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实在是太累了。
她软软靠在座椅上,看着裴景川拿出医药箱,给她简单的处理伤口。
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淡,可手指却极其温柔。
掌心紧紧捏着她,力量很重。
给足人安全感。
“就这么喜欢我?”裴景川抬起头,与她对视,“姜老师,你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姜音腾的一下脸红,“没看你。”
裴景川勾唇。
顺势将她的腿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姜音被迫靠近。
双臂顺其自然勾住他的脖子。
这样也不够,裴景川又掐着她的腰,坐在自己身上。
姜音紧绷,小声道,“叶助理还在。”
裴景川嗓音低沉,“熟人,没事。”
说完,便缱绻的吻住她。
大半月。
那点小矛盾,早就消了。
姜音口嫌身正直,松开的缝隙,总是说不行,不能,但是身子却软了。
裴景川的吻往下走。
在她漂亮修长的脖颈上流连。
他很喜欢她干净的肌肤。
连多余的香水都没有,只有沐浴后淡淡的清香。
亦或者发丝上残留的护发精油。
姜音嗅觉也敏感。
“你身上好像有消毒水的味道。”
裴景川声音喑哑,“嗯,医院染上的。”
“你受伤了?”
上一秒还在迷离,一听去医院就拔高了音量。
裴景川失笑,“这么爱我啊,姜老师。”
姜音难为情道,“没有,我,我就是顺口问问。”
裴景川不逗她了,“本来早上就回来的,顺路去了一趟江城,看了伯母。”
姜音心里发软,很感谢他的惦记。
“谢谢你,裴景川。”
裴景川记仇,“少说几句谢谢,下次打我的时候,下手轻点就行了。”
姜音哭笑不得。
她抱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这不是好了嘛。”她挑眉,“裴总的身体这么健康,一个巴掌第二天就好了。”
“但是我裴景川的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打。”
裴景川戏谑的勾唇。
他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漂亮的腿部曲线。
勾着裙摆往上走。
姜音难为情的摁住他的手。
这到底是车里。
叶杨再熟。
也不能这么大胆啊。
裴景川滚了滚喉结,压下急性子。
顺着她。
“今晚回公寓,嗯?”他嗓音哑得厉害。
无比性感。
姜音心脏怦怦跳,已经预感到了今晚的狂风暴雨。
她迟疑了一下,张嘴要说话。
裴景川先打断她。
“今天还不算晚,别拿睡觉当借口。
“额,我……”
“生理期三天前才走。”
“也不是……”
“明天我给你请假,一天不够两天,实在不行一周。”
“……”
姜音咬咬唇,实话实说,“我觉得这样的事情,适合情侣做。”
裴景川听明白了,微微眯眼,“想明白了?”
姜音装傻,“想什么明白了。”
“愿意做我女朋友了?”
姜音脸更红了。
她扭扭捏捏的,看得裴景川欲火更大。
他跟叶杨说,“你找个隐蔽的地方靠边停,然后你可以下班了,直接回去吧。”
姜音瞳孔地震,“不行啊,不行!”
裴景川拿捏着她,“那你愿不愿意?”
姜音不服气,“你怎么这样,分明就是胁迫。”
“你嘴这么硬,不胁迫根本撬不开。”
姜音看出来了,裴景川这次是来真的。
真想跟她谈恋爱。
但是姜音顾虑。
因为她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要为爸爸报仇。
白家不好对付,她不可能拉裴景川下水。
如果有一天穷途末路,她会选择跟他们一起死。
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今天一时冲动答应了他。
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姜音挤出一个笑,故作轻松道,“谁要做你女朋友,被全城人追着杀,一点意思都没有。”
裴景川其实洞穿了她的想法。
为彼此考虑的人,不需要只言片语,就了然于心。
裴景川抵住她的额头,低声道,“嗯,那我再等等。”
姜音睨着他。
“多久都等吗?”
“嗯。”
“值吗?裴景川。”
……
裴景川的瞳仁,深邃得如同一口溢出水的井。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红着脸,却不躲避。
大胆的与他对视。
值吗?
当然值。
已经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
裴氏家族为财产动荡,那些亲戚旁支为了权势厮杀,血雨腥风。
他年幼也没能逃过一劫。
身受重伤,伤口发炎高烧不止,睡在路边等死。
一把透明的伞,替他挡住了倾盆大雨。
稚嫩的脸从伞下露出来,骄傲干净的公主皱眉看着他。
她身后的管家恭敬的提醒,“小姐,乞丐而已不要管,我们走吧,小心雨水湿了你的裙子。”
女孩没有听。
她拎着自己的裙摆,蹲下来,摸他的脉搏。
温软的温度。
穿过层层叠叠冰冷的皮肉,沸腾了他的血液。
贺司夜出于本能的警惕,一把抓住了她。
肮脏的泥点子,弄到了她洁白的肌肤上。
姜音面露嫌弃,却没有挣扎。
那眼神,贺司夜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就被姜叔一脚踹开。
“我家小姐你也敢碰,找死!”
姜音稚嫩的声音制止了他。
“我没事姜叔。”
“他发高烧了,看起来好可怜,你救救他好吗?”
……
姜音这一生。
没有吃过苦。
而裴景川是踩着无数人的血肉,才上的这金字塔顶端。
塔尖伤人。
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未来一片黑暗,暗敌无数。
姜音不适合跟他有瓜葛。
三年前他没有忍住。
本就是犯了大错。
现如今,好像又要跌入她的温柔乡,一错再错下去。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裴景川敛了眸底的情绪,拍拍她的屁股。
“先上楼等我。”
姜音嗯了一声。
她纤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光影里。
裴景川狠吸了一口烟,下车时,无情碾碎。
朝药店走去。
……
他们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关系。
只是扯开了那一层薄纱。
姜音知道,裴景川也是喜欢自己的。
不只是身体上的迷恋。
姜音洗澡的过程,裴景川就回来了。
她洗得更慢了,心不在焉。
裴景川脱了衣服进来,眸子里薰了一层水雾,温柔得不像样子。
但眼神温柔,跟力道不冲突。
他今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狠。
等一切结束,姜音早就困得睡死过去了。
……
深夜,裴景川依旧清醒。
他来到窗边抽烟。
风大肆的吹,缭乱他的心事。
电话里,手下跟他说,“裴总,你叫我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姜家丢失的是一枚百年前出土的翡翠胸针,价值连城,是迁移m国的一位富豪买下的收藏品,富豪老来得女,却不幸早夭,当时传闻胸针是跟着那女孩一起下葬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姜家手里,说实话姜家也不清白。”
裴景川拧眉沉思。
他早起接触过姜父。
是个很正直的男人。
不像是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人。
而且姜母在病危的时候,一直都在说胸针的事。
那已经不是贪恋它的价值那么简单了。
而更像是某种信仰,亦或者……任务?
裴景川沉声道,“m国的富豪是谁?”
“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财产被分割,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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