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枫:……
唐时锦:……
从雾里跑出来的七公主:……
“妖物,是说我吗?”萧落嘴角抽了抽。
“七公主,是你啊。”文相松了口气,作揖行礼,然后赶忙上去捡起掉在七公主脚下的符纸,又默默地揣回兜里,“没什么,臣失态了,公主见谅。”
萧落:……
丞相,怎么怪怪的?
萧落没再看他,看到唐时锦,她眼神亮晶晶的,意外又欣喜,“唐时锦,真的是你!听侍从说有人上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预感就是你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
唐时锦勾唇,“七公主,好久不见。”
萧落笑了笑,笑容多了些苦涩,“是好久不见……再见面,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我现在,是不是该称你皇后娘娘?还是皇婶?”
唐时锦耸耸肩,“暂时还不是,还没到成婚的日期。”
萧落看了眼她身后的二人。
一个是君上的贴身侍卫,一个是当朝丞相。
都随侍她左右。
她这个皇后是板上钉钉的了。
“早叫晚叫都一样,今后恐怕是没机会见面了吧,叫也叫不着呀。”
她和母妃,被安排在这行宫,皇宫已经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了。
萧落虽只是公主,却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唐时锦颔首,“那你叫吧。”
萧落微楞,噗嗤一笑,“这才像你,不扭捏,你来行宫,不是来看我和我母妃的吧,有什么事吗?”
她知道,唐时锦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若无事,她恐怕不会记得自己。
“你和余太妃住在这,有发现不同寻常的吗?”唐时锦开门见山,直接问。
“不同寻常的。”萧落想了想,摇摇头,“这山里雾气蛮重的,行宫墙面都是潮湿的,嗯……蛇虫鼠蚁也多,这个算不寻常的吗?”
“多大的蛇?有碗口那么粗吗!”文相紧跟着问。
萧落愣了一下,“丞相莫不是在开玩笑?碗口那么粗的蛇……那不得吃人!”
可不就是吃人嘛!
好多婴孩都被吃了!
萧落似乎注意到了文相的表情,她露出一丝胆怯,“唐时锦,不会真有那么大的蛇吧……你别吓我!我跟母妃还要住在这里的!”
唐时锦看着她,“你见过么?”
“开什么玩笑,真有碗口那么大的蛇,我见到了还不得被一口吞了!”萧落无语。
可不是碗口那么大哟。
文相心道,他说的委婉了。
实际那蛇精,比碗口还粗!
“公主没见过,会不会那蛇藏在山中,没露面?”文相不解。
唐时锦笑笑,“公主这么细皮嫩肉的,蛇能忍住不下口?”
萧落:……
“落落,是谁啊?”余太妃走了出来。
文相率先颔首,“见过太妃娘娘。”
余太妃哼了声,“原来是丞相啊,丞相大人跑来这深山老林里做什么,总不会是来君上又想起了我们娘俩,来瞧我们的吧。”
萧宴得了帝位,便将她和落落安排在这行宫里来,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好歹为先帝生了公主!
君上理应让她安心养老,颐养天年。
余太妃心里有怨,说话自然有点阴阳怪气。
“唐姑娘,恭喜啊,本宫以前可真就是眼拙了,竟没瞧出唐姑娘有皇后命呢!连丞相大人都唯你马首是瞻了。”
余太妃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萧落拦着她,“母妃,您别说了……”
这不是得罪人吗?
“本宫说的不对吗。”余太妃不以为然。
反正她都是太妃了。
又被送到这偏僻的行宫里。
还怕得罪人吗?
摆烂了!
至少让自己痛快了。
“太妃娘娘,您误会了,我们前来,是有要事!”
文相打断。
“这行宫里能有什么要事,不必问本宫,本宫不知道。”
文相:……
女人,不可理喻!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文相甩袖一哼,“臣不问太妃便是,容臣进行宫搜查一番总行吧!”
“搜查行宫,凭什么?”余太妃不肯,“行宫如今是我与公主住,相当于后宫,你想搜我们的住处,你安的什么心思?”
文相:……
被余太妃这么一说,倒显得他龌龊?
文相也来了脾气,语气不那么恭敬了,“臣是奉君上的旨意行事,太妃娘娘阻拦,是想违抗君上之令吗!”
“少拿君上来压我,你领了君上的旨意,干本宫什么事?本宫说不许搜就是不许搜,否则本宫便参你个不敬先帝妃嫔,居心不良之罪!”
文相气的吹胡子瞪眼。
又不能真的对余太妃做些什么。
她毕竟是太妃。
这个时候,就该唐时锦出马了,“太妃真的不要我们进去看看?”
她一说话,余太妃就皱眉。
唐时锦一开口,不是恶鬼就是狗!
“太妃,你没觉得你最近脖子有点酸吗?肩膀经常使不上力气吧?就像有只手压在你肩上一样……”
余太妃眼皮狠狠一跳,“唐时锦,你少吓唬人!”
“其实不是手,是个小婴儿,他就坐在你肩膀上,扒着你的脑袋呢。”
余太妃:“!”
“他的手,就放在你的眼睛上,小手指正一点一点的抠进你的眼珠子里……”
余太妃眼角疯狂抽搐。
她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刺痛。
像是真有只手在抠她眼珠子。
“啊!”她捂着眼睛,颤声道,“婴儿在哪,哪有婴儿!”
萧落拧眉,面色凝重,“母妃,她是吓唬你的,哪有什么小婴儿,您别自己吓自己。”
文相被唐时锦说的发毛。
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左肩,他平时肩膀也疼,该不会也有东西骑在他脖子上吧?
余太妃半信半疑,咬着牙道,“本宫让你进去就是了!快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离本宫远点!”
唐时锦勾唇,“公主说的对,我是吓唬你的,没有小婴儿。”
余太妃脸色一沉,“唐!时!锦!”
“我们是来找小婴儿的。”唐时锦语气冷淡下来。
余太妃哼的声,倒也没再找茬,“行宫里可没什么婴儿,你们爱搜就搜,本宫看你们能搜出点什么!”
说完,她扭头一哼,回了行宫。
萧落叹了声,“两位请进吧。”
她保持着该有的礼数和周全。
行宫里伺候的人并不多,只有余太妃从宫里带出来的几个宫人。
“此处原先是修来狩猎用的,平时不常有人来。”
文相顺嘴同唐时锦解释行宫的来历。
余太妃心哼:以前不常来人,现在她可是常住在此!
她喝了口茶。
想怼,但忍住了。
文相又说,“唐姑娘,可看出了妖物的行踪?”
唐时锦看了看余太妃母女,又扫了眼空旷的行宫,摇摇头,“暂时没看出什么。”
萧落松了口气。
余太妃却额角直跳,“妖物?什么妖物?唐时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你不会又想故意吓唬本宫吧!”
行宫外。
有东西爬过墙壁。
唐时锦竖起耳朵,“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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