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言惊恐的大喊,泛着寒光的剑就在他眼前,一时间,巨大的恐惧犹如滔天巨浪般几乎淹没了他。
他连眨眼也不敢,嗓音尖利破碎,“娘......娘,救救我......”
伍嬷嬷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她知道,长公主身边那位少年是谁。
是西襄国的质子,也是长公主近来最宠爱的少年。
她这个儿子,当真是养废了,愚蠢无知便罢了,连眼睛也没长。
晏姝没兴趣再问下去了,她牵着谢敛的手往外走,淡淡道:“你们审吧,不过就是那两个人。”
眼下想杀她的,不是晏琮就是凤贵妃,晏晁和楚皇后还想着拉拢着,不会动手,至于其他手上不干净的大臣,还不敢明目张胆派人刺杀她。
风鸣等人躬身行礼,待到晏姝与谢敛的身影消失,风鸣手腕微动,寒光一闪,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起。
“啊——”
他的眼睛!
伍嬷嬷跪在地上的身子一颤,整个人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把人带下去审一审。”风鸣冷声开口,在伍嬷嬷身边停了一瞬,“殿下或许不会杀了他,但也不会放了他,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吧。”
话落,风鸣、司空默等人一一离开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死寂,侍婢们都跪在地上,早早被吓破了胆,良久之后,伍嬷嬷颤巍巍的起身,脸上老泪纵横。
她转身,对着长公主离开的方向遥遥一拜,边磕头边喃喃道:“长公主殿下宽容仁爱,老奴多谢长公主殿下!”
妄图伤害长公主,那可是死罪,再严重些,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伍嬷嬷并不觉得长公主如今无事她儿子做的一切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不能因为旁人未曾受到伤害,就当作自己没有做过。
......
马车驶离温泉山庄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马车内,晏姝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一头青丝垂落在胸前,好几缕被谢敛握在手中。
他指尖穿过青丝,低声道:“殿下就不怕我没能明白殿下的意思,喝了那果酒吗?”
“你一定会懂本宫的意思。”
“若是当真没懂呢?”
晏姝抬了抬眸,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抬手在他心口轻轻一点,“若是没懂那便只能中药昏迷几个时辰,正好能叫本宫为所为欲。”
此话落下,谢敛耳尖倏地红了。
马车回到长公主府时,已经是酉时三刻了,晏姝在山庄中睡了一觉,现下并不觉得累,反而是谢敛面上露出疲倦之色。
晏姝盯着他喝完药,摸摸他的发顶,温声道:“你先去榻上休息,本宫再处理一些事情就去陪你。”
谢敛一脸乖巧的点头,澄澈干净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
看着谢敛进了内室,晏姝才悠悠收回目光,候在一旁的梅璎见状上前低声道:“殿下,楚公子已经安排在闲云院了,殿下可要召见他?”
“楚星河可还喜欢闲云院?”
梅璎认真回忆了一番,道:“楚公子神色有些怪,看起来不像是喜欢,但应该也不是讨厌。”
晏姝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翻看着手里的卷宗,淡声道:“召他过来吧,本宫有几句话问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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