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岸神经大条,没察觉到秦棠的脸色变化,倒是程安宁看出端倪,好像秦棠不怎么喜欢张贺年的感觉,对于她这个名义上的小舅舅,没有太好的态度?
从卓岸酒吧离开后,程安宁在开车,无意间问起秦棠:“那天你小舅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还想请他吃顿饭来着。”
“不用麻烦,没关系的。”
“你不会帮我谢了吧?”
秦棠心虚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安宁挑眉:“棠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朋友?你连我都不愿意说?”
“没、没啊……”
程安宁猜到她不会承认,“那我问你,如果你阿姨这件事是真的,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说到重点了。
秦棠面露难色。
程安宁,“你现在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你阿姨可不是好惹的,更别说她背后还有个张家。”
秦棠明白。
“所以,你和张贺年什么关系?”
“啊?”
程安宁看破还要说破,“别把我当傻子,我眼睛可尖了。”
“没、没什么关系。”
秦棠心虚极了,尤其在程安宁面前,程安宁不是卓岸,卓岸还能忽悠一点,但程安宁不好忽悠。
“我听卓岸说过张贺年的为人,我又不认识张贺年,在派出所那晚是第一次,而且张贺年还和我说了你,他明确和我说,是因为你的关系,他才帮我,事后我回过味来,才觉得他对你的态度不同寻常。”
程安宁故意呵呵一笑:“棠棠,你还敢说你们没什么关系?”
秦棠紧张舔嘴唇,喉咙哑了哑,放弃挣扎,只能承认:“我喜欢过他。”
“然后呢?”
“去北城那段时间出了点小意外……”
“你们上床了?谁勾搭的谁?”
秦棠咳咳几声,被程安宁过于直白的话吓得直咳嗽。
“哎呀,都是熟男熟女的,别害羞,这里没外人,何况你不也知道了我的事吗?你还瞒我这么久,我要是没察觉,你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
秦棠解释:“有点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明白,你脸皮一向薄,不过你还没说,谁勾搭的谁?”
秦棠越来越小声,“他……”
程安宁了然,“我就说,我看他那晚在派出所提到你的语气和表情,就是挺在意你的。”
程安宁也算是阅男无数了,还亲自阅过了周靳声这种男人,她还是有话语权的,“你阿姨这件事,我觉得你实在没办法了,可以找张贺年聊聊。”
“我的意思是,张贺年起码身份摆在那,他来处理,会比你成熟有分量,枪打出头鸟,我也不想你有事,这是我的私心。”
秦棠都明白,她只能说:“我不敢赌。”
“为什么?”
“牵扯太多,而且,我和张贺年已经闹掰了。”
程安宁不自觉瞪大了眼,“闹、闹掰了?”
“我和张贺年的情况不一样,他姐姐当初是介入了我母亲的婚姻,我母亲生病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他们刺激的,这些年我很努力和张徵月和平相处,可直到她怀孕,我发现没办法,我厌恶我爸,我也不喜欢她。”
秦棠攥紧手指,任由指甲深陷掌心里,“每次看见张贺年,我就会想起我妈妈以前经历的那些痛苦,更可笑的是,我妈妈是曾经教过张贺年和张徵月的老师。”
她的情绪终于在程安宁面前流露出来,
“我知道张徵月有可能出轨做对不起我爸的事时,我首先不是担心我爸,而是担心我妈妈会再次被卷入进来。我反而觉得我爸挺活该的,谁让他不当人。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阴暗的,却控制不了……”
程安宁赶紧出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上一代的错误,你也是受害者,棠棠,我要是你,我的想法更阴暗,我还想把这事曝光,让他们丢人现眼!但你不能……”
她要顾虑的太多。
秦棠心里压抑的厉害,“宁宁,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卓岸,谁都别说。”
“放心,我嘴巴可严了。”程安宁自嘲一笑,“那我们俩算某种程度上的难兄难弟了,都挺倒霉的。”
秦棠惨淡一笑。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不找张贺年的话,我怕你一个人……”
秦棠说:“走一步看一步,以后都说不准。也许我会冷眼旁观,等孩子生下来找机会验dna,不是我爸的,那我就看热闹,不管不问。”
秦棠越说越觉得自己挺坏的,心里真的很阴暗。
到了秦家门口,程安宁停好车,说:“我要是你,肯定沉不住气,不过这样也好,你别掺和太深,当做不知道是最安全的。”
“嗯。”
“那好了,有什么事随时随地找我,你放心,你还有后盾,那就是我。”
“谢谢你,宁宁。”
“不准说谢谢,搞得那么见外。”
……
秦棠不清楚的是,卓岸早就被远在北城的张贺年收买了。
当天晚上,卓岸给张贺年打了通电话,把今天秦棠找他帮忙的事一股脑全都告诉张贺年。
张贺年听完,面色发冷:“那男人身份查出来了?”
“查到了。”
“发过来。”
“好勒,贺年哥,我马上发给你。”
张贺年抽着烟,烟雾缭绕的,眯了眯眼,收到卓岸发来的微信以及一张照片,在看见照片上的男人时,张贺年一怔,脸色立刻变得黑沉下来,眉头皱得厉害。
他察觉事情不对,肯定有其他情况。
多半是张徵月那边出了问题。
卓岸问:【贺年哥,你认识这人不?】
张贺年回:【别那么快告诉秦棠,拖着。】
卓岸:【拖多久?】
张贺年:【尽量拖着。】
卓岸:【好勒,我听哥的。】
当天晚上,张贺年又有任务,手机关机上缴,谁都联系不上他。
他回到北城后,哪里都没去,甚至连景苑都没回去一趟,阿姨还打来电话问过秦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得到的答案是不会回来了。
阿姨的工作又变回以前那样,隔几天过去景苑打扫卫生,不用做饭,工资待遇不变。
张贺年再回来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刚回到部队,便从蒋来那得知陈湛去了桉城发展,又去搞娱乐场所,蒋来担心他故技重施,相比较之前,如果再搞的话会比之前更加谨慎小心。
蒋来还说:“陈湛在港城那边势力倒塌,没有他容身的地方,北城又混不下去,他跑去离港城很近的桉城,应该是他的舒适圈,亦或者是知道你在北城,他故意去桉城混……”
到底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陈湛了解张贺年的情况,那么深的过节,陈湛肯定会查张贺年的身份,想知道张贺年的身份不难,何况是陈湛这种人。
蒋来也是忧心忡忡的,自从陈湛出狱后,他一直在暗地里盯着,就怕这人不安分,又惹出什么乱子,防患于未然。
张贺年抽了口烟,问蒋来:“你那边什么安排?”
蒋来:“他现在没有犯罪,我不能拿他怎么办,只能一直盯着,但他去了桉城,我不好再盯着,只能联系那边的弟兄帮忙留意。”
总之说来说去,事挺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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