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灯光忽明忽暗,打在人脸上,有几分不真实。
童梓瑶顿了片刻,转身就走,萍水相逢何必牵扯太多?
“咳咳……”男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风飘入耳畔。
童梓瑶懒的关心,等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走远,闪身进入空间,整理明日去黑市要出手的东西。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叶向东从远处走来,招待所也热闹起来了。
“嗨,老叶,你咋这么晚才回来?该不会是……”童梓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叶向东。
叶向东连忙打断童梓瑶的话:“芊芊,我为你报仇去了。”
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童梓瑶噗嗤一笑,伸出魔爪,捏了捏也向东的脸:“真能干!”
叶向东浑身一僵,愣了两秒,刚想捏回来,小姑娘自然而然的撤回手:“走啦,回家!”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好半晌没动静。
童梓瑶回眸:“东哥——”
“嗯!”叶向东老脸一红,加快脚步。
冷风一吹,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逃回脑海窝冬。
二人趁着夜色回到青龙村,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半路上,自行车坏了,童梓瑶想走路回来,被男人拒绝,只好打着手电筒,在寒风中瑟缩着等待。
叶向东抹了把细密的汗珠,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到了家门口,童梓瑶打着哈欠叮嘱男人回去路上小心。
叶向东心头一暖,目送小姑娘翻过篱笆墙进入院中,站立良久转身离开……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白福生被人踹了一脚,睡意全无。
“阿璇,咋啦?”
“也不知昨晚谁自告奋勇要去卖豆芽?”王梦璇揶揄道。
白福生大脑短路:“不是臭丫头去吗?”
“嗯?”
“肯定是臭丫头!阿璇,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容易得罪人,万一豆芽卖不出去,臭了烂了咋办?”
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梦璇,说不出的委屈。
王梦璇气笑了,一脚踹过去:“你说到底谁去?”
男人嗷一嗓子,蹿出去老远:“阿璇,你这是谋害亲夫。”
“谋害个屁!还不去做饭?”王梦璇嫌弃的瞪了白福生一眼,个没眼力见的。
“娘,吃饭了。爹今天还要去县城买豆芽。”童梓瑶将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难得见疯批师父吃瘪。
哈哈!
白福生生无可恋多吃了半碗饭,看着一大背篓豆芽唉声叹气。这么多,啥时候才能搬运完?
童梓瑶和王梦璇对视一眼,母子俩幸灾乐祸的看着白福生在那里表演,自我感动。
“咳咳……”
王梦璇一声咳嗽,将白福生的思绪拉回来。
“阿璇,要不我留在家里照顾你吧?”
“然后呢?”
“家里你主内,臭丫头主外……”白福生偷瞟了王梦璇一眼。
王梦璇气笑了:“你还要不要点脸?”
“不要!”
“噗!”
“哈哈!”
童梓瑶泡了两杯茶,自己灌了一杯,背着一背篓豆芽,出门前往县城。
去镇上,三天有一趟牛车,去县城,一周只有一次牛车。
牛车将人送到车站,摇摇晃晃,做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县城。
童梓瑶今天运气不错,赶车的老李正要出发,恰好赶上。
“芊芊丫头,咋带着这么大的背篓?里面装的啥好东西?给婶子看看呗……”牛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童梓瑶翻了个白眼:“牛婶,你今天穿的衣服料子真好,脱下来,让旁边的婶子试试呗。”
“你个小丫头片子,瞎说个啥?”牛婶丫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
“是呀,牛婶,我背篓里有啥,和你有毛线的关系?”
“你这丫头,咋就不懂好赖话?”牛婶面沉如水,耷拉下三角眼,满脸写着别惹我。
童梓瑶撇嘴,麻溜的占了个地方,故意往牛婶这边挤了挤。
牛婶瞬间发飙:“白芊芊,你个死丫头,找死不是?”
“牛婶,不是谁家都和你家一样,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噗!”
“咳咳……”
吃瓜群众顿时笑喷,早就看牛婶不顺眼了,终于来了个秒杀的。
牛婶扭着肥胖的身子,嫌弃的瞥了边上的一名女知青,阴阳怪气说的话:“谁说不是?有人以为自己还是城里人?丢人现眼!”
女知青名叫刘萌萌,是从海市来的,家里姐妹二人,姐姐抢先一步找了工作留在海市。刘萌萌没办法,只好报名下乡。
今年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牛婶和她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起初牛婶想把自家的自家好吃懒做的侄子介绍给刘萌萌。
不料,刘萌萌早就听说牛婶的侄子是个纨绔,婉言拒绝了。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料牛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让刘萌萌稀里糊涂成为他们牛家的人。
刘萌萌也不是吃素的,一来二去,二人相爱相杀。
童梓瑶自然知晓这些鸡毛算皮的小事,懒得理会,只想耳根清净一会,趴在背篓上,眯着眼养精神。
一路上,牛婶叽里呱啦,扯着嗓子说个不停,故意打扰童梓瑶休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童梓瑶伸出一米八大长腿,动了。
“砰!”
“啊——”
牛婶一声尖叫,人已经被踹在地上,喘着粗气,动不了。
“李爷爷,我多给一份车费。”说着,童梓瑶摸出五分钱,塞给了李老头。
老李名叫李三秋,无兄弟姐妹,孑然一身,是个脾气倔的犟老头。
“芊芊丫头,爷爷不要。”李老头耳朵不好使,架不住说的人多,也就明白了白老二一家和老宅的恩怨。
下了牛车,童梓瑶背着大背篓匆匆没入人群之中。若不是有点功夫,恐怕早就被这群人烦坏了。
童梓瑶背着背篓,手里拿着个苹果,咔咔啃着,直奔车站。
去县城的人不算多,不过一周只能去一次。
“哎……”
童梓瑶使劲挤上了车,挤出了一脑门汗。这年头坐个车还这么难?
车内虽然不太拥挤,但气味太难闻,童梓瑶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童梓瑶找了个比较隐安静的位置,把背篓放在脚边,怕被人给踹了。
有人看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可偏偏有人犯贱犹不自知。
突然,一个急刹车,童梓瑶豁然睁开眼眸。背篓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踹出去老远。
“什么破东西,熏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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