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闻声望了过去,便见魏东源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眼神灰败无光。
“东源!”南阳伯夫人连忙跑过去搀扶他,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来了啊!”
魏东源没答,只默默看着黄玉竹。
最近黄玉竹郁郁寡欢,他便想着上街为她选些礼物逗她开心,结果便隐隐听到路人说南阳伯府的三少奶奶遭人挟持,他这便匆匆赶过来。
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一番话。
郑氏和刘氏相视一眼,不知道魏东源前来会不会给事情带来什么变故。
黄玉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心虚,旋即泫然欲泣的看着魏东源,每次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他都会心疼怜惜她。
“夫君,我真的知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只是一时行差踏错而已。”
若非他方才将她一字一句听得真切,他或许当真会心软。
他闭了闭眼,只道了一句,“破镜难重圆。”
他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对妻子也心有亏欠,他以为可以在别的地方弥补她,可没想到这样的生活并非她所想。
“玉竹,我放你自由。”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便不能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
更何况,他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爱情有第二个男人。
“不行!你不能就这么抛弃了我,我们成婚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黄玉竹闻言心慌不已,哭着便要上前,却被刘氏又一巴掌打翻在地。
刘氏的掌心火辣辣的疼,但心里却格外舒畅,这一日她可等了太久了!
“黄玉竹,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你给三弟戴了绿帽子,我们伯府没抓你浸猪笼你就谢天谢地吧,还舔着脸说三弟无情!你和奸夫厮混时,怎么没见你顾念着夫妻之情!”
黄玉竹被打得晕头转向,再抬头时南阳伯夫人已搀着魏东源离开。
郑氏终于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的勾着唇角道:“许驸马,如今黄氏是自由身了,以后二位如何便与我们伯府没有干系了。二弟妹,我们回。”
婆母伤心难过三弟身子又不好,她做为长媳自要帮衬着处理休妻事宜。
许青没想到伯府就这么甩了黄玉竹,他低头看了黄玉竹一眼,趁着她还没回过味来连忙抽身离开。
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安慰黄玉竹,永乐那里才是最关键的。
许青匆匆回了公主府,却被妙微拦在了院外,“殿下正在与乡君喝茶,驸马回吧。”
妙微神情淡淡,许青没办法在她脸上窥探出什么来,便道:“我有要事要与殿下说。”
“如果驸马要说的是南阳伯府三少奶奶的事,那您便请回吧,殿下说她不想听这等污人耳目的事。”
许青没想到永乐长公主竟如此云淡风轻,这反倒让他心情更为难受,哪怕她生气动怒都能说明她有些许在意,可眼下就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最初做驸马时,他是满心欢喜的,可日子越长他便越是发现长公主对他毫无爱慕之意,她最多的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含情却又不肯与他亲近。
日子久了他难免孤寂,正好遇到了小时候的邻居黄玉竹,两人处境倒也有些相似,便一拍即合的在一起了。
黄玉竹虽不若永乐长公主美丽高贵,但在她乖顺、放荡又仰慕于他,让他身心都得到了满足。
许青心情愤懑的离开。
他读书没多少天赋,之前两次科举都落榜了,后来做了驸马永乐更不允他摄政,但他时刻想着混出名堂证明自己。
于是他与人合谋暗中操作科举之事,如此一来他便掐住了那些官宦人家的命脉,日后自己有需求他们不敢不行方便。
可没想到如今竟被人撞破丑闻,只怕会对他的谋划有所影响。
另一边,顾青鸢看着闲适喝茶的永乐长公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殿下准备就这般原谅驸马吗?”
永乐长公主勾了勾红唇,莫不在意的道:“本宫从未曾盘问监视他,便是允他寻欢作乐。可没想到他竟勾搭有夫之妇,还闹得人尽皆知,的确是蠢。”
不过她只要那张脸,别的都不重要。
看着永乐长公主的反应,顾青鸢终于明白王爷为何不让她插手此事了。
可顾青鸢不希望看永乐长公主如此,若许青是个安分守己之人便也罢了,可他野心昭昭迟早是个祸患。
顾青鸢眸光流转,终是下定决心抬眸道;“那若驸马妄涉朝政、插手科举之事,殿下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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