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沈落被闹钟吵醒,早早地起床,背着背包离开酒店,然后到旁边的客运站坐大巴车。
大巴车上的老头老太太很多,一路上用方言谈笑聊天,沈落听不懂当地方言,便看向窗外的风景。
大巴车颠簸了四个小时,她又转到达铁树屯的面包车。
铁树屯是个四面环山的小村落。
落后至极。
没有柏油马路,还是泥巴路。
天上飘着雪花。
沈落有好几次差点从狭窄的田埂上滑到菜地里。
原来这就是顾轻延的家乡……
雾蒙蒙的天,能见度很低。
她走了很久,只碰到一位田地里拔萝卜的老太太,老太太面黄肌肉,穿着红色的大花袄子,腰间围着深蓝色的粗布围裙。
头上包着一块方巾帕子。
沈落喊她大娘,喊了好几声,老太太都没听到。
沈落只能下地,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肩膀,问:“大娘,您知道顾轻延吗?”
“谁?”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子,在沈落脸颊上转了转,她判断出这不是她们铁树屯的人。
“顾轻延!顾!轻!延!”
沈落附到她耳边,大着声音,一字一句地开口。
老太太愣了愣,点头:“认识认识,我们一个村的,咋可能不认识?”
沈落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红钞票,递给她:“大娘,你带我去他家看看,这一百块钱给你?”
“好的好的。”
大娘死一般的眸底,瞬间有了亮光。
这个村的人大部分只有老人在,年轻人出去务工了,一年到头难回家,老人因为缺钱,劳动力下降,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大娘一把把红钞票,从沈落手里夺走,生怕沈落反悔:“丫头,俺带你去。”
走的田间小路。
沈落踩在田埂上枯草叶上,软绵绵的。
田间的小麦,生的极好,绿油油的,小麦的叶子上浮着水珠。
大娘在前面带路,身子骨很硬朗,走路很快。
沈落第一次走这样的田间小路,反而慢了很多。
“丫头,你是顾家的亲戚还是朋友啊?他们家十几年前发生了一场惨案,早就没人来过了。”大娘边走,边八卦地问。
沈落想了想,她和顾轻延都要离婚了,便微笑着接话:“大娘,我是顾轻延的校友。”
“哦,原来是一个学校的,那你咋不知道顾轻延死了呢?”大娘忍不住唏嘘。
沈落眼皮一跳:“顾轻延死了?”
谁跟她说的?
“对啊,他们一家三口都被烧死了,可不就死了吗?那孩子是个好人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看到我这种长辈,嘴巴甜,也会喊我大娘。可怜的,一家都死完了。”
大娘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啊,她想不通,那么好的一家人,怎么就一夜之间全美了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沈落低着头走路,看着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鞋面上,很快雪花化成了一滩冰水。
“丫头,这就是顾家的房子——”
沈落听到大娘乐呵呵的声音,瞬间抬头,震惊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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