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你不用听那么清楚。”
顾轻延冷淡的开口。
一个眼神过去,刘特助不情不愿地抱起了地上的程晓雪,程晓雪自然也不乐意让这个下等人抱。
可顾轻延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程晓雪有点懵,怎么顾轻延在沈落面前很在乎她,私下对她又很有距离感。
程晓雪被安排到病房里,院长亲自为程晓雪检查,除了喝了几口脏水,手臂擦破皮,其他没什么大碍。
刘特助转身出病房,程晓雪急了,忙拉住顾轻延的袖子:“轻延,你不相信我吗?”
“心虚了?”
顾轻延躲开她的手,给刘特助使了个眼色。
刘特助效率很高,几分钟后,监控就被调了出来。
真相不言而喻。
空气异常的安静,顾轻延抱着胳膊,手指摸着下巴,眯眼反问:“塑料姐妹花?”
“轻延,我不知道沈落今天会回来。我只是出于好心,去看了下干妈,结果她看到我就变脸,把我往外面赶。我是女孩子啊,这么被人羞辱,我怎么受得了呢?我不想哭,可我忍不住。”
顾轻延接了话茬:“也就是说,如果沈落不在,我看到的就是你和她妈发生冲突?”
“轻延,我说了,我没想发生冲突!”
程晓雪红着脸辩解,可辩解起来却苍白无力。
她没想到顾轻延会调监控。
顾轻延抽了根烟,打火机啪嗒一声,蓝黄相间的火苗,映衬着他冷硬的面颊,顾轻延抽了口烟,烟雾在肺里滚了一圈,才缓缓突出。
他眯眼,深不可测地笑了:“沈落在沈氏楼下下跪,那群记者是你找来的吧?”
“我……”
程晓雪下意识要否认。
刘特助站在一旁,不冷不淡地问:“程小姐,您是想看证据吗?我手里可是有十足的证据,那天晚上的媒体,是你打电话叫来的。”
程晓雪的脑子轰然炸开,原来顾轻延在背后查她。
还查出来了。
心里慌乱得不行,她心虚地解释:“轻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天晚上我来找你,她跪在雪地里,她嘲讽我是小三。可我明明比她先遇到你的,她还辱骂我,你也知道,她那副高高在上,嘴巴不饶人的样子。我是急极了,才打电话找媒体来的。”
“而且你都让她跪在沈氏外面了,她的颜面已经没了。我想着她是你的仇人,就帮你出气。”
顾轻延透过烟雾,儒雅一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为我着想。”
“我……”
这一笑,让程晓雪后背发凉,不知怎么接话了。
她抿着唇,想哭却哭不出来。
烟灰被无情地掸落在地,顾轻延抬眼,警告道:“晓雪,在我心里,你一直识趣,知进退。知道什么的事情该做,什么的事情不该做。这种愚蠢的小把戏,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我是真的想给你出气,你想想你在孤儿院那几年啊……”
程晓雪抱抿着唇,哭得梨花带雨。
顾轻延的冷硬的眸光瞬间柔和了几分,落在她身上:“你的恩,我会报答。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对我的人,肆意报复。打狗还得看主人。”
“轻延,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报仇了?”
程晓雪震惊的望着他,他那么恨那贱人,怎么还如此维护?
顾轻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程晓雪:“在医院好好养几天,压压惊。我的仇,我自己会报。如果你再敢越俎代庖,暗中伤害我的人,别怪我顾轻延翻脸无情。沈落,现在还是我顾轻延名义上的老婆,你欺负她,就是打我的脸。”
程晓雪嫉妒的发狂,他竟然口口声声说沈落是他的人,他的老婆。
血海深仇,都能这么护着……
但她不能发作,不然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她努力微笑,体贴大度:“好,轻延,我都听你的。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记得我对你好,我死也值了。”
顾轻延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做千金小姐做习惯了,性子改不了,你多担待。”
这是告诫她,惹不起,躲得起……
程晓雪的手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强行压下心里的嫉妒,柔顺地微笑:“好呀,我都听你的。你是我以后的丈夫,我的男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看到沈落,躲得远远的。”
顾轻延听到‘以后的丈夫’‘以后的男人’这两个标签,心里莫名烦躁。
扯了扯领带,转身离开。
他让刘特助开车离开,他想散散步,四处逛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程晓雪说的没错,他是她以后的丈夫和男人,如果他和沈落顺利离婚的话。
程晓雪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若是不娶她,良心难安。
程家并不富裕,都能慷慨解囊,拿出五百万资助他。
如果没有程晓雪的帮助,他不会那么顺利的接触到沈落的,更不会让沈落喜欢上他。
可以说,程晓雪恩同再造。
年关将至。
一盏盏红灯笼,挂在了两旁行道树的树枝上。
树枝早已光秃秃。
天气太冷,行人穿得很厚,裹得很紧,手里提着年货,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顾轻延双手插进黑色大衣口袋,鼻梁上卡着黑框眼镜。
他忙着复仇,忙着得到沈氏集团,好久都没这样慢下来,看看这个城市的风景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沈家别墅。
他想,沈落受了委屈,应该不会急着回家。
密码没有换掉,依然是他的生日。
打开门。
瓶子里的插着的发财树早已枯萎,还没来得及扔掉,空气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顾轻延把发财树从瓶子里取出来,扔进垃圾桶。
桌上一小个小药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起来,看了下,止疼片。
他还没来得及看是治疗什么的,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穿着毛衣,身材瘦削的沈落走了出来,她脸色很不好,刚刚在卫生间浑身疼得不行,她才吃了一把止疼片,他就回来了。
“怎么?我道歉还不满意,还想继续欺负人?”沈落捂着肝脏的位置,有气无力地拧眉。
整个人透着虚弱,和颓败。
顾轻延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里的小药瓶,又看向走来的沈落,目光落在她捂着的位置,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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