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乱了,前面几章江云写成江远,淦,一个伏笔写成这个吊样。)
“他们什么身份?”
先前杀了江云,虽有困惑,可白云楼一直不便多问,此次碰上,恰好可以多问两句。
南宫极想了想,侧过头盯着他,答非所问,语气意味深长,“难怪你会问我,在雾泽中,云雾道则,九壤是否可以随意滞空飞行。
还未成为修士,便能御雾如此,小白师弟,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他们有点像啊。”
“师兄,不必唬我。”白云楼耸耸肩,“如果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刚刚偷袭,就先把你撂在这了。”
“就你?老子随手杀你们仨!”
南宫极鄙夷一句,抬起了手,调动气机,聚拢过来一团淡薄雾气,解释说道:
“我们从小在雾泽长大的人,多少天生通晓一点控雾本领,这你知道。
其他各个州郡百姓,未尝不是如此。
比如西北边的沙郡,那里的人,脚有踩沙滑沙之能,多少算点操纵沙的能耐,但是程度太弱。
不过,有另外一群人,以沙为伴,天赋更高,生来对沙亲近,不成道者,即能御使黄沙如同奴仆。
若要称呼,可以唤作‘沙民’。
按照他们自己说法,这是因为血脉,沙民觉醒程度更高,御沙厉害,乃是天地宠儿,自然是人上人嘛!”
南宫极嘲讽之意溢于言表,随后脸色一沉,说道:“自小在这长大,原本以为咱们雾泽,没有这类‘雾民’,如今看来,不尽其然。
遇到他们,不必留手,尽管杀掉就是,这群魔教中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无辜,不该杀的!”
“魔教,觉醒程度……”
白云楼稍作沉吟,想起今日谈起修炼功法时和南宫极的对话,猛地抬头,问道:
“莫非修炼有道则的功法,可以用来觉醒?”
南宫极怔了怔,哑然失笑,“你倒是很敏锐。
可能会有一定关联,但不全是。
据我猜测,天下人修炼的功法,不含道则,兴许也是和此有关。
至于具体到底如何,那就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八柱所能知了。
你也不必纠结于此,他们不过是一群狗罢了。”
而真正的主人,是他见的那些,真正沙民,从生下来,可就会御沙了,没有觉醒这个说法。
南宫极没多说,“师弟,有些东西,暂时没法多告诉你,并非是我刻意隐瞒。
纵知道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白云楼仍在想道则、觉醒的事,问道:“我们修炼,境界提升,难道不是逐渐觉醒道则?”
“那不一样,准确来说,我们是在领悟道则,用的是法。
如果修为全废,成了一个未入道者,那可就没办法再施展出来了。
而雾民、沙民这些人,即便没有修炼,不用气机,仍然可御雾御沙,就像天生一样。”
南宫极答了一句,看出白云楼的顾虑,笑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你这般的人,天赋异禀,激发出了体内潜能,每年皆有。”
白云楼皱皱眉,调动气机,招来一缕云雾。
他和雾民还是有区别的,他还需要使用内气当作引子,会有消耗,只是相比于寻常人,效率更高,云雾犹如臂使。
南宫极吐口气,抬目望向南方,雾泽深处,说道:
“今日之事,回头莫要给其他人多说。
我得去趟总兵府,告知江总兵此事,防备一番。
这群雾民,还不知道,到底有啥企图。”
白云楼回过神,早蹲在了金霞尸体旁边摸尸,掏出来了那把羽制匕首。
法器,通体赤红,不知是用什么羽毛炼制,连他都没见过。
雾泽中的禽鸟种类极多,达到妖禽层次,一般禽民了解很少。
女人很穷,身上没有储物戒指,一件羽匕之外,只剩脚下一双羽鞋。
这是双凤头履,粉色,样式偏向女士,白云楼这个穷鬼,丝毫不介意地穿上,稍试了试,左看右瞧。
真·有胜穿鞋。
这是法器,可比自己脚上那双云履好了一个档次。
什么男的女的,早年家中贫寒,大姐的衣物照样捡着穿。
羽匕别在腰绳上面,鞋穿在了脚上,又从女人怀中扒拉出来几两金银,剩下再无一物。
和江云的富裕没法比啊。
南宫极回过头,见白云楼动作利索,摸好了尸,眼皮一跳,骂了一声真快,忙不迭道:
“小白师弟,我杀的人,我也有份!”
“南宫师兄,话不能那么说。
那个女人强弩之末,我打了个半死,以我御雾之能和箭术,岂能让她逃了?”
白云楼站起来,拍拍身上,笑嘻嘻道:“再说,师兄堂堂八柱修士,想来是看不上这仨瓜俩枣的。”
“别给我戴高帽!”南宫极恶狠狠地道。
“师兄,好歹是我先发现的这两个人踪迹,咱俩分成,也得算上我的功啊。”
白云楼四处望了望,“那个男人尸首在哪儿呢?”
“你要干啥?”南宫极一警,哭丧道:“别提了,是个穷鬼,没乾坤戒,能有几件宝贝?”
动作真快!
白云楼发出了同样感慨,眼神一凝,“师兄,刚刚不是还厮杀呢,还有功夫摸尸?”
“顺手,顺手。”
“那只孔鸟飞哪去了?”
卧槽!
两人跑到放孔鸟的位置,早已人去楼空。
方才捕猎之时,一直留手,也就敲晕,没有伤它。
“算那畜生运气好!”
南宫极叹口气,“算了算了,得先回城,言说此事。”
“对了,刚刚师兄你说,去总兵府?一起一起!”
白云楼眼珠子滴溜溜转,笑道:“那啥,南宫师兄,咱也杀了一个魔教的人,总兵大人不得加以赏赐?”
南宫极点点头,言不由衷说道,“小白师弟,前途无量啊……”
……
一路无话,出了雾泽,天色刚亮。
两人径直来到了总兵府,很快见到了江怀安。
总兵大人江怀安正在院落中,和孙儿江远一起演练五禽,切磋交手,瞧见了白云楼两人,顿下动作,含笑说道:
“南宫道友,白小子啊,你们两个过来,有何贵干?”
少年江远穿着劲装,转转手腕,盯着白云楼,跃跃欲试。
白云楼哂笑一声,挑挑眉梢,这瓜崽子,欠打了啊。
如今刀法有成,近身厮杀本领大增,该出出手了。
南宫极在江怀安的面前,仍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拘谨,“总兵大人,寒暄免了,有件大事,要与你说。”
朝着四周一瞧,南宫极大致说了雾泽的事,并从乾坤戒取出了两颗头颅。
“总兵大人,你不知道,此獠凶悍,险些栽在他们手上……”
白云楼适时插话,渲染一番,和南宫极一唱一和,功劳平分,一人杀了一个。
江怀安眯了眯眼,抽了抽嘴角,江远则是瞪大眼睛,一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