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事院衙门,柳尘刚一落座,负责辅佐通判的张主簿,就忍不住忧心忡忡的说道:“大人,小的说句越礼的话,大人这次真不该跟郡守撕破脸。”
“怎么说?”柳尘不置可否的问道。
“这次的事,大人明显不占优势,若郡守大人添油加醋闹到朝廷,以柳王爷如今受拥戴的程度,怕是连问都不必问,就会直接把大人拿去下狱了。”
张主簿此刻也是十分的无奈。
“那就让他们来拿好了。”柳尘满不在乎的说道。
张主簿见柳尘态度坚决,也没再继续劝说下去,反正他也只是主簿,铁打的主簿流水的通判,这个走了还有下一个,对他也没啥影响。
这样才过了半天时间,外头通报说郡守府的师爷来访。
出于好奇,柳尘也出去见了他。
只是没想到,刚一到偏厅门口,就见那师爷趾高气扬的坐在主位上品茶,只是刚喝一口,就一脸嫌弃的吐了出来。
“这哪弄的茶叶沫子?喝着怎么跟泔水一样?难怪这里的通判也是一股子乡下土鳖味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吐完茶水的师爷满脸不屑的嘲讽道。
听完这话,跟随在柳尘身边的郭泰,当即就要上前踹他两脚,然后再扇烂他的嘴,不料却被柳尘伸手挡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难道郡守府的茶有什么不同之处?还能喝出花来不成?”柳尘走进偏厅,淡然问道。
“呵。”师爷轻蔑的看了柳尘一眼,说道:“花是喝不出来,却能喝出身份来,咱郡守府的茶,那可都是当下的极品新茶。”
“八万钞一钱的茶叶见过吗?那在咱郡守府都是拿来喂牲口的。”
柳尘听完,都忍不住要被气笑了,“你说的没错,八万钞一钱的茶叶,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你们拿来喂牲口,倒确实让我长见识了。”
师爷抬了抬手,接着轻蔑说道:“行了,废话我也不想跟你多说。”
“我们郡守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劝你别再执迷不悟,别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官丢了都不算严重了,弄不好,可能还要把命搭进去,值当的吗?”
柳尘不置可否的问道:“所以郡守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师爷用手指敲着桌面,傲慢的说道:“你年纪轻轻能把官职做到这个程度,难道还需要别人提醒吗?”
“简单来说吧,你要是识相呢,以后就好好的给我们郡守大人当条狗,做的好,郡守大人心情不错的时候,兴许还能赏你块骨头。”
“当然了,明面上,朝廷有规矩,文武官员不能干涉刑罚,所以到时候你就听我的使唤就行,我的话,自然就是我们家大人的话。”
听到对方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柳尘稍作沉默,接着缓缓起身,对旁边的郭泰说道:“你现在可以扇他了。”
言罢,就径直走了出去。
郭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朝着师爷慢慢走去。
师爷见来者不善,忍不住色厉内荏的喝斥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一下,我们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郭泰冷笑一声,“你可千万别让他放过我!”
说完,直接抡圆了胳膊,“啪”的一耳光便扇了过去!
平常养尊处优的师爷,哪受过这种待遇,直接被一耳光扇的眼冒金星,踉跄着从椅子上歪倒在地。
郭泰依旧没饶过他,拽起领子,冷笑着问道:“我们的茶是泔水是吧!”
“啪”又是一耳光!
“土鳖是吧!”“啪”
“八万钞一钱是吧!”“啪”
“喂牲口是吧!”“啪”
“当狗是吧!”“啪”
“……”“没理由,单纯老子想打你!”“啪”
如果一开始还说个由头的话,到后来,就干脆一言不发,直接大耳帖子扇过去!
起初师爷还求了几句饶,但后面因为脸肿的跟猪脸一样,牙齿也被扇掉的差不多了,甚至连惨叫都倒血沫子,自然也就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被庄卫抬着扔出去的时候,郭泰还不解气的骂道:“狗养的玩意儿,老子今天告诉你,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蛋!”
师爷被打怕了,顾不上许多,赶紧顶着又疼又肿的脸逃跑了。
“郭教头,这都不弄死他?”庄卫很是不爽的问道。
“还不到时候。”郭泰摇了摇头,说道:“庄主交代,先看看他们能狂到啥程度。”
与此同时。
柳尘这边也收到了吏部传真来的卷宗,随便翻看了一遍,就直接叫来了虞美人和巫九妹。
之后就把卷宗丢给了两人。
让她们先自己去判断一下,究竟谁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怎么可能!我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污蔑!”看完卷宗的巫九妹率先说道。
“不是的,我见到的巫长生,确实总是给人一种阴鸷狠毒的感觉。”虞美人反驳道。
“你见到的才不是我哥!”巫九妹忿忿说道。
“我见到的就是你哥,虽然照片上年轻很多,但他绝对就是巫长生。”虞美人依旧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眼瞅着俩人又要争辩起来,柳尘随即摆手说道:“也许,你们俩都没错。”
“什么意思?”虞美人问道。
柳尘思索片刻,答道:“卷宗所述,巫长生被吏部录入成为储备官员之后,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吏部官员非常看好他,也从未排挤过他。”
“这一点,我觉得他们并未说谎。”
“所以,重点还是中间的转折,卷宗上说,从他参加复试的时候开始,他整个人就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不仅不爱说话,也不愿再与人有所交际,且做事总是阴鸷极端,德行极差,因此,吏部才将其从储备官员中革除。”
“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巫长生中间有过一次转变,第二,他离开吏部的时候,面部并未烧伤,也未断腿。”
“第一点不好去证实,但第二点却说不了谎,因为那时候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见过他的样子。”
巫九妹听后,于是再次看向卷宗,这一看,却也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不对,这里的时间不对。”
“怎么不对?”柳尘问道。
“我们领我哥尸体的时候,是在他被赶出吏部的三个月前,那时候他不可能还活着。”
巫九妹回答道。
做为至亲,其死后的生死祭日肯定是不会记错的,尤其在古代十分看重祭祀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记错了。
“这就没错了。”柳尘忽然笃定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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