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上楼,是因为刚才他说有东西落在这儿了,上来拿。
任清歌没怀疑,毕竟家里还有任世昌,秦渊也做不了什么。
开门找东西的时候,她接到了霍宅的电话。
韩雪雯满是歉意道,“清歌,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瑶瑶被刀划伤了,你帮她处理一下。”
任清歌拧起眉头。
“严重吗?”
“不算严重,但是你知道瑶瑶那情况,细皮嫩肉的,没有受过伤,现在哭得很伤心,深怕留下印子。”韩雪雯道,“你带上你的药过来,看看她怎么样。”
任清歌,“但我是接骨头的,伤得严重的伤疤我也没有办法。”
“不严重。”
“不严重那不会留疤。”
“……不是,我是说……”
话没有说完,那边传来窸窣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夺走了手机。
片刻后,霍危的声音传来,“清歌,伤口算不上严重,但是止不住血,你离这儿近,就麻烦你走一趟。”
任清歌沉默。
这男人,每个字都客气,但是语气却冷得让人打寒战。
阴阳怪气的。
任清歌不说话,霍危就接着安排,“我派司机过去接你,麻烦了。”
“……”
他这样讲话,任清歌只想撕烂他的嘴。
“知道了。”任清歌不耐道,“你先给她止血,我马上到。”
霍危,“嗯,女孩子娇气,你稍微快点。”
“……”
她愤愤挂断电话,去拿医药箱。
秦渊刚才一直在看她,问道,“现在要去哪?”
任清歌简单说了一遍,尽量给秦渊好脸色,“你找到东西之后就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送我回来。”
秦渊笑道,“没落东西,就是想跟你多待会。”
任清歌假装找自己的鞋。
当做没听到。
秦渊走到她身侧,“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我送你过去。”
任清歌摇头,“霍危派人过来了。”
“那是他的事,我送你是我的意愿。”秦渊捉她七寸,“你一个人过去,看着你哥哥跟罗小姐秀恩爱多难受,我帮你争面子。”
任清歌一下子来劲儿了。
“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拒绝。”
秦渊失笑,“走吧。”
上车之后,秦渊还是没忍住问,“我听说你父亲跟霍家已经解雇了,怎么现在还要随叫随到?”
任清歌无奈,“要是我没搬到这里来,我就可以找借口推掉,我原本住的地方被不法分子盯上了,现在我身处霍危的庇护下,不听话不行。”
秦渊,“那要不要换一个,你住我名下的房子,我来保护你,我不干扰你的生活。”
任清歌,“我已经物色到新住处了,在这边住不久。”
秦渊被她拒绝惯了,也没有强求,只是道,“那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优先考虑一下我。”
任清歌但笑不语。
说实话,霍危脾气怪,又经常欺负她。
但他带来的安全感,不是秦渊能给的。
……
任清歌到达霍宅时,罗沐瑶的手做了简单止血包扎。
人坐在沙发上,哭得眼睛发肿。
抽抽噎噎,好不可怜。
霍危坐在她身侧,面无表情。
好像也没有吵架。
但是任清歌就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劲。
又在暗自较量。
任清歌径直走过去,并没有看他。
半蹲在罗沐瑶面前,任清歌的表情严肃又冷清,“手伸出来我看看。”
罗沐瑶不敢动,发出小声啜泣,“一动就痛。”
任清歌,“不给看就一直痛。”
“不要……”她无辜求助霍危,“阿危,好痛。”
任清歌,“……”
她也跟着看一眼霍危。
霍危视线懒散跟她对视了一下,而后才去看罗沐瑶的手指。
罗沐瑶怕他不懂,更怕他拒绝,主动哀求,“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她在家撒娇惯了,知道这一招对付父母很有用。
男人应该也受不住。
此刻放下身段跟霍危撒娇,一是想勾起他的怜悯心,忘掉监控视频里的事,二来是想做给任清歌看。
霍危没动,但是语气还算温和,“再吹就真好不了,听任医生的话。”
任清歌坐起身。
她开口道,“你们先忙,我不着急。”
韩雪雯听出她语气不对,想过去提醒。
秦渊拦住她,“伯母,罗小姐怎么伤到的?”
韩雪雯叹气,“她不拘小节,亲自去削水果,结果使用不当给割伤了手。”
秦渊调笑,“罗家就出这么一个闺女,集万千宠爱为一身,流这么多血怕是吓死了。”
“是啊,是我招待不周。”韩雪雯愧疚,“晚上我要不然叫她留在这,让阿危安慰安慰她。”
秦渊,“罗家愿意?罗小姐也才二十三,恐怕还没有在外面过过夜。”
韩雪雯别有意味道,“人总不能一直一成不变,都二十三岁了,时间早已经自由,再说了阿危是正人君子不会怎么样,他有分寸。”
……
任清歌撕开止血的纱布,检查伤口。
她似笑非笑,“罗小姐身体还挺健康,年轻果然好。”
罗沐瑶不懂,“为什么这么说。”
任清歌,“伤口恢复快啊,虽然你疼得都不敢动,但是伤口快要愈合了,说明你凝血功能相当优秀。”
罗沐瑶,“……”
就这么直接拆穿她的故作矫情,罗沐瑶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就很疼。”
任清歌简单消毒抹药,包扎之后叮嘱,“三天内别碰水,不需要忌口。”
罗沐瑶咬唇,“谢谢清歌。”
任清歌皮笑肉不笑,“我们不熟,你叫我任医生就好了。”
她抬头,余光难免捕捉到霍危。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他好像一直在看她的唇。
带着审视。
任清歌拎着箱子起身,听见罗沐瑶委屈巴巴问,“阿危,清歌好像不太喜欢我。”
霍危淡淡道,“她不喜欢的人多得去了。”
罗沐瑶大胆试探,“连你也不喜欢吗?”
“妹妹怎么能喜欢哥哥。”
这句话,任清歌不明白他是说给罗沐瑶听的,还是说给自己。
总之,十分刺耳。
他那个人更是十分欠揍。
偏偏这里是霍宅。
她不能找霍危明讲理。
任清歌走了两步,到了客厅中央。
霍危叫住了她。
“给我留一支药。”他走近,“她晚上睡之前要换药,我来换,就不劳烦你再跑一趟。”
话音落地,他人也到了任清歌的身侧。
手不是去开医药箱,而是盖住她的手背,猝不及防握紧。
气息贴近,纠缠出比体温更高的热。
他的手臂故意贴着她,攥着她的手指。
视线也锁着她。
韩雪雯夫妇在偏厅招待秦渊。
身后罗沐瑶在两米不到的位置。
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吃她豆腐。
“霍危。”任清歌咬牙,用气声警告。
霍危面无表情,但是手指却几乎要跟她缠在一起,暧昧摩擦。
“箱子打开了。”他慢条斯理地提醒,“什么药最好,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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