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哥……”
黑娃看着赵小甲,显得十分的焦急。
“稍等一下,我和他说几句话,马上就跟你们走!”赵小甲把黑娃拉到一边,道:“你不要阻挡,你挡不住的!你帮我做三件事:第一,云娘知道我被衙门带走一定十分焦急,你等会儿回去告诉云娘,让她待在浑河村,哪里都不要去,谁的话都不要信,告诉她,我有办法出来,让她安心在家等着。第二,告诉三叔,咱们村的地道是大事,无论如何在这半个月,一定要把地道挖通,如果我还没回来,胡人先来了,让他们直接撤退,不要管地里的粮食。第三,如果三天后我还没从衙门出来,你去福记酒楼,帮我带句话给胡老板……”
后面那句话只有赵小甲和黑娃两个人听清,说完赵小甲拍了拍黑娃的肩膀,道:“我能不能出来,就看你的了,记住了吗?”
黑娃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记住了,小甲哥你也多加小心!”
赵小甲点点头,对几个衙役道:“走吧!”
由于衙门暂时只是带赵小甲去问话,所以并没有戴手镣脚镣什么的。
看着赵小甲一行人远去,黑娃也连忙朝村子里面跑去……
……
“大胆赵小甲,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浑河县县衙,鸣冤鼓摆在县衙门口,两排衙役整齐站在两边,正中央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明镜高悬”。
牌匾下,一个案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
男子肥头大耳,挺着一个八戒肚,一看里面就装了不少油水。
以前赵小甲还不懂“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是什么意思,现在看到浑河县的县令,赵小甲终于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特别和浑河村那些百姓一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小甲一个人独自站在县衙大堂的中央,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显得那么孤单且孤傲。
“草民身为读书人,可只跪天地君亲师,我要是跪下,县老爷敢受吗?!”
南国有规定,读书人可见官不跪,除非是天子当年。
见赵小甲居然还是个读书人,王仙岭看了一眼记录的师爷,衙门师爷点了点头,小声对王仙岭道:“次子虽然屡考不中,但确确实实是在衙门登记过的读书人!”
南国的读书人,都要在衙门登记备案,也算是以后参加科考的凭证,只有登记了才算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读书人的地位在南国相对高一些,这也是怕一些人冒充读书人招摇撞骗。
见赵小甲居然真的是读书人,他不跪,王仙岭也就作罢,他真要是跪了,自己还真就得避让,要不然自己就是大不敬,人家说了只跪天地君亲师,自己不是天地,更不是他的父母老师,天子就更加不敢了。
“既然你是读书人,那你就站着吧,我问你,你可知罪?”
王县令把醒木朝桌子上狠狠一拍,大声斥问。
“草民自知无罪,又何来认罪一说!”
凡是进入衙门的,只要醒木一拍,都会吓掉三分气势。
赵小甲不是吓大的,对于王县令的套路根本就不吃。
“你还敢说你无罪,你诈骗浑河村周有财周员外三万两白银,你还想狡辩?”
赵小甲不知道他这三万两白银是怎么算的,估计他们是把最后那一万石黄豆的也算进去了,但实际上自己到手的也才八千两白银,而且自己也花的差不多了。
“我和周有财周员外是正经的生意往来,每次都有合约为证!但做生意有赚有赔,如果周员外自己赔了,把这个损失算在我头上,那草民是万万担不起的!”
自从赵小甲上了大堂,看起来十分镇定,就算是自己多番恐吓,此子依然对答如流,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跪在地上喊冤了。
王县令就知道赵小甲肯定不会承认,拿出一片令箭往地上一扔,道:“来呀,传周有财周员外上堂,我让你们当庭对质!”
本来,周有财就在大堂外后者,见传自己,立马就大步流星进入了大堂。
“草民周有财拜见青天大老爷!”
周有财上大堂,立马恭恭敬敬的跪下了,尽管堂上是自己女婿,但是一个是官一个是民,在这公共场合,周有财也不得不跪。
“起来说话!”
王县令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似乎周有财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当官的果然都是演戏高手。
周有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在赵小甲身边,看着赵小甲道:“我说过,咱们之间没完!小东西,老子的银子你都敢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周员外或许这几天憋坏了,有了自家女婿给自己做主,又硬气了起来。
赵小甲也不示弱,把头朝周员外稍微偏了一点,也是小声道:“老姜辣不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周员外家里那些家产怎么来的,我相信周员外心里十分的清楚!我还告诉周员外您一句话,叫做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你!”见到了这大堂上,赵小甲还这么口舌如簧,也是被气的不轻,抬起手,原本是打算指赵小甲一下的。
没想到周员外刚抬起手,赵小甲立马闪开了,隔着老远指着周员外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这是公堂,你威胁我也就算了,你还想在这打人?”
王县令自然知道自己这岳父大人,这几天被气的有些糊涂了,但是公然在公堂上动手,那就太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立马一拍醒木,道:“肃静,这里是公堂,你们都老实点儿!”
这话无疑是说给周员外听的,但周员外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只不过想指他一下,怎么就成了自己想打他了,再说自己一个老头子,也打不过他啊!
见下面安静了,王县令才再次对周有财问道:“你状告赵小甲诈骗你三万两白银,但赵小甲说你们之间签过合约,并且都有签字画押,可有这回事儿?”
周员外立马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之间并没有签过什么合约,再说我大字不识一个,怎么签字画押!”
周员外现在摆明了,就是否认签过合约。
王县令点点头,再次对赵小甲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小甲也算看出来了,他们这是摆明了要弄死自己,合约现在就在自己身上,但现在赵小甲也不打算拿出来,道:“启禀青天大老爷,是我记错了,我和周员外之间确实没有签过什么合约!”
听到赵小甲承认,周员外立马大喜,对王县令道:“看,他承认了!”
王县令也觉得这案子审的太没有挑战性了,道:“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把周员外的财产发给他吧,念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其他过错了!”
哪想赵小甲一愣,道:“财产,什么财产,我什么时候拿了周员外的财产了!”
周员外一听,立马急了,大声道:“你少在这装蒜,我给了你八千两现银,还有浑河村一千多亩地的地契,那些都是我的财产!”
赵小甲立马反驳道:“你说那些我怎么不知道,你硬要说我拿了你财产,那好,你把八千两的证据拿出来啊,还有那一千多亩地写的可都是我的名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财产了!”
胡搅蛮缠赵小甲就觉得自己没怕过谁,既然他不承认合约,那好,自己也不承认收了他的财产,看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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