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安陆侯夫人和长阳伯夫人又啧啧啧起来。
不过刚才是半惊讶半夸张,这回却是真惊讶了。
“我天,竟然至今还没圆房呢?原来恩爱真是假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永宁侯夫人。”
“还用说,肯定是不喜欢呗,没听见从战场上回来,就说伤了身子?分明就是借口么!”
“就这还指责永宁侯夫人,她自己都没……咳,怎么可能还把别的女人往自己夫君床上送,又不是不想过了。”
“怎么可能不想过了,有这样的娘家,她连退路都没有,不过了去哪里?”
“是啊,能去哪里?结果硬是成了磨心,两边都欺负,还都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也真是有够可怜的……”
孟少恒和廖氏却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实在叶定宜这个理由太充分。
孟少恒想的是,她自己都没圆房,怎么可能为了报复继母继妹,就把继妹往自己男人床上送?
她可不知道柔儿的存在,至今都以为他从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仍是干干净净的。
结果就为了报复,她就让自己捡了“二手”的男人,还恰是自己厌恶的继妹用过的。
这哪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都自损一万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才证明了自己还是个真男人。
事后不至于被人笑话儿‘太监’、‘娘儿们’,原来一直只能让女人守空房守活寡之类。
可这个证明,他一点都不想要。
他只想所有人都跟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廖氏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为了报复就这样恶心自己,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就像小贱人说的,万一再让她的宝儿先生下孩子来,她可就真气死也白搭了。
绝不可能有这样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可问题是,不是她又是谁!
姓孟的又为什么好了也不碰他,他又确定真的好了,以后不会再出问题吗……
正想着,就见门外除了安陆侯府和长阳伯府的人,还多了许多其他张望的人。
还有窃窃私语的,向旁人打听的。
应该是其他院落的人听见动静,也赶了来看热闹。
毕竟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人又多,哪有不走漏风声的,何况还本来都着急忙慌的,压根儿没人管……
廖氏不由更气急了。
不行,必须立刻把问题给解决了,必须让孟少恒给她们一个交代。
否则她的宝儿嫁其他人是绝不可能了,只有嫁给孟少恒,才能一床棉被把什么都盖了。
再等个两三年、三五年,更是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事儿,她这辈子便也不至于被毁了。
至于到底是谁干的,怎么才能抓到小贱人的把柄。
后边儿她再慢慢查,慢慢的弄清楚也不迟……
念头闪过,廖氏已恨声开了口,“我不管到底是你们夫妇俩谁的阴谋,到底是你叶定宜一心报复,还是你孟少恒色迷心窍。”
“也不管你们夫妇现在是不是在唱双簧,是不是在浑水摸鱼。”
“反正我女儿今儿被你孟少恒欺负了是事实,你毁了她这辈子也是事实。”
“那你就必须负责,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必须风风光光的娶她回家,让她做你的夫人。”
“否则,我就去顺天府告你孟少恒逼奸良家少女,哪怕死,也一定要让你受到惩罚付出代价!”
孟少恒既减轻了对叶定宜的怀疑。
相应的,对廖氏和叶宝宜的怀疑便更多了。
没想到廖氏还敢威胁他。
他几乎气笑了,“我欺负她,我毁了她?”
“若不是你们母女算计,若不是她故意走错房间,我绝不会多看她一眼,现在我也是这么说。”
“何况我还是有夫人的,就更不可能娶她了。你们想嫁乘龙快婿是你们的事,但休想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说着,咬了一下牙,“我也绝不可能再做对不起我夫人的事,如了你们的意。”
“现在看来,你们才是一心报复她吧。又能报复她,又能得到你们自以为的好亲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可惜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就算官司打到顺天府甚至金銮殿,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廖氏气急,“好啊,那你就试一试。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活!”
“明明欺负了我女儿,明明吃干抹净了,竟还想不认账,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叶定宜,你也休想站干岸。你是帮凶,你也必须负责。”
“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自请下堂,也必须、必须迎了你妹妹回去做平妻,对,必须平妻,跟你平起平坐。”
“否则,不用我说话,伯爷第一个就饶不了你,第一个就会打死你个不孝的孽女。反正当老子的打女儿天经地义,死了也白死!”
让小贱人自请下堂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只能逼他们必须同意迎她的宝儿进门做平妻了。
只要进了门,只要名分上也是妻。
等哪天小贱人一死,自然也就没人跟她的宝儿抢,她的宝儿也自然是唯一的永宁侯夫人了。
所以,必须立刻把名分给落实了!
叶定宜气得手直抖,“伯夫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是想让女儿做侯爷的平妻!”
“是不是全天下就只剩侯爷一个男人,是不是叶宝宜无论如何都嫁不出去了?”
“非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跟自己的姐姐抢,果真我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果真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都已经压了我十几年了,还想怎么样?真的不要欺人太甚!”
孟少恒脸色也不好看,“都知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我夫人都已经嫁给我了,寿山伯还想打死她也白死,真当没有天理王法了是吧?”
“寿山伯夫人不要太嚣张!还平妻,就是做妾我也不会要你女儿,因为你们母女都心术不正。”
“我除非疯了,才会让你们这样两条毒蛇,继续祸害我夫人和我!”
安陆侯夫人和长阳伯夫人则又“窃窃私语”起来,“啧,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
“不是,再不想低嫁,挑个贫寒举子总行吧?怎么就非要盯着自己的姐夫呢,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
“是奇怪怎么至今没说亲,敢情是人家稍一接触便知道是什么货色,不敢呢。”
“不然怎么会就盯着自己的姐夫……只可怜了永宁侯夫人没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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