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经文没接话,抬眸看着黑暗中的景皇宫,此时此刻,好似一只张大的嘴凶兽等着人自投罗网。
他强压下心里的慌乱,扬声道:“既然皇上下了令,诸位大人咱们还是回去吧!”
因着北地赈灾银一事皇上今日大发雷霆,让数位大臣跪在御书房,只有几位皇子们才在天黑前被特赦离宫。
凤经文心里更倾向于景皇是因为担心会有源源不断的臣子进宫为那些被罚跪的官员求饶,才下令不准任何人出入皇宫的。
他并不觉得,景皇会将抄家之事交给一介女流之辈。
眼下封了宫,外头的消息传不进去,等明日郁信然和郁宏义得知消息,恐怕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凤经文一众人只能掉头回去,回了凤太傅府。
晏琮正在内室来回踱步,眉宇间俱是急色。
不能光明正大的帮郁府,他只能让凤经文去试探一番。
沈季远安静的立在一旁,神色平和,眼眸微微垂着。
凤经文大步走入内室,见凤经文这么快就回来了,晏琮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为何回来的这么快?父皇没有见你?”
“不,不可能,你拿着太傅的手令入宫,父皇若是还未睡下一定会见你的......”
凤经文出声打断了他的猜想,“三殿下,臣等连宫门都没进去。”
晏琮猛地抬头,“什么?!”
“禁军统领独孤尤守在宫门前,翻来覆去的就一句话,皇上下令今夜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臣问他有何缘由他也不说。”
“独孤尤就是个一根筋的武痴,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晏琮用力掐了下掌心强自冷静下来,“父皇会不会已经知道了郁府的事?”
“不太可能。”凤经文摇头,“皇上若知道长公主从郁府搜出这么多的金银恐怕早就亲自派人去查抄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交给长公主。”
在他看来,景皇再偏宠长公主,也不可能越过纲常伦理。
此等抄家大事,景皇若不亲自派人动手,也该交给其他皇子们去办。
“你说的也有道理。”晏琮赞同的点头,“封宫之事多半只是巧合。”
他眉心紧蹙,“可眼下进不了宫,见不到父皇也同样见不到郁家父子,郁家之事若发酵一整夜,明日肯定再难转圜。”
“几百万两金银,若要以旁人栽赃陷害来开脱完全不可能。”凤经文轻叹一声,“谁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栽赃郁家。”
所以棘手的是,眼下郁家已经坐实了贪墨的罪名,长公主已经查到了物证,又将一干人等收入大牢,只待明日一早早朝时呈到御前。
凭着确凿的物证,郁家贪墨的罪名便会彻底定下。
晏琮颓然的坐了下来,“难道完全没有法子挽救郁家了?!”
凤经文不吭声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季远,心念一动,道:“沈先生可有办法?”
此话一出,晏琮也抬起头看向沈季远。
在二人的注视下,沈季远小幅度的摇了摇头,“郁家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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