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信然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三皇子一/党,数名官员与他目光相对时都忙不迭的移开。
看来他们早已知道此事,但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铁证如山,辩无可辩,郁家......彻底完了。
他的目光缓慢的在周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三皇子晏琮身上。
晏琮与郁信然对视几秒,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
郁信然沉默半晌,突然双手撑着大腿缓慢的站起身,双手高举过头将头顶有些歪斜的官帽取了下来,又在众人的注视下脱下了那身绛红色的官袍。
撑着膝盖,佝偻着身子再次俯首跪地,“皇上!”
“罪臣......认罪!”
郁宏义瞳孔猛地一缩,“爹!”
郁信然置若罔闻,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一字一句清晰道:“老臣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老臣罪该万死,愿意领罪!”
“但贪墨一事仅老臣一人所为,老臣万死难辞其咎,但郁家其他人皆不知情,求皇上给留他们一命!”
“事到如今,郁尚书还能如此理智的权衡利弊与父皇谈条件,还真是令本宫刮目相看。”晏姝语气冷漠,带着轻讽,“郁府其余人等有没有罪父皇自会派人查证,可不是郁尚书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
郁宏义骤然抬起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晏姝,“是你!”
“是你对不对?!”
“你先是杖责了子安,后又带人去抄了我郁府,一定是你故意栽赃嫁祸!”
原本景皇打算将此事全权交给晏姝,他只最后下个旨,却没有想到郁宏义竟敢当堂质问污蔑晏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郁宏义,你好大的胆子!”景皇眉眼间笼罩着杀意,“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攀咬长公主!”
“来人!”景皇声音冷沉,夹杂着愤怒,“郁宏义御前失仪,对长公主不敬,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话落,他冷沉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众臣,意有所指,“长公主从郁府搜出了巨额赃银,昨夜遇刺又受了惊吓,朕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一句非议长公主之言,诸位可明白?”
晏琮等皇子心里头一跳,都清楚恐怕经过此事,父皇会更加偏宠晏姝。
晏琮低下头,死死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双拳拼命握紧才忍住想要去撕碎晏姝的冲动!
这个祸害!
遇个刺竟也能无意翻出郁家贪赃枉法的罪证!她是天生便来克他的吗?!
两名禁军入殿走向郁宏义,郁宏义的理智在景皇的呵斥声中回拢,看着越走越近的禁军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慌乱地爬起来求饶,“皇上,臣并非有意的,臣知错了!”
景皇不为所动。
禁军铁面无情的拖住浑身瘫软无力的郁宏义,毫不费力的将其拖出金銮殿。
很快,殿外便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金銮殿内一片死寂,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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