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渠死的并不光彩,河间王秘不发丧,只派心腹暗中将晏安渠的尸首送回了益州。
除了一些消息灵通的,甚至还有很多朝臣并不知道晏安渠已经死了。
知道内情的,无不惊讶河间王竟没有因晏安渠之死大闹京都。
那一夜接风宴上,他们可是亲眼瞧见河间王待晏安渠是如何偏宠的。
晏安渠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又会死?河间王怎么会轻易就揭过晏安渠之死呢?
少数知情者,心中充斥着这个疑问。
不过心中再奇怪,这些念头也都被他们压在心里。
只要事情未牵扯到他们的利益,那便与他们无关。
他们不知道,此时,被他们惦记的河间王与楚雄,在楚家书房内的密室见面了。
此刻离晏安渠出事那日已经过了三日。
狭小的密室内灯火昏暗,河间王坐在太师上,有些皱巴的手揭开遮盖着面容的黑色斗篷。
斗篷落下,露出一张憔悴沧桑的脸庞。
河间王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眼眸浑浊,难掩凶戾,但在对上楚相的目光时,他又将眼中的凶戾压了下去。
楚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抬手给河间王斟茶,徐徐笑道:“在楚某这里,王爷便不必遮掩了。”
河间王垂眼道:“楚星麟什么时候死?他杀了本王的儿子,应该给渠儿偿命。”
楚雄脸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出波澜,“王爷放心,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楚某不会让王爷失望。”
河间王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将楚雄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
“老师,您也老了。”
楚雄苦笑一声,“是啊。”
“过去这么多年,老夫半截身子都已经入了土,可直到现在,我们还未寻到那一份宝藏。”
河间王眼中也掠过一丝可惜。
他握紧了茶盏,叹息道:“这些年我们几乎派人将所有与白家有关的地方都翻遍了,可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有时候,本王都忍不住怀疑,是否当真有那样一份宝藏。”
楚雄斩钉截铁道:“一定有。”
他望向跃动的火光,眸光一瞬间变得幽远,他低喃道:“......消息错不了,只是宝藏到底在哪?白家人到底将宝藏藏在哪里?!”
那一份价值不可估量的宝藏,楚雄甚至在那人口中得知,得此宝藏者可得天下——因这一份宝藏巨大,得之钱财花用不尽。
有了钱,便能招兵买马,培养军队;有了钱,还可收买人心,从内攻破。
往上数三百年,景国的江山并不属于晏氏皇族。
所以晏氏能成为皇族,楚氏为何不行?
十三年前得知此消息的楚雄野心勃勃,为了寻这份宝藏,他许诺河间王半数宝藏,拉他做了盟友。
楚雄教导过河间王,与他有师生之谊,他更知道河间王心里其实并未将当今景皇放在眼中,一切不过是为了利。
而河间王喜好奢靡,爱财如命,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就能打动他。
当然,为了和这个盟友维持关系,楚雄这些年没少给河间王送银子。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找就找了十几年,且还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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