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尽显利益集团领袖决策的残酷性
对于要和巴拉克这样的大人物私下会面，菲德尔有种如梦似幻的恍惚感。
但沃尔夫的提醒让他及时的找回了清醒的状态。
“你以后估计少不了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但你要注意，你可以表面上成为他们的人，可捧你的钱是我们出的。”
以加州象党大委员会副总的地位亲身参与到政治中，属于沃尔夫个人的追求。
但更深层次的去看，扶持科特、克鲁索、菲德尔这类政客为马前卒，才是成总和沃尔夫更关注的事情。
毕竟，像牛森、南希、黑撒旦之类的政客是有能力在与他们博弈的过程中谈价格的，而且这种能力还很强。
工具足够不可替代时就会提价，对于讲究效率的资本方而言，这种提价就显得可恶了。
资本收买政客，一开始是买政策，后来是买法律，最后到极致，则是剥离工具本身的不可替代性，直接买工具。
这是代表经济权力的资本在资本秩序下对政治权力侵蚀的极致发展阶段。
沃尔夫和成总做的就是这个。
“是，沃尔夫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菲德尔躬谦的说道。
沃尔夫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对于成总选择入股加州帮以及驴党进步派的操作有些不感冒。
别的不提，单单牛森、南希、黑撒旦这类人，会坐视他们的棋子在自己的派系里成长起来吗？
无非是现在成总的这些棋子太微不足道，承诺的利益又足够有诱惑力，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很快，巴拉克结束了会场内与支持者、粉丝的接触，来到了酒店豪华套房的会客室。
“抱歉，沃尔夫，久等了。”
德古拉先生示意让不相干的人全出去，巴拉克没有表示反对，于是，他的随从就离开了。
这时，沃尔夫才开口谈起了真正的条件。
“我们明年可以给你、南希、牛森总共三千万刀，条件是把他变成众议员。”
开口就是三千万，这就是成总、沃尔夫的野心。
三千万，买一个人类帝国众议院的席位。
这一刻，菲德尔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不，那是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三千万，按买命的价格算，十万刀一个人的话，可以买三百个人的命。
按两万刀一个孟加拉/印度人算，可以买一千五百个人。
一千五百个活生生的生命，可以推一个人坐上美利坚国会山的位置吗？
“不可能，他只是个素人，沃尔夫，而且我和南希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
南希有个重要职位——驴党内部筹款委员会主席，黑撒旦和她属于合作关系，虽然同属进步派，但到他们这种位置，互相之间也有撕扯。
沃尔夫和成总给的这笔钱，只说给他们，但没说怎么分，黑撒旦不太满意。
“我们支持他竞选的话，一千万可能就够了，巴拉克先生。”
美利坚的众议员竞选不算太难，别说一千万，即便以菲德尔政治素人的身份，子弹也只需五百万就足够了。
“这笔钱我们只是纯支持，和菲德尔的竞选无关，未来他竞选时，我们会再安排另外的竞选资金。”
三千万给出去，只为显露诚意。
德古拉集团的掌舵人有这样的气魄，加州象党无名之王成大器成总也有这样的气魄。
钱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只是个数字。
钱买影响力，对于他们来说是日常。
抛开那些复杂的动因，支持他们做出这种决策的逻辑很简单——如果不愿在平时支付代价，那最后一定会成为代价的一部分。
“只是为了表达支持？”
巴拉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纯支持》
不是，沃尔夫，你骗谁呢？
资本家的鬼话能信吗？
这tm就和带货主播的家人们、渣男的我就蹭蹭一样，纯扯。
“当然。”沃尔夫笑道。
黑撒旦迟疑了一下，终究是还是下定了决心。
带货主播的家人是真的愿意被骗，渣男想蹭的对象有时候也会有意给机会。
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时，为什么不装傻呢？
“怎么分？”
巴拉克属于成熟的政客，完全不在意这种要钱的姿态会不会被人看轻。
实力才是一切，有实力就能拿到金主的支持，没实力舔的再狠也没用。
一旁的菲德尔看不懂为什么他们可以谈的这么轻松。
那可是三千万！
巴拉克更是美利坚的前任大统领！
你们都是这么玩的是吗？
“我想想，算了，三千万确实有点少了，这样吧，我单独给你三千万竞选资金，但其中一半要用到明年对美利坚大统领驴党候选人的支持上，只有一个条件——他要见见我。”
给钱、给资源，条件也不过分。
沃尔夫这类金主看起来太好了，但这更让巴拉克警惕。
无所求的背后有两种可能，比如——所求太大，不好轻易说。
“谢谢您的慷慨！”
巴拉克不怕沃尔夫所求太大，他可是黑撒旦，怎么会怕资本家？
但凡心智弱一点，他就走不到今天。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英雄对英雄，都知道对方用意不简单，但都无所谓！
“至于他，从政的话要有足够有冲击力的竞选口号，他的口号是什么？”
巴拉克看向坐在一旁的菲德尔，问道。
“巴拉克先生，我以前是做公设律师的，我的口号和这个职业有关——反对司法精英化、高成本，还是法律平权与限制司法机关权力的那些东西。”
黑撒旦有些诧异的点头，进一步问道。
“检察机关呢？”
菲德尔狡黠的笑了笑，乖巧的回道。
“我和法院接触的比较多，对检查机关不太熟，不了解。”
沃尔夫算是明白了，这小子何止有天赋，简直是天资非凡！
简单来说，法院是定罪的，检察院是提起定罪的。
前者的权力是被动的、次要的，后者的权力是主动的甚至是无限的。
黑撒旦满意的点头，和菲德尔聊起了职业经历。
“哈，我以前也是律师，甚至还在法学院做过几年老师，你是哪个法学院毕业的？”
沃尔夫坐在一边，神情平静的听着两人对话。
——
abc媒体中心，一间演播室中，《今夜西海岸》正在直播。
“好的，各位，今天我们要聊点不同的东西，你们总说我这个节目里只会谈论十八岁以上的低俗内容，但实际上，我们是正经的访谈节目。”
主持人乔恩坐在桌子后，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在美利坚当下的竞争环境中，想把收视率拉上去，不围绕下三路研究是很难的。
为什么大家喜欢剑走偏锋？
因为剑走偏锋真的有用！
“今晚，我们请来了西海岸金融圈当下最有争议性的人物——加密货币项目bec的创始人jia！
他是卷走三百亿的大骗子，他是和火箭马打赌造车的科技领袖，他是千亿传媒公司曾经的掌舵人！
但，前段时间，他被nita、lapd双重调查，外界一度说他必死无疑，但现在，他活着出来了，来到了我们的舞台。????更重要的是，bec的价格在过去的三周内从底部翻了三倍！三倍！
现在，用你们的欢呼声把这位堪称传奇的财富大盗请上来吧，或许他听到你们的热情，会慷慨的传给你们几招财富魔法！”
《堪称传奇的财富大盗》
《欢呼》
昂撒人是这样的，总归祖上靠抢劫发的家，对牢贾可太宽容了。
什么，你骗了几百亿，好吧，那可以教教我们怎么做到的吗？
为什么要谴责他？
他又没骗美利坚人！
贾会计笑着落位了，乔恩调侃道。
“听说你在里面呆了一个月，怎么样，你的菊h还好吗？”
观众们又是一阵坏笑，贾会计则是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们知道的，我是华国人，我会华国功夫，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的是.大熊，说不定我就不想出来了！”
说完，牢贾悚然的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刚刚差点说出喜欢‘女人’——这在美利坚比骗几百亿更容易被人盯上。
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当宇航员被困太空回不来时，最快回来的方式就是说‘没有鸡鸡的人都是女人，只能是女人！’
“喔喔喔，听到了吗，加州的大熊们，一位超级富豪向你们发出了邀请，去jia的社交账号上联系他吧——记得带上你们的照片！”
乔恩稍稍戏弄了贾会计一番，开始介绍另一位人物。
“今晚的第二位嘉宾，是ucla的计算机专家，来自乔尔·德古拉研究院加密货币研究项目的研究主管——克里斯教授！”
克里斯穿着一身棕色的格子t桖，带着一个黑框眼镜，一副标标准准的美利坚技术宅形象。
“各位，今晚我们有两个议程，第一，向大家介绍一下当今最火热但又看起来风险极大的金融投资项目——加密货币。
第二，让大家通过bec被调查一案，对加密货币有个明确的认识。”
乔恩伸手放在口边，侧过脸，用一种对朋友悄悄交代的口气说道。
“伙计们，为了你们的钱包和养老金，这期节目不容错过！”
牢贾在一旁笑的很开心。
起初，他对牛森的安排不太满意。
《今夜西海岸》是个搞笑型访谈，他嫌弃上这个节目会影响自己的形象、bec的价值，还是成总劝他来的。
现在看，来对了。
乔恩水平不低，明明这期的内容和节目调性不太相符，但居然把气氛炒的这么热。
“两位，你们之前认识吗？”乔恩问道。
“认识。”克里斯的回答有些局促，他是真的技术老哥，对于这种需要表演的舞台，多少还是有点吃力的。
牢贾的脸色则是非常严肃，他语气颇为严厉的说道。
“当然认识，克里斯教授一直不太看好我的项目，他还说，我的项目是大骗子搞出的新骗局，出于对言论自由的尊重，我没有起诉他。”
乔恩赶忙装作惊慌的样子，圆场道。
“嘿嘿，放轻松，jia，我可不希望节目结束后你就把另一位嘉宾起诉了。”
脸上惊慌，但乔恩的心里一点也不慌，甚至有些暗自高兴。
第一个爆点出来了——《今夜西海岸嘉宾互撕，当场扬言起诉！》
或者《超级富豪恼羞成怒，起诉说真话的专家！》
或者《大骗子被戳穿，有良心的专家恐将含冤入狱？》
得亏乔恩已经不当记者了，不然高低亲自提笔上阵，毕竟他是学新闻学的。
“不会，只是希望今天能解开误会，让克里斯先生明白我们bec的愿景。”
大佬の从容，灵山的狗是这样的。
别看牢贾在成总面前连狗都不如，但在外面，也是纵横一方的大佬。
“愿景？你们的愿景不是从投资人的口袋里圈钱吗？
乔恩先生，我建议abc立刻报警，把他抓走！”
克里斯这就属于贴脸骂了。
但，要的就是这个味。
味不够冲，怎么有爆点？
昨天刚刚参加完巴拉克的演讲，克里斯知道沃尔夫这伙人有多深层政府——不是所有技术宅都不玩人情世故。
“抱歉，我刚刚从警局出来，在nita和lapd的双重调查下，我被验证没有任何问题。
我主持的bec是经历了一些风波，但现在，它已经价值回归了！”
克里斯负责输出，牢贾负责解释。
旁边的乔恩一会儿装傻故意拱火，一会儿又适时的给节奏降温。
三个人就这么，在直播间开始了今晚剑拔弩张的直播。
——
调低声音，成总放下了遥控器，叹道。
“乔尔·德古拉研究所现在算是走上正轨了，沃尔夫做的不错。”
丽莎没太关心过乔尔研究所这个独属于成总势力的智囊机构，她问道。
“这个研究所是沃尔夫搞的？”
“是，但也不完全是，算是加州象党所属的一个特殊机构，主要出资人是我们这些加州象党的核心金主。”
金发白妞缩了缩脖子，拿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好吧，那以后法拉第未来的事情究竟是我负责，还是他负责？”
成大器有些惊讶的收回看电视的目光，看向丽莎。
“你决定了？”
丽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解决方案不是逼我选离开新时吗？chan，你这么退让是没用的，你不懂女人，她只会步步紧逼。”
成大器打了个哈哈，装傻道。
“还是看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新时，我就会支持你到底。”
丽莎幽幽的看着成总，叹了口气。
她相信成总此刻的心意是真的，但成年人的世界里容不下太多任性。
把忒弥尔重新拉回一线以董事长身份主持工作，本身就显露了成总对蜜儿的妥协之意。
妥协的目的是让蜜儿这个关键人物不要搞事，这种利益分配本身，其实尽显利益集团领袖决策的残酷性。
对错？
道德？
正义？
法律？
no，都没有，只有保持平衡与塑造共识。
但另一方面，丽莎也清楚，法拉第未来的事情在成总的心中又明显排的相当靠前。
只要把汽车造好了，法拉第未来的下限最低也是百亿级的。
怎么说呢，成总这个计划解决方案，算到了能算计的一切，丽莎其实很佩服。
“你希望我在法拉第未来中发挥关键性的作用，chan，但这个工作我不确定能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