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色领域被破的瞬间，空中弥漫的那些血雾，就开始消散了，心魔沈念的身影，也随之显露出来。
不多时，天空就恢复了清明，远处围观的众人，也能看清空中的几道身影了。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第五老祖面色苍白，疲惫地说了一句，便退出了战场，在远处观战。
为了激活破界符，他消耗了大量的灵气和体力，短时间难以恢复。
司马老祖和百里老祖微微颔首，皆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心魔沈念。
与此同时，上官老祖也从河水中飞了出来。
不过，他的伤势也很严重，几乎等同于失去了战力。
心魔沈念愤怒地看着几人，“你们很好，竟然破了我的领域，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仰天咆哮，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
而后，就朝着百里老祖冲了过去。
司马老祖和百里老祖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朝心魔沈念发起攻击。
心魔沈念毫无畏惧，灵力倾泻而出，与两人战作一团。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与两位老祖交手的时候，那颗金色的丹田上，裂痕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转眼间，三人就交手上千回合，两位老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爆灵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还是不能解决沈念的话，就真的没机会了。
可是，心魔沈念越打越兴奋，完全看不出力竭的模样，这让他们心里有些没底。
“时间不多了！”
百里老祖低声提醒道。
司马老祖沉着脸，“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今日若不死，我们今后都别想安生！”
“你是想……”
百里老祖面色微变，有些震惊。
“他必须死！”
司马老祖又说了一句，语气十分坚定。
下一刻，他的气势，猛地提升了一大截，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百里老祖神情变幻了一阵。
随即，咬牙道：“既然你都不怕，本座又岂能退缩？”
同样的，他的气势也猛然暴涨，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这一幕，让已经远离战场的上官老祖和第五老祖都变了脸色。
“燃烧气血？他们两个，是打算拼命了吗？”
上官老祖震惊地问道。
说话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迟疑，有些几分挣扎之色。
他若是也燃烧气血的话，同样能够恢复巅峰战力。
但，这样做的话，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的寿元，虽然比皇室那个老祖多一些，但也没有多出太多。
为了杀个小辈，浪费自己的寿元，他还是很不情愿的。
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第五老祖，见后者没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意思，便放心了不少。
只要第五老祖也不行动，事后司马老祖和百里老祖也就怪不到他的头上。
……
皇宫大殿。
当代国主坐在龙椅上，目光遥望城外的战场，脸上露出了笑容。
“无论今日是何结局，四大王族的根基都已经受损了，再也没有可能威胁皇室，我大夏国祚长存！”
……
“以为拼命，就能赢得了我了吗？你们太天真了！”
面对燃烧气血的两位老祖，心魔沈念依旧没有畏惧，反而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司马老祖和百里老祖都没有言语，直接施展出各自最强的手段。
燃烧气血，就是在燃烧寿元，越早解决战斗，他们的损失就会越小。
沈念挥出双拳，同时应对两人的围攻。
天荒道体，被他施展到了极致。
九转开天拳在他的手中快速演化。
刹那间，就挥出了五拳。
而他，并没有就此停手，转而挥出了第六拳。
双臂同时出拳，对身体的负荷拉升到了最大值。
“都给老子去死吧！”
心魔沈念大声地咆哮着，一双血色的眸子更加地明亮了。
恐怖的威压，席卷天地。
两只血色的拳影，仿佛跨越亘古，打破了时空的阻碍，从遥远的时代破空而来。
轰——
面对这股威压，无论是司马老祖，还是百里老祖，全都变了脸色。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放弃了所有的攻击手段，转而动用所有的手段进行防御。
“哈哈，都去死吧！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心魔沈念癫狂地笑了起来。
那两道血色拳影，很快就将司马老祖和百里老祖的身影吞噬。
与此同时，心魔沈念体内的金色丹田上，裂痕的数量达到了一个阈值。
下一刻，清脆的声音响起。
咔嚓——
金色丹田，哗然破碎。
心魔沈念的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他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他摇着头，喃喃自语。
紧接着，他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整个人的容貌也变得苍老起来。
他的肌肤上，浮现出一道道裂痕，身体仿佛随时都要破碎。
除此之外，武道境界也在快速跌落。
武神境、宗师巅峰、宗师后期……化劲巅峰……暗劲巅峰……明劲巅峰……明劲初期……
很快地，一身修为，消散无踪。
他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整个人无力地从高空坠落。
“本体……你好算计……这就是你主动把身体让给我的原因吗？”
最后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而后，闭上了眼睛，身体坠入环城河里，顺着河流消失不见。
……
私房菜馆。
当沈念的丹田再次破碎时，玉琉璃的表情也愣住了。
随即，她就明白了什么。
但，很快的，她就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就要前往城外，把重伤的沈念带回来了。
不过，她刚有动作，那道模糊的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只是去把人带回来，你也要拦我吗？”
玉琉璃沉声问道。
【之前的几次出手，你已经坏了规矩，我不会再让你破坏规则的。】
模糊身影淡淡地说道。
玉琉璃怒道：“我只是去把他带回来，不会干预其他的事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现在出手，就是在干预世俗的事情。】
模糊身影语气平淡地说道。
玉琉璃沉声问道：“到底怎样，你才肯让我离开？”
【等城外的事情结束，我自然不会拦你。】
模糊身影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嗯？
玉琉璃愣了一下。
心魔沈念落败，城外的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忽然，她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微沉。
“混账！这些老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跑来闹事，他们是在找死！”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
随即，朝模糊身影看去，问道：“这件事，你也不管吗？”
【他们的行为，属于规则范围之内，我无权干涉。】
模糊身影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
玉琉璃有些气急。
她咬着牙，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面前只是一道规则的化身，也只会遵守规矩，她说得再多也都是徒劳。
……
城外，风暴逐渐消散，司马老祖和百里老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心魔沈念最后的攻击，被他们成功挡了下来。
不过，他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此刻，他们的身体都枯瘦了很多，身上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为了能够挡住心魔沈念的攻击，在最后的关头，两人几乎燃烧了体内全部的气血。
现如今，他们的寿元，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他们的气息，也有些萎靡。
这是爆灵丹留下的后遗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
在此期间，他们都无法动用最强的力量，除非再次燃烧气血。
空气，安静了下来。
看着空中站着的四道身影，已经退到城中观战的人们，心里皆是有些无言。
这场战斗，看似王族成了最后的赢家，可真是这样吗？
任谁都能看出，王族的四位老祖，此时的状态都不好。
更不要说，王族还损失了四位半神。
真要说赢家……
城墙上，周四海转过身，看向了坐落在城中心的辉煌建筑。
噗嗤——
忽然，一阵刀子入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四海愣住了，下意识地转身
因为之前的大战，很多退到城中的人，都登上了城墙观战。
此时，周四海注意到，这些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仿佛，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情。
周四海有些不解，抬起头朝空中看去。
下一刻，他瞳孔一缩，表情也随之僵在了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