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当然是要救得，但这件事还真不是你我就能够做得到的。”
方辰说道。
周牧之虽然聪慧仁德，但终究是个只知道埋头苦读的书生，疑惑道：“连大人都做不到？”
方辰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到？我说的做不到，是你我无论是从经济实力上还是人脉关系上，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救助这些难民。”
说着，方辰笑问道：“牧之啊，你怎么看待商人？”
“无奸不商。”周牧之回应道。
正所谓士农工商，这个天下士大夫最为尊贵，其次农民和工匠。
而商人虽然富有，但在周牧之这样的读书人眼中，商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靠着阴谋诡计赚取老百姓血汗的小人。
听到他的回答，方辰笑了一声：“这倒也没错，不过牧之你可否定的是，这天下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在本官看来，商人绝对不只是你们想的那样不堪，他们是真正能够推动时代发展的一群人。”
周牧之没想到在方辰心中商人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重，不由地道：“大人，商人重利，他们向来是以利益为先，大部分商人从来都不管什么仁义道德。”
“这样的人也能也能使大人口中，推动时代发展的存在？”
方辰：“这个道理一时半会和你是理不清的，但历史的发展会验证我说过的话。哟到了。”
方辰听住脚步，周牧之抬头看上去，发现面前的大宅上挂的是马府的牌匾。
方辰走上前去，对着门口的门房道：“麻烦和马山通报一声，就说方辰来找他。”
门房听闻点了点头，说了去请稍后便走进府邸内。
没一会儿的功夫马山就急急忙忙跟着门房来到，一见方辰顿时喜上眉梢：“哎呀方大人，真是你啊，他们说的时候我老马还以为听错了，来来快请快请。”
马山，之前和方辰下订单购买肥皂的商人。
周牧之跟在方辰身后进了马府，眼前所见亭台楼阁成片，假山回廊如画。
一看就是大富之家。
又联想到街上那些饿的只剩下皮包骨的难民。
周牧之不禁对马山有些无名火。
“方大人喝茶，尝尝这今年最新的明前茶。”
明前茶指的是清明之前采摘的茶叶，这个时期的茶叶受虫害灾害少，色翠香幽，因为清明前气温低的缘故，所以茶叶发芽数量有限，能够达到采摘标准的数量更是稀少。
因此这明前茶又被誉为茶中佳品。
素有“明前茶贵如金”的美誉。
能用着明前茶来待客，不光显示了马山对方辰的尊重。
更无形中展现了这富家翁的雄厚实力。
周牧之也算是跟着方辰沾光了，能喝到这几十两银子一两的明前茶。
喝过一口茶，马山放下茶碗，有些期待道：“方大人，是不是肥皂已经生产完毕了？”
方辰淡定道：“老马，这还没到交货时间呢，你慌什么呢？”
马山嘿嘿一笑：“方大人，我这不是好奇嘛，您是不知道，前些天我闺女的好友送了她一块。”
“这些天咱们一家人都在用着，可比那皂角好用的多了。闺女听说我已经和方大人签订了合约之后。”
“就非缠着我，说拿到货之后一定得留一些给她，好让她送人。现在咱们帝都的这些千金小姐的圈子里，这肥皂已经成了最好的礼物。”
“还有这事儿呢。”
方辰啧一声，看着笑的犹如富家翁一样的马山，他开门见山道：“老马，其实我这次上门呢，是想和你谈另一项合作的。”
“哦？”
马山收敛了笑容，涉及到生意上的事情，他向来谨慎，询问道：“不知道方大人你说的是什么合作？”
方辰道：“我这些天也打听过，老马你做的是纺织布料的生意吧？而且生意做得还不小，咱们大炎王朝十五州，你的布料畅销三州。”
“每年光是净利润就在几十万两上下，而且还供不应求。”
周牧之震惊了，看着马山这胖乎乎的家伙，没想到对方的本事居然这么大。
每年几十万两的净利润，怎么会还住在外城？不应该早就搬到内城去和那些官老爷做邻居了吗？
听方辰道破自己的家底，马山尴尬一笑对着方辰道：“方大人说笑了，就是就是一些小生意而已，挣口饭吃而已。”
方辰翻了个白眼：“那你家得有多少口人才吃得了你挣得这些饭？”
马山更加尴尬，讪笑着端起茶杯：“喝茶，咱们喝茶。”
方辰也不再调侃他，见马山恢复过来之后便道：“你的情况呢，我大致都调查清楚了，实不相瞒，今天登门拜访就是冲着你这布料生意来的。”
马山心里咯噔一声：“方大人这不太好吧？”
他之所以一直待在外城没有去内城那更好的舒适环境，就是担心当官的盯上他的生意。
方辰说的一点不错，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大炎王朝十五州就有三州之地，用的都是他马山提供的布料。
每年从外地进口纺织好的布料，再用他们马家祖传的手艺浸染之后，卖给其他人。
每年都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润，并且他还并不满足于此，要不然也不会去找方辰的肥皂厂。
甚至于马山都想好，将来等肥皂成为大众主流必需品之后，就找方辰拿下肥皂的销售权。
到时候每家每户用的肥皂都由他马山卖出去，真到了那时候可是就真正的富甲天下了。
如此庞大的生意链，他自然害怕帝都的那些官老爷盯上，到时候要来找他分一杯羹啥的。
他马山偏偏还得罪不起。
因此这会儿听见方辰这么说，顿时明白自己被方辰盯上了，心里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方辰微笑：“有什么不好的。”
“方大人，咱们大炎王朝，可是，可是不准官商勾结的哈。”马山局促地笑着，看似惧怕方辰。
实则是暗中提醒，毕竟要是方辰真铁了心要来强取豪夺，以他的财力还真不用怎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