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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鱼鳞诅咒

        关于鱼鳞怪病,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有的了。只不过那时候发病的人没有那么多。而且那时整个部落还很封闭,他们不喜欢出去,也不喜欢别人来。部落里的女子平日里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毕竟海边的日头毒辣。男人们倒是一点都不怕晒。也不知道这鱼鳞病到底从哪出现,从谁开始的。

        得了鱼鳞病的人,一开始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身上或者脸上有些痒,会不停的想要去抓挠。仿佛痒到骨头里去了,很快就会把皮肤挠破。破了的地方就会慢慢长出鱼鳞。

        有的人会发热,紧接着陷入昏迷,醒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长出了鱼鳞。有一些人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就是身上发痒,还能正常干活,最多就是有些困倦,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出鱼鳞。这鱼鳞先是在身上长,一点点遍布全身,最后出现在脸上。若是脸上也出现了鱼鳞,那么就没救了。

        很多年以前,第一个被发现得了鱼鳞病的族人,是部落里一个非常爽朗的年轻人,名叫苏禾。

        原本一个干干净净年轻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喜欢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差,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沟通,经常躲在家里不出来。

        有一次他的好兄弟硬拽着他出来,结果遇到几个地痞流氓。苏禾跟他们打了起来,拉扯之间,大家看见了他胳膊上大片大片的鱼鳞泛着诡异的光。他的好兄弟也不敢帮忙。他就被拉到了当时的圣女和大祭司面前。

        一开始苏禾被族人捆绑起来,找来医者给他医治。苏禾的鱼鳞越长越多,从身上开始蔓延到脖子上。医者也没有任何办法。部落里关于诅咒的传言越来越多。苏禾渐渐失去理智,他力气越来越大,开始如野兽般的昼夜不分的嚎叫。

        当时的祭司和圣女只能放弃苏禾。长老们把族人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解决苏禾的问题。

        苏禾只有一个妻子,是个内向的人,很少和大家接触。

        苏禾的妻子本来是拒绝参加的。当时的大祭司派人把她押来了。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苏禾的妻子怀着身孕。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四肢瘦的可怜,只有腹部明显的凸起。她看见被绑着的苏禾,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圣女不忍心让一个孕妇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处死。圣女征求了大家的同意,让她离开了。

        后来族人们为了防止苏禾的病症会传染给其他人,决定活活将苏禾烧死。

        人们以为烧死了苏禾这件事情就告于段落了,但是没有,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苏禾死后,部落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安宁。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苏禾的家里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苏禾的妻子整整哀嚎了一夜。但是没有人敢靠近那里,哪怕是苏禾生前的几个好友。这一夜注定是难以安眠的。第二天一早,好多村民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苏禾家周围。那里已经没有了女人的尖叫声。有胆子大的村民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后来,有人想起之前苏禾的妻子怀了身孕,不知道昨夜是不是生了。

        人都散了,几个苏禾的好友,聚在一起聊了起来。说是如果苏禾有后,也该帮衬帮衬。几个大男人不好去一个寡妇家里,于是央求了村里几个人缘不错的小嫂子小婶子前去苏禾家看看。有人心有余悸没答应,有两个胆大的妇人成婚多年都未成有个一男半女,想着沾沾福气,就答应了。

        那两个妇人拿了红皮鸡蛋,还有一些肉和青菜,去了苏禾家。苏禾的那几个好友就躲在远处的大树下等着消息。

        两个人在门口喊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开门。

        这两个妇人虽然都未曾生育过,但也都清楚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两个妇人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两个人试试推门进去,没想到大门还真没关。

        两人先是在门口道了歉,然后又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这没有了苏禾之后,院子里杂草丛生,显得慎得慌。

        院子里里外外并没有苏禾妻子的身影,那就只能在房间里了。两人敲了门还是没人回应。这次房门是关上的,一个妇人试了试窗户,发现窗户没关。正准备推开却被另一个小媳妇拦了一下。说是可能家里真的没人。年岁大些的妇人还是不放心,两人商量了一下,要是屋里没人就马上离开。

        窗户推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紧接着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躲在大树下等消息的几个男子听到尖叫声,立马跑了过去。有两个想溜走的也被逮了过去。

        几个男人冲进了苏禾家里。只见那两个妇人,一个晕倒在地上,另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已经神志不清了。

        有人透过窗户看见了里面的场景,立刻扶着墙呕了起来。

        有两个男子头脑还算清醒,虽没看清屋子里面的情况,但一定得去请大祭司和村长了!这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去让村长召集村里的人,另一个人去请大祭司主持公道。

        圣女离得远,若是赶上闭关更是见不到了。所以遇见突发事件,一般主事的就得是大祭司。

        当年的大祭司花了很多心思才摆平了这件事情。去过苏禾家里,看见过当时情景的人,都发了毒誓不得泄露。但有些事情越是想隐瞒越是包不住。就比如那两个妇人。昏迷的妇人被送回了家,清醒过来之后就自杀了。那个吓傻了的小媳妇,被送回去之后,成天风言风语的,没过多久也就死了,听说死因是吓死的。别说是那两个妇人,就是看见那个场景的男子都吓得大病了一场。

        当时的村长是个见多识广智者,而大祭司更是整个部落的信念之一,可是他们两个也都被吓得不轻。甚至连续做了很久的噩梦。

        当时大祭司被叫去的时候,本以为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凄惨情景罢了。没想到不是凄惨,而是……惊悚……

        大祭司去的时候,苏禾家外面,围了几个胆大的村民。村长来的要比大祭司快。村长让人把那两个妇人带走,苏禾生前的那几个兄弟别留下了。其他看热闹的村民已经被村长轰出去了。

        村长在大祭司来之前,透过窗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所以,对于里面的场景已经有了简单的了解。

        大祭司来了以后,村长就跟着大祭司一起进了房间。

        屋内的鲜血味道更加浓郁了。

        房间里甚是简陋,苏禾的妻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她手上布满了鱼鳞,人已经没了呼吸。在她的身侧有一个小身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村长叫来的医者来了,也顾不得和大祭司打招呼,上前就去给苏禾的妻子把脉。人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体都已经开始僵硬了。医者把情况如实的告知大祭司和村长。

        大祭司让他帮忙看看婴儿可还活着。医者赶忙打开婴儿的包裹,然而露出来的却不是婴儿细嫩的小脸,而是一个整个头上脸上都是鱼鳞的怪物。医生跌坐在地上,婴儿摔了出去,整个包裹都散开了,正好把婴儿完完整整的呈现在村长和大祭司的面前。

        那个婴儿已经不能用男他或者女她来形容了!它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鱼鳞遍布,脚趾是连在一起的,手指也不能分开。大祭司蹲下想要碰出它。被医者揽住了。医者说不能判断这个东西会不会传染。大祭司吩咐村长让院子里的人都去村长家候着。村长强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吩咐那些人,然后又回到了屋里。

        大祭司让医者揭开苏禾妻子的面纱。果然,跟苏禾当时的样子差不多。

        大祭司当即做出了决定,三个人离开院子之后一把火把屋子烧了。

        大祭司来到村长家,大部分的村民都在门外看热闹。

        有人说大祭司太过无情,也有人猜忌苏禾妻子的死因。

        大祭司当即宣布,苏禾的妻子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不小心看见苏禾妻子手上鱼鳞的人,都知道大祭司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他们不能说。

        苏禾一家三口都离开了,连住的地方都被烧成了灰,真的是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

        然而,总有人半夜被噩梦惊醒,梦见他们一家三口回来索命。也有人曾经在夜里听见从那片废墟传来孩子的哭声……女子的尖叫声……

        越来越的人得上了鱼鳞症,他们不敢在隐瞒下去。得了鱼鳞症的人哪怕把鱼鳞挖下去,也会再长出鱼鳞,哪怕是把手臂砍掉也会在断臂处长出鱼鳞。这种自残的方式,最多也就是拖延了鱼鳞症增长的速度,但是却不能让鱼鳞病消失。

        大部分族人都相信这是一种病症,但是有一部人坚信这是一种诅咒,来自苏禾一家三口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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