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人了!”
“潜伏好,若对方有损,有信心的话就动手,我在路上。”
吴恒的剧情身份不可能一直对老灯和小羊隐藏下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已经提供了不少情报。
只要有那个心思,按照情报去缩减范围推测,相信老灯和小羊找到他的身份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除非他彻底舍弃队友作用,一个人去做事。
但是就像这次让人监控送煞队伍一样,如果找土著,可能看到李妍时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无法像老灯般淡定。
吴恒走出了酒店,他还有一个猜测要验证。
在和老灯沟通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老灯转播的画面。
踩死鼠妇虫的凶手,是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穿着八卦道袍,手持一柄桃木剑的身影。
他头盔上的护目镜不时有光纹闪过,就像vr眼镜。
走路时微微躬着腰,不时贼头贼脑的环顾着左右。
直到他走到了李妍消散的地方,身体瞬间直了起来,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吴恒基本确定,这人就是自以为黄雀的张何苦。
本来吴恒只是让那张龙儿子当个送死傀儡,也算是解了这具身体半生的怨气。
没想到竟是阴差阳错,他才坐到岸边,还没打窝下勾,就有个翘嘴自己游到岸边,跳进了他的鱼筐里,还非常配合的呼唤其他鱼。
张何苦先是走到旁边的地上,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土块,装进了口袋。
那是他翻滚时,扔出来的伪装摄像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哼!诱其车,击胜,自后取其便宜。”
“还得感谢虞师,让我学习蓝、月两界文化同时,亦得钻研朝史。”
张何苦戴着头盔的脸色看不出神情,他这次被这个世界的名字误导了,以为是古代世界,没想到是现代。
不过幸好他是新派,不是守旧派,对于现代世界亦是非常了解,手机、电脑等皆很熟悉。
他不再想这些,转而用桃木剑戳了戳大虫化为灰烬的焦黑土地。
剑尖瞬间变成了黑色,并沿着剑身向上蔓延。
他手里出现一瓶透明液体,往剑身上滴了一滴,黑色快速消散,剑尖恢复成了原本的淡黄木头色。
张何苦似乎失望的摇了摇头,又往前走了三米,用剑尖拨动着散落在地上,变成一截截的骨指。
剑尖变成了青色。
他似乎一喜,给剑身滴上一滴液体后,急忙弯腰将这些散落的骨指一节节捡了起来,塞进了怀里。
然后来到燕子已经被掏空,如白斩鸡一般的躯壳前。
将桃木剑戳向了燕子的膝盖。
剑身没有任何变化,张何苦舒了一口气,弯腰伸手,准备摸尸。
却没注意到燕子右手食指,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动,悄无声息的勾动了一下。
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燕子的食指在他自己身上急速刻画起来,带出了无数残影。
他的头颅、身躯已经完全死去,一动不动。唯有他的右手食指,如机器一般在迅速补全着死前的咒文。
张何苦大惊失色,持着桃木剑就扎向了燕子的右手。
可是已经来不及!
绘刻已经完成。
燕子右手瞬间静止了下来,并轻易被桃木剑捅穿,剑身亦没有任何颜色变化。
张何苦抽出桃木剑,刚打算撤退。
燕子身上的皮肤却像蜕皮一样,沿着头顶,整个窜了出来。
它如同丝带一般,缠上了张何苦,皮肤似乎越拉越长,一圈圈的包裹住他,将其捆成了一个皮俑。
皮俑内部不停的鼓动着,传出了一连串闷沉的咒骂声和痛呼声。
这音色正确定是张何苦的声音。
他通过故意留下的泥土块,确认了多话二人组已经死了,甚至怀疑鬼师父都被杀了,才来清扫现场。
“该死的家伙,死都不好死,尸体都凉透了还要恶心别人。”
“我特么的这次.特么的.这么好的开局,不至于死这里吧!”
“狗日的!我好心给你们收尸,恩将仇报是吧。”
“我嘞个豆,真特么疼啊!”
张何苦学白文就是被同窗恶搞,导致先从脏话学起。
于是伴随着连续的脏话,不时的有半截桃木剑身从皮俑内戳出。
随着时间流逝皮俑越收越紧,却也被捅的越来越残破。
终于伴随着皮革撕裂的声音,戴着头盔的张何苦冲了出来。
他的道袍下摆,仅残余着几块碎布。
左腿的膝盖向下三寸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唇印形伤口。
伤口周围泛着焦黑色,露出了鹌鹑蛋大的一片腿骨。
这块腿骨像是被钢刷子刮过了似的,洁白如象牙,但是出现在活人身上却有些恐怖。
桃木剑身也变的完全漆黑,已被腐蚀的坑坑洼洼,薄了一半。
张何苦打开头盔防护罩,向燕子的残骸吐出了一口唾沫,表情非常的气愤。
他跛着腿坐在了地上,手里出现了那瓶神秘液体,准备对自己左腿的白骨处滴落。
这伤口正在不停地扩散,白骨范围越来越大,如果不处理的话,全身估计只会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不用洗刷都可以直接拿去当模型的那种。
一道如同山魈一般的黑影在此时,瞬间掠过张何苦的身旁,并往前继续冲了10米有余,如履平地的攀上了一颗水桶粗的大树。
停在树梢的黑影静蹲下,才显露出了面目。
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面部。
头发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竖起,眼眶连带着眼皮都是漆黑色,就像眼睛处有两个黑窟窿,窟窿两角微微勾勒起,就像是带着诡异笑意的眼角。
他双臂像是猴子的手臂一样长,却又显得柔弱无骨,肌肉成流线型,就像两条厚实的皮鞭。
两只如蒲扇般的手里,攥着两样东西。
左手心是一堆夹杂着碎布的骨指;
右手心则是一只断掌,断掌上捏着一瓶透明液体。
“猴爷饶命!”
坐在地上的张何苦,顾不得自己断裂滋血的左手腕,瞬间站了起来,扯掉半截碍事的裤腿,撒脚就要跑。
抢来的两样东西从老灯手里消失,他这会已经请了自己的魔身,才变成了这种摸样。
“好的,嘻嘻。”
老灯说前半句时还停在原地树上,紧跟的笑声就已从前边另一颗树上响起。
靠着甩荡的臂力,瞬间跃过了七八米。
老灯再次从树上跃下,软弱无骨的长条右臂高高挥起,在月色下就像一个猎食的山鬼,抽向了张何苦的后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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