老头简直可笑至极,之前为了那个盛盈盈三番五次要置你于死地,结果现在倒好,幡然醒悟后,竟又不惜舍命来护你。”
“这种迟来的忠良有什么用?还不是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你这个‘小主子’替他收拾。”
说着说着,他突然戏谑地看向盛念念,语气越发轻狂,“哦,对了,你知道自爆内力是种怎样的死法吗?”
“这是习武之人在瞬间,将气息汇聚成一点爆发出来,全身经脉受不住,会直接断裂,五脏六腑受损,直接挪位,所以称之为必死无疑的杀招!”
“如果内力深厚之人,可将敌方一击毙命,可惜他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差点火候,所以他死了,本王却还活得好好的,哈哈哈……真是生也没用,死也没用!”
盛念念纤细的手瞬间攥紧,目光狠郁。
夜无渊握紧她的手,眼神凌厉剜了叶夕洲一眼,“士可杀,不可辱!”
“虽然我们都是彼此的敌人,但凭他满身气节,忠心耿耿,敢为主子无怨无悔牺牲,你都不应该出言嘲讽羞辱。”
陆燃也义愤填膺地撸起袖子,随声附和道,“没错!虽然我也不喜欢李管家,可他是个勇武忠义的好将士!比起某些在战场上屁滚尿流,抛下将士们逃走的太子,不知道要高风亮节多少!”
女皇深深地看了陆燃一眼,眸底掠过几分浅浅的笑意。
“什么狗屁高风亮节!人都死了,要这些虚名有何用?”
叶夕洲全然不在意陆燃的嘲讽,冷笑着瞧着众人,好像在看丧家之犬,“现在无论你们说什么,本王都不在乎,因为很快,你们都将沦为人彘,任由本凌辱!”
话落,他的双眸陡然变得嗜血,朝身边将士们递了个眼色,“抓住夜无渊和盛念念!带到本王面前,本王要亲自处置!”
“杀——!”
得到命令,乾阳将士们立马朝众人扑过去。
盛念念异常冷静,深深看了叶夕洲身旁的士兵,沉声开口,“众人听令,即刻将乾阳乱贼拿下!”
这话换来了叶夕洲更加猖狂的笑声。
他双手叉腰,神态十分狂妄,“盛念念,死到临头你还想拿下本宫?不如省着点力气,等本王将你抓到以后,好好撕烂你的那张嘴!看你还怎么……啊!”
他话未说完,后腰突然被人猛踹一脚,而后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震惊回眸,蓦然发现竟是自己手底下一个平平无奇的士兵偷袭,瞬间骇然道,“你在做什么?!”
士兵眼底噙着戾气,对准他的腹部又狠又重的踢了几脚,声音森冷,“敢对郡主出言不逊的人,你该死!”
他脚脚都踢在他未愈的伤口上。
叶夕洲疼的龇牙咧嘴,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挪位,却也很快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盛念念安插的暗哨!
“可恶!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待本太子……”
多次遭了这女人的道,叶夕洲气愤不已,可刚开口,腹部立马又挨了两脚,顿时痛到捂着腹部跪下。
他的境况格外凄惨,而他的那些手下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便将目标对准了会武功的陆燃和夜无渊。
可谁知没有攻击力的女皇,竟在这时候突然出手,形敏捷地穿梭在敌将中间,一连抹了几个乾阳将士的脖子。
须臾之际,就将局面瞬间反转,与陆燃一起,将莫皓谦留下的所有乾阳战力杀的一干二净。
看着满地尸体。
叶夕洲冷汗连连,顿感大事不妙,神色骇然的瞪着手持长剑,气势凌人的女皇,“本王从未听说过孟陬女皇会功夫!”
“你绝不是女皇!你,还有偷袭本王的人,你们究竟是谁?!”
女皇收好兵器,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却并未选择回答。
他身后的那名小卒也完全没有吭声。
得不到回应,叶夕洲只得咬牙看向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盛念念,眼底满是不服跟屈辱,“装的那么冰清玉洁,高不可攀,没想到你也是个卑鄙的小人,居然暗中藏人,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卑鄙?”
闻言,盛念念放开夜无渊的手,走到叶夕洲面前,“孟陬百年大国,向来平和大度从不惹事,是你们乾阳步步紧逼,为了一己私心不断扩张,想要将我们收入囊中!”
“你不仁,还怪我不义?三观扭曲成这样,你该回炉重造!”
说着,盛念念泄愤似的一连打了他十几个耳光,每个巴掌都极为用力,很快就将他的半张脸打成了猪头。
叶夕洲半跪在地,旧伤未愈新伤又来,痛不欲生更惨不忍睹,全然没了刚才的威风。
可耻,简直太可耻了,他居然拿不下一个女人,还被她打了脸!
“盛念念,你再等着,本王出去定将你碎尸万段……嗷!”
他威胁的话还未说完,盛念念戴好拳套,最后用力一拳砸在他眼睛上。
这久违的拳套蓦地让夜无渊勾起了一些以前的回忆。
他淡淡勾了勾唇,心口处却忽地又蔓延上几分疼意。
就在这时,莫皓谦手持传国玉玺,带着吴桐和那一小队乾阳的人马,从殿内急匆匆走出来。
看见他的出现。
叶夕洲立马双眸放光,厉声大喊道,“快,快救本太子!”
莫皓谦没说话,看了眼下那些死去的士兵,眼神幽冷,“我给你留了一半的兵力,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方才在殿内他远远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还有叶夕洲的惨叫声,虽未能亲眼看见具体情况,但已经猜测的十之八九了。
啧,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说着,他又瞥见了角落里李管家的尸体,一双狐狸眼重重地眯起来,“哦,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整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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