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砚错愕地看了过去,就看到一道浅色的身影从明暗交错的林间跃出。
一束阳光从稀疏的树缝中斜照下来,正好照亮了少女绝美的整张脸,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上好的瓷玉,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他的心底。
“星眠。”
阮星眠看到他过于苍白的脸色,知道他此时的身体肯定很不好受。
虽然他现在病情稳定,但毒素与情绪的变化息息相关,而且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这种程度的劳累与精神损耗都在透支他的元气。
“枪给我,放心,我们都会活下去。”
少女的手微凉,可她的眼神却十分坚定,仿佛对逆转局势很有信心。
傅斯砚没有反抗,任由她将自己唯一的保命手段拿走,嗓音低冷道:“好,我信你。”
红发的女人看到阮星眠出现后,那双张扬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暗芒。
她正要给阿凌打手势,结果变化就出现了。
原本占据至高点的阿凌突然被一束刺眼的白光晃了眼。
在眼睛本能回避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不顾强光重新瞄准他的狩猎场。
可还是晚了。
阮星眠一手持枪,一手轻易地遏住了07的喉咙,还冲他挑衅地晃了一下枪。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瞬息转换!
同伴被擒,阿凌没办法像刚才那样淡定。
他瞄准阮星眠。
但阮星眠早有准备,用枪抵住红发女人的心脏后方,整个人都躲在她身后。
阿凌失去目标,冷汗沁了一背。
他这边被牵制,原本仓惶逃窜的林杨与影子也缓过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后,他们成功进入树林。
“把我放在这里。”
傅斯砚不想离阮星眠太远,示意林杨将自己放置在树后,然后又从林杨的腰上取下了一把枪,就地隐藏,并开始重新标记至高点。
已经受伤的影子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一个个快速拿出续命丹吞下。
续命丹万金难求,但他们却有特殊的供货渠道,所以每次出行都带着。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用上这个药。
“四小姐的身手怎么这么厉害?”林杨十分不解。
之前在拍卖会他也见识过阮星眠与人缠斗的模样,他能理解阮星眠在医术和音乐上成绩斐然,却无法理解她如何会这种招招致命的杀招。
虽然在乔家的日子她过得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艰难成这个样子吧?
这也是傅斯砚不明白的地方。
阮星眠这一身出类拔萃的能力绝不是简单的天赋两个字能养成的,她的招式和技能很多都是保命所用,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背景才让她需要这么手段来保命?
从前他总觉得尊重她更好,可如今他改变主意了。
他需要很细节的了解她的成长背景。
因为他害怕,在未来某一天,他会因为不够了解她的过去而失去她。
“别问废话,所有人散开,尽可能将她们半包围起来,别让红发女人逃了!”
这群人身手狠辣,绝不是海城的帮派能有的身手。
在阮星眠与阿凌陷入僵持后,被挟持的07浑身却散发着事不关己的悠闲。
“听说你叫阮星眠?”
阮星眠目光看向所有白光的聚集点,虽然白光阻扰了对方的瞄准,可却也让她无法窥视到对方的动作。
她担心对方会出其不意地攻来,所以不敢掉以轻心,只能浑身紧绷。
“怎么,你认识我?”
这挑衅的语气,让07微微恍惚了一瞬。
真的很像阿元。
但她知道对方不可能是阿元。
“不,我不认识你,相反我很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杀了你。”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用力转身,不惜喉咙被伤,也要逃离阮星眠的钳制。
阮星眠指尖落空,眼神更冷,再度冲她出手。
一招一式全是大开大合的杀招。
红发女人的喉咙上赫然多了两道血痕,但她却不管,见阮星眠又攻来,她毫不畏死地跟她过招。
两人的身影在林间交错,纠缠……
“傅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林杨屏气凝神,隐约听到了树叶的簌簌声。
傅斯砚目光一寒,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诡异。
忽然,他的目光转向那个被白光束缚的至高点,那边似乎很久没有传出过动静了。
起初他以为对方是被威胁到,所以没有动静。
现在看来未必是了。
簌簌的声响明显了些,仿佛是风在拨动树叶。
阮星眠正在跟红发女人交手,听到这个声音,顿觉不对。
可又说不上是什么。
直到看到红发女人捂着耳朵,顺着被她踹飞的力道,朝着一个下风口冲去。
阮星眠当机立断,转身往回跑。
见傅斯砚一行人没有走远,反而还聚在林中,急声喝道:“别留在这里,往外围跑!快!”
林杨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没办法质疑,再度背起傅斯砚就跟着阮星眠跑。
可刚跑出十米,一股具有特殊频率的尖啸便压顶而来。
它们来势汹汹,明明看不见,却有着万马奔腾的气势。
精准攻击着人体最脆弱的器官——耳朵。
被这种特殊频率的声音攻击后,所有人出现了剧烈的疼痛,不得不伸手紧紧捂住耳朵。
林杨因为背着傅斯砚没办法捂着耳朵,耳膜剧痛后,整个人体力不支往地面栽倒。
阮星眠见他摔倒,她毫不犹豫扑身抱住从他身上跌下来的傅斯砚,就势往旁边滚去。
“少爷!”
“四小姐!”
影子们也准备护主,但他们都没想到阮星眠动作比他们都快。
连傅斯砚自己都十分意外,她竟这么护着他!
他亲手筑起的心防在那一刻坍塌得一塌糊涂。
待翻滚两周后,阮星眠趴在他身上,见他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她立刻伸手紧紧捂住他的耳朵。
傅斯砚的身体受不起这股音频攻击。
但她自己却被这股音频攻击得耳朵出血。
傅斯砚感觉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疼痛不已。
可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人捂住后,他惊讶抬眸,一下看到阮星眠耳朵在出血,他脸色一骇,苍白修长的手指用尽全力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按在怀里,紧紧捂住她的耳朵。
等冰冷的掌心压住耳朵,阮星眠才明白他是要帮自己捂耳朵。
一种无法形容的暖流自心底流淌。
暖至她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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