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忙恭声应了,“爷放心,属下回去就安排。”
“一定给夫人选一个身手最好、最机敏的,往后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都不许离开夫人半步。”
“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见沐沣不说话,又小声道:“虽然夫人说她暂时不需要帮忙,自己能应付。”
“但她一看就无依无靠,谁也指望不上。”
“不然……还是那句话,也不至于赚青楼的银子,不至于什么都亲力亲为,还急着学医、急着找武婢了。”
“她显然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只能尽可能未雨绸缪。但就算如此,刚才依然……”
高凌现在说起来,都还心有余悸,“爷,要不我们帮她一把。”
“至少让她先和离了,脱离现在的环境,也远离现在身边那些牛鬼蛇神吧?”
“夫人一看就聪明果决有主见,应该不至于还被那恶心的男人迷惑,不想和离才是。”
“说不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沐沣沉默片刻,方沉声,“她既说了自己能应付,就由她吧。”
“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谁强都不如自己强。”
“等她什么都经过见过,变得足够强大了,将来……万不得已时,才有最大的希望自保。”
顿了一下,“暗中留意着,必要时,可以助力一二。”
高凌刚才便知道自家爷已经松动了。
但还是不敢太乐观。
怕他很快又变得冷静理智起来。
没想到,他家爷不但没变回去,反而替夫人考虑得越发周全、长远了。
也是,刚才那样的凶险,万一……这会儿活生生的人便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在生死面前,理智也好,犹豫、纠结也好,又还算得了什么?
都一脚踹到九霄云外去吧!
高凌几乎是立刻笑着应了,“爷放心,属下理会得了。”
“夫人如果自己能应付,当然最好。实在不能了,属下也定不会让夫人吃亏,委屈了夫人。”
“那您……咳,刚才也没顾得上与夫人好好说话儿。”
“要不,过两日属下再安排,您和夫人见一面?您这不是马上要出发去保定府了么,见过了,出发时才好安心不是?”
难得爷终于想通了,当然要趁热打铁了!
沐沣却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你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高凌干笑,“哪有……属下这不是那个、那个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当然,属下自然不是太监,但意思的确是那么个意思,爷一定明白的。”
好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只要爷已经松动了,跟夫人珠联璧合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本来他也不该再这般自苦,完全可以适当享受一下的!
不想又听得沐沣沉声开了口,“你可别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一切等我从保定府回来后,再说!”
高凌便又笑了,“爷放心,属下绝不会自作聪明的。”
少时,叶定宜回到了侯府。
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周妈妈去寿山伯府接叶宝宜,“就说太夫人想二小姐了。”
“正好今儿庄子上送了新鲜的鱼和瓜菜来,请她过来尝鲜。”
“记得,只接她一个人即可,伯夫人就不必一起来了。”
等周妈妈应声去了。
叶定宜又吩咐周大叔,“你去宛平县找一个叫董家梗的地方。”
“那里有一户人家丈夫是童生,家里本来有十几亩良田。”
“但却于去年让寿山伯府的管事给低价硬夺了去,那管事还仗着寿山伯跟宛平县的县丞有交情。”
“不但让童生没能为自家讨回公道,还打了童生一顿板子,回去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见周大叔似是有话说。
不等他开口,已继续,“你找到他们家后,说你可以助他们家讨回良田和公道,只要他们听你的安排。”
“再告诉他们,你只是替天行道,绝不伤天害理,请他们只管放心!”
周大叔见叶定宜终于说完了。
忙道:“夫人怎么知道这事儿的,确定真有其事吗?”
“且,到底是……夫人的娘家,是夫人的亲生父亲。”
“伯府真有个好歹了,于您怕也没有好处,您要不,再考虑一下?”
叶定宜冷声,“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们都要我的命了,我何必还跟他们客气。”
“他们策划要我的命时,可没想过好歹我也是亲生的。”
“还是你以为,这事儿寿山伯会不知道?他就算不知道,也是装的。”
“没有他的默许,廖氏和叶宝宜绝不敢猖狂至斯。”
“好了,周大叔只管去吧。把人先接到京城后,再继续下一步也不迟!”
周大叔闻言,想到刚才的凶险。
想到寿山伯一向对自家夫人的凉薄。
再想到很多事自己并不知道,而夫人也不是那等无事生非无情无义的人。
她既然这么笃定就是伯府干的,既然非要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遂没有再说,“是夫人,我待会儿收拾一下就出发去宛平。”
“我就不带福生去了,省得引人注目。把他留给您,您有事吩咐也方便些。”
叶定宜“嗯”一声,“那周大叔路上小心。”
“白兰,取二十两银子给周大叔路上好花销。”
如此送走了周大叔。
白兰方再忍不住咬牙切齿,“还以为她们就算会使坏,会对夫人不利。”
“也至多只是想坏夫人的名声,或者软硬兼施的逼迫夫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怎么也不至于铤而走险,伤夫人性命。没想到竟狠毒到这个地步,动作也这么快,根本防不胜防。”
“真的太坏了,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叶定宜扯唇,“是啊,我也以为她们不至于狠到这个地步。”
“毕竟早年如果安心要我的命,机会不知道多少。”
“可还是让我活了下来,足见还是知道人命关天,有那么几分敬畏之心的。”
“结果,我还是低估了她们,尤其……低估了寿山伯的狠心。”
“也确实,掉以轻心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廖氏和叶宝宜也就算了,本来继母和原配嫡女就几乎天生的水火不容。
可寿山伯却怎么也是亲爹,照样为了一己私利毫不犹豫要她的命。
她当然不可能以德报怨,而只会以牙还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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