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羽人？”

        “羽人是什么？”

        艾西儒不敢相信许玄的说法，远东在他眼里不过是世界偏僻的角落，西方才是世界的中心，西方的技术远远超过了大明。

        当年一个人来此地的时候，这个地方没有一点神留下的福音。

        “《楚辞·远游》：“仍羽人於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羽人是长着翅膀的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天使，你可以翻阅古代典籍，或者看古代宫殿上的纹路。”

        羽人有持节羽人、丹鼎羽人、戏虎羽人和戏龙羽人等等。

        “既然如此，也不能证明天使来自东方。”

        许玄再次说道：

        “古代白帝少昊掌管西方。又称百鸟之王，尚白，以鸟为官，这些羽人大多是少昊的手下，至于为什么我说天使来自东方，你们西方能够靠自己修炼变成羽人吗？”

        “所谓的约书、加百列不过是踏上修炼之道的人罢了，我为练气士，亦是长生之道的一员。”

        此教窃取殷商上帝的名号，让人误认为上帝是西方而来。

        因此得以快速传播。

        平心而论，如果不翻译成上帝，而是换成什么椰神、夷数神。现在能传播那么快吗？

        既然如此，许玄反其道而行之，用华夏的神灵，硬套他们的信仰。

        老子化胡，化胡教为本土，而后再倾销回去。

        不由得别人不信，末法时代，自己能有神通，就是最大的证明。

        任凭他们吹得再狠，也不如自己的神通。

        掌握教廷，相当于掌握大半西洋。

        “西方白帝……白色、羽人……”

        艾西儒喃喃自语，一副信仰破灭的神情。

        一切太过巧合，这边碰见羽人的记录也比他们早很多，百鸟之王少昊更是掌控着天下羽人。

        难道少昊才是主吗？

        少昊是华夏始祖之一，也就是说华夏才是真正的上帝后代。

        “你可愿意成为教宗，将来拨乱反正？”此时，许玄出声打断了艾西儒的思考。

        艾西儒不暇思索，跪下领命：“臣愿意。”

        “以后你就是白帝教教主。”

        两人商讨了三个时辰。

        成功将胡教本土化，白帝少昊、还有各类鸟官、修炼者等等。

        既然此教的传播无法阻挡，许玄总不能把信这些的老百姓都杀了，还不如本土化，借助这边的势力为己用。

        次日清晨。

        众人前往岳麓山的云麓宫。

        傍晚时刻。

        云麓观，云麓宫。

        岳色平分，江流环绕。

        宫殿位于岳麓山，有“直上云麓三千丈，来看长沙百万家”之称。

        周边植松柏，朝雾弥漫，宫殿群若隐若现，好似神人之所。

        最高的楼名为望湘楼。

        道士认为楼越高，距离神仙越近，越容易修炼。

        楼顶平台，长相儒雅的中年道士手持宝剑，使出各种剑招，身形如鹤优美。

        一套剑招使来，气息未乱，没有汗水。

        啪啪啪……一旁传来掌声。

        “李道长好功夫。”

        儒生打扮的老人出现此地。

        “不敢当不敢当，养生之道而已。”

        李见性收起长剑，与孙冰到一旁落座沏茶。

        孙冰自从被崇祯罢免，便一直在山上修道。

        李见性拿起茶碗小酌一口，赞叹道：“明前西湖龙井，好东西。”

        “话说古人真能飞升成仙吗？”孙冰忽然问道。

        “我相信古人能成仙，今人之所以不行，不过是没能掌握真修。”李见性苦笑道。

        身为一观之主，李见性真的信道。

        也不愿意像其他道士那般坑蒙拐骗，有达官贵人求长生，他也直言不会法术。

        更不会虚报岁数，将四十五岁说成九十五。

        若不是云麓观名声大，他们早就饿死了。

        即便如此，李见性依然不悔，一心向道。

        这是家族多年来的坚持。

        父辈、祖父辈、一代代往上追溯，他们依旧努力着。

        呼！

        这时，狂风吹来，云雾拨开，得见天日。

        这时，孙冰无意间瞥见云中一人。

        “这……有个人！！”

        李见性顺着孙冰的目光望过去。

        霞光万丈，金云如龙，其中有白衣神人踏云而来，傍晚的霞光，好似末法时代的余韵。

        李见性没有孙冰那般激动。

        多年的修道，即便没有修出什么来，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

        即便如此，眼眶还是微微有些湿润。

        寻道多年，证明自己并非走错了路，修道也不是骗子的花言巧语，疯子的臆想疯言。

        神人落在平台上，那人样貌年轻，气质如仙。

        如果通过外貌看出来一个人不凡。

        可以看眼睛，眼睛干净而明亮；可看牙齿，牙齿整齐而洁白；可看形体，形体流畅而自然；可看气息，无汗臭口气。

        此乃仙人清静体。

        “拜见神人！”孙冰激动叩拜。

        李见性站起身来，长揖而拜，道：“云麓观第九代观主李见性拜见神仙，不知神圣何名？”

        “辰州天师许玄。两位请起，吾并非神仙，只是练气士，此次前来，便是借阅典籍。”

        李见性正想说可以加入云麓观，转念一想算了。

        许天师走在最前列，即便第一代观主也没有这等神通，别说代祖收徒，自己祖宗当人家徒弟还差不多。

        “天师尽管查看。”

        李见性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这些年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借阅，他也全部任人观看了。

        这次来了个真神人，说不定自己能得受点拨。

        众人正准备下去，孙冰跟在身后，估计想混个脸熟。

        这时，楼下道士上来。

        “有个外国和尚求见。”

        “艾西儒，我同他一起过来的。”许玄大概说了一下经过。

        “原来如此，这个洋和尚还挺有缘法。”李见性笑道。

        众人汇合，艾西儒说了一下白帝教之事。

        “哈哈，我就说嘛，东方羽人多与西方天使重合，你那什么至高之主，也不过是掌管西方的白帝，像他这样的，在华夏还有四个。”

        孙冰笑道。

        就连满口异端的西方和尚都认了许天师为主，两人对其更加信服。

        一行人来藏经阁，李见性介绍道：

        “我这一脉传自全真，但又不守全真戒律，祖师为唐代飞仙谢自然座下弟子。”

        李见性指着墙上壁画道。

        壁画上是个女人飞升之图，让许玄被感奇特的是此女的眼睛竟是双瞳。

        谢自然是唯一一个官方历史、野史、笔记小说记载的百日飞升之人，目睹者还有数万人。

        但是按照许玄推算，灵气早在先秦时期消失。

        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玄翻阅典籍三天三夜。

        此观主功法为假，或许之前是真的，但添加了太多后人的东西，胡乱篡改。

        只找到三门功法，一本炼丹常识，这点没必要造假，炼丹和炼金一样，都是比较科学的，炼丹某些现象不是人臆想出来。

        还有两门水火之咒，北方清水咒，南方真火咒。

        “或许可用来炼丹。”

        此后，许玄在云麓观居住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镜中界李家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