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头上套着黑色垃圾袋,抱头躺在地上哀嚎,唐暖宁对着他拳打脚踢。
虽然力道不够,就跟小学生打架似的,不过沈海还是疼的哇哇叫。
毕竟,她脚上穿着高跟鞋呢。
沈海好像喝多了,没还手的力气。
打了一会儿,唐暖宁喘了几口气,还冲沈海做了个鬼脸,然后麻溜的晕倒了在地上。
沈海哼哼唧唧爬起来,取下头上的垃圾袋,
“玛德,谁?是谁敢打老子,找死呢!看我不弄死你!”
唐暖宁捂着脑袋‘醒’过来了,装模作样,
“沈总,出什么事了?我的头好疼,像是被人打了。”
“老子被人袭击了,你看到是谁了吗?”
“没,我刚才被人打晕了。”
“该死的,敢坏我好事还打我,宝贝别怕,我现在就叫人过来查,逮到是谁干的了,老子弄死他。”
沈海骂骂咧咧的拿起手机摇人。
唐暖宁借故去卫生间,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然而,转个身就不是她了,表情丰富多彩,一看就是正在心里骂骂咧咧。
骂的还挺脏。
薄宴沉:“……”
周生:“?!”
还能这样的?
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沈海想欺负她,她不敢正面杠,就背后阴。
真不知道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该感慨她勇猛。
唐暖宁面上畏畏缩缩,心里欢呼雀跃的从安全门后出来了。
突然看见两人,她的心脏猛的咯噔了一下,瞠目结舌,“!”
薄宴沉微蹙着眉头睨着她,眼神嫌弃,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周生笑笑打招呼,“唐小姐,又见面了。”
唐暖宁猜到刚才他们肯定看到了,吓的吞了口唾液,不等她说话,身后就传来了沈海的声音,
“周……周生?哎呦,你也在啊,太好了,你赶紧帮我查查,我刚才被人暗算了!”
因为沈娇月救了深宝这事,整个沈家都跟着占光。
沈海跟薄宴沉自来熟,对周生也不陌生。
站在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周生,所以他向周生求助。
唐暖宁的嘴角疯狂抽了几下,表情想当精彩,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周生……
他们竟然认识!
这……这么倒霉的吗?!
看周生在等薄宴沉发话,她赶紧扑上去,踮起脚尖凑到薄宴沉耳边小声说,
“是他要非礼我我才……你别胡说八道。”
薄宴沉不喜欢女人近身,眼角闪过一抹厌恶,黑着脸就把人往外推。
唐暖宁还以为他不想配合,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上他,急躁躁的说,
“我就是来做个兼职,没想到被他看上了,他想欺辱我,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我刚才是在自卫。”
“滚——”
“你……你想想你的五千万,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分钱都别想要了!”
薄宴沉:“……威胁我?”
他的声音很冷,唐暖宁吓的缩缩脖子,正想解释,沈海突然过来了,
“嗯?阿沉你也在啊,你……”
唐暖宁生怕薄宴沉揭发他,赶紧凑近,堵住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
薄宴沉:“!”
周生:“!!!”
沈海:“???!!!”
时空就像是静止了一般,谁都没说话。
唐暖宁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心脏砰砰跳。
不是因为亲了人悸动,是因为紧张。
她知道这个姓沈的是个大人物,要是被他发现是自己揍了他,今晚她就完了。
周生回过神,看薄宴沉竟然没有推开唐暖宁,眼角闪过一抹惊诧。
他家爷,竟然允许她亲她!
吊在一棵树上的老铁树,终于开花了?
周生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不愿让沈海在这儿当电灯泡,拽着沈海离开了。
“沈总,这边聊……”
“不是,阿沉他……他……”
看姓沈的走了,唐暖宁紧绷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赶紧松开薄宴沉,顶着红彤彤的小脸说了声谢谢。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进薄宴沉手里,落荒而逃。
高跟鞋踏着地面发出的声音由近及远,最终被酒吧的嗨歌声淹没。
薄宴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头拧得紧紧的。
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跟女人亲密接触。
刚才熟悉美好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让他想到了六年前那晚。
那天晚上,她的唇也是这么软……
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
沈海看情况不对,甩开周生的手又折返回来,
“宴沉,这……你们认识啊?”
薄宴沉收回视线,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张百元大钞加一张五十的,蹙眉。
他黑着脸把钱塞给周生,迈着步子去了包间,没搭理沈海,也没多说什么。
周生看看手里的钞票,250。
这是唐暖宁在给他家爷封口费?
还是亲了他家爷的钱?
封口费加一个吻,总共就值250么?
是不是显得他家爷有点不值钱了啊?
沈海看薄宴沉不高兴了没敢去追,拽住周生问,
“宴沉认识那个卖酒女?”
周生把钱揣进口袋里,礼貌性的回,“见过两面。”
“他们是什么关系?她怎么敢亲宴沉?宴沉怎么能让她亲?宴沉明明是我家月月的男人啊!”
薄宴沉和唐暖宁的事儿周生不好说,不过沈娇月的事,他就忍不住反驳了,
“沈二爷,沉哥跟沈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您心里应该清楚,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万一让沉哥不高兴了,对你对沈小姐对沈家,都不好。”
周生笑呵呵的点到为止,又礼貌性的拨开沈海的手,迈着步子离开了。
沈海的脸色黑了黑,顾不上身上的疼,掏出手机给沈娇月打电话,
“月月,出事了!出大事了!宴沉和其他女人接吻了!”
“……”
贵宾包间里,人很多,热热闹闹。
看见薄宴沉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沉哥。”
薄宴沉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玩。
他径直走向c位,坐下,叠起两条修长的腿,点了根香烟。
贺景城看他脸色不太好,问他,
“怎么了这是?难得肯出来玩一次,怎么还这个脸色?”
薄宴沉脑子里想的是唐暖宁。
她那个吻,扰乱了他的心智。
他没解释,问,“子轩现在怎么样了?”
傅子轩是贺景城的亲外甥。
贺景城说:“我下午去医院看他时还在睡觉,听我姐说今天又犯病了,冲出医院跑到大马路上发脾气,幸好遇到一个懂医的姑娘,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深宝呢,最近怎么样?”
薄宴沉弹弹烟灰,“还是老样子。”
贺景城说:“你也别太难过,小北不是说了,心理疾病出现奇迹的概率很大,他们现在还小,说不定长大点就能战胜病魔了。”
薄宴沉抽着香烟,没接话。
要说傅子轩和深宝的病,还是有区别的。
傅子轩是被绑架后出现了阴影,但深宝……是对母亲的执念太深造成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傅子轩能战胜恐惧,病自然能好。
可深宝不行,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到他生母,他的病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只会越来越严重。
贺景城突然往他身边凑了凑,挤眉弄眼,
“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你身边有女人了?”
贺景城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这方面很敏感。
薄宴沉收回思绪,又蹙蹙眉头,“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挺好闻的果香味,女士香水,很独特,没见过,像是特定版……这香水肯定价值不菲,用它的女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说说吧,哪家的千金小姐?这么多年,一个投怀送抱成功的都没有,这次怎么就得逞了?她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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