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结社率怒吼一声。
快速抽刀,险之又险的避过对方的喉咙。
下一刻,他死死制住高阳公主,重新将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嘴里怒骂:“疯婆娘!你找死?”
“没错,我是在找死。”
高阳公主斜看着他,俏脸挂着泪痕,眼神锋利决绝:
“我警告你!”
“若是再逼着房赢自杀,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
说着,她脸上露出嘲讽:“没有大唐公主作为人质,你们觉得自己能跑出唐境吗?”
“混…混账!”
结社率气的浑身发抖。
他不明白,刚才还瑟瑟发抖的愚蠢公主,为何竟忽然变得悍不畏死。
与此同时。
房赢缓缓松了一口气。
“真是狗屎,自己的大妇居然险些挂掉....”
“而且我竟也陷入了,自己书中男主的怪圈,救谁谁死……”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念头通达,房赢一挺胸膛,冲着对面大骂:
“呔!兀那蟊贼!刚才为何不宰了那娘们?”
咔嚓——
仿佛一道惊雷落下。
两边禁军一寸寸扭头,瞪大眼睛望向房赢,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高阳公主美眸圆睁,满脸不敢置信。
结社率更是目瞪口呆:“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为何不杀了她?”
房赢忿忿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女人有多瞧不起我吗?”
“她说我是二傻子,大棒槌!”
“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她不但屡次打骂我,连床都不让我上!”
房赢越说越气,指着高阳公主大声道:
“这样的女人,还留着过年吗?”
“你赶紧把她噶了!”
“我好让我爹向圣人求亲,我再娶个公主!”
……
看着喋喋不休的房赢。
周围的人张大嘴巴,眼珠子掉了一地。
结社率神色呆滞,嘴唇翕动,感觉自己的小脑都萎缩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手下的女人传来一声怒吼:
“房赢!你无耻!”
结社率握刀的手一抖,险些真的将保命符给噶了。
他恼怒不已,低头一看,高阳公主仰着脖子,冲着房赢河东狮吼:
“房赢!你这个混蛋!”
“刚才本宫舍生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我打死你!”
她不断挣扎,扭来扭去。
结社率大惊失色,刀片也跟着来回移动:“别…别动……”
然而,对面的房赢好死不死,叉着腰挑衅:“哈哈!你还想打我?做梦吧!”
“房赢!你有种别跑!”
“老子跑了就是狗,来啊!”
……
脚下河水汩汩流淌,清新的山风吹过,夫妻俩的对骂,充斥着寂静的现场。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不知为何,本是严肃的打劫,竟演变成了眼前诡异的一幕……
“够了!”
再也无法忍受的结社率,咬着牙嘶吼:“房遗爱!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额,抱歉,让你感到了不适。”房赢冲着他摆了摆手:“你们走吧。”
结社率一滞,阴沉的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巴不得这女人赶紧挂掉。”
房赢索性铛的一声,把刀给扔了:“带着那娘们走,别让我再看到她。”
结社率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们走!”
说罢,掉头便开始催动马匹。
对面的禁军神色微变,低声问道:“头儿,怎么办?”
席君买眯了眯眼睛:“按照房二郎的做,给他们让路。”
话音落下。
禁军队形缓缓变动,留出一条小道。
结社率和贺逻鹘赶着马群,风一般穿行而过,轰隆隆的渐行渐远。
空气中只留下高阳公主的哭喊:
“房赢!”
“你就是个大棒槌!”
……
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
房赢与几名禁军,骑着高头骏马,越过木桥,与席君买汇合。
望着他高大的身影。
不少禁军露出复杂的神色,还有人明显露出浓浓的鄙视。
....坊间传闻,百骑司房二郎神勇无双!
可现在呢?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劫走,却无动于衷…大唐男儿,怎能如此贪生怕死?
公主仁义,却瞎了眼睛!
席君买也有些没底。
他常驻太极宫南门,与房赢交集不多,如今看来,这位驸马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公主被掳,二郎可有良策?”
席君买没问救不救,而是问怎么救。
“良策么…”房赢沉声叮嘱:“你们在后面跟着便是,切莫打草惊蛇。”
席君买问:“那你呢?”
“我?当然是回去睡觉。”
席君买脸色一沉:“驸马莫要说笑,刚才我相信你,才放结社率离开。”
“要不然呢?”房赢笑着反问:“不放他们离开,你有办法救高阳吗?”
席君买一滞:“没有。”
“那还不老实的跟着?不然人都跑远了。”房赢斜了他一眼,催马便走。
“公主必须要救!”
黑脸壮汉在后面大声说:“某曾与圣人保证过,公主若有闪失,我席君买提头去见!”
席君买??
房赢倏然停下,惊愕的回头,双眸定格在对方身上。
未来最低调的大唐名将?
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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