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姒和郁又蕊从包厢出来,回到她们的卡座,宋砚尘也跟着过来,坐在两人的对面。
沈今姒从头到尾,没有给过他一个眼色,只和郁又蕊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宋砚尘的目光则是在她的身上打转,他从来没见过她旗袍,穿上这旗袍,整个人给人一种又纯又欲,还带着股媚而不俗的风情。
跟以前贵气的大小姐气质,完全是两个样,宋砚尘看得心痒痒的,对两人说什么,也完全听不进去。
“那个梁制片也是活该,阅人无数,连人都分不清楚。”郁又蕊碎骂着。
“幸好,你还有两下子,要不然,你被带进去了,他们门一关,一房间男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后果不可设想。”
沈今姒打心底就看不起这些人的作为,冷嗤:“这些人,疯狂惯了,这次得了教训,也不知道会不会收敛些。”
女性,在这个社会上,真的有很难,力量悬殊是一个,成为男性们狎昵的缺口是一个。
“不过今今,这事还真是祸从天降,因为一张长相似你的脸,就惹来这么个龌龊事,万一那女的,去干点犯法事,那你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经郁又蕊这么一提,沈今姒才意识到,是该想一想,怎么防。
可是人家长得像,她能怎么防?
一旁的郁又蕊眼珠子一转,目光对准宋砚尘。
“宋总,如果那位小姐出现在你的床上,你会不会认成今今?”
犀利又直接。
沈今姒差点被呛了,但转想,这问题挺实际的,不由看向了宋砚尘。
宋砚尘眉头皱了起来,狭长的眸子里射出的冷意,冻得郁又蕊打了个冷颤,然后就听见他的警告。
“你眼瞎是你的事,整成的假脸,也敢拿到我跟前说事?”
郁又蕊:“……”
虽然这话侮辱性极强,但她得到一个信息,那女人是整的,也就把不快抛在一旁,问道。
“整的?你怎么知道?”
郁又蕊问这话时,恰巧季岁初走上前,她听到了宋砚尘的那句话,步伐微顿,双拳紧握,但一秒,她再度迈步走到沈今姒这边。
对着沈今姒就是一个鞠躬。
一直沉默的沈今姒回神,看向来人,抿唇没说话。
一旁的郁又蕊看到季岁初的举动,阴阳怪气道:“服务生,突然出现,对我们行这么个大礼,不会又是想搭男人惹事吧!”
男人,只有宋砚尘一个。
季岁初一改刚才的委屈,硬气怼回去:“我只是来感谢一下沈小姐。”
言外之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郁又蕊一噎,刚才在包厢,还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样,现在倒是伶牙俐齿的。
转变这么快?
“感谢我?何来此言?”沈今姒眼神淡凉,语气疏离。
眼前这个女的,是针对她而来。
既然是整成的,那就说,以前是认识她的,可是她也不记得季岁初这么一号人物,不如摸一下底。
“刚才要不沈小姐替我受过的,我无法想象会遭受到什么后果,救命之恩自当感谢。”季岁初说得有理有据。
沈今姒唇角浮出一抹冷,跟她来这一套啊,挺有心计的。
可她不吃这套。
“太婊了。”郁又蕊听到这,再也忍不住骂人了。
季岁初一副坚冷的样,“我是真心来感谢沈小姐的。”下秒,话锋一转。
“我也知道是我的原因,给沈小姐带来了困扰,所以我也要向你道歉。”
话落,朝沈今姒上个深鞠躬。
先感谢,后道歉,这一连串的举动,合理又强硬,就算心头万般怨恶,也找不出错处来。
真是好手段。
引人注目的好手段。
沈今姒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岁初,慢条斯理地问。
“我跟你认识吗?”
季岁初很拘束的姿态站着,咬着唇,表现出一副率真的模样,摇头。
“那我因刚才的事迁怒你了?”沈今姒继续。
季岁初不明白沈今姒想表达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我不认识你,你跟到我跟前感谢什么?既然刚才我没迁怒过你,你道哪门子的歉?”
言外之意,多此一举。
“既然都不认识,何必上赶着找羞辱。”
云淡风轻的语气,杀伤力却堪比火箭打过来还大。
季岁初握着的拳头,再次紧了紧。
一旁的郁又蕊想拍手叫好,但又觉得这样太过嚣张,敛了几分狂喜,暗戳戳地把羞辱进行下去。
“服务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整成这模样?”
季岁初站在那儿,咬紧唇,盯着两人,目光里带着难受。
郁又蕊一眼就看出她的手段,又问:“是为了行事方便?”
“我是真心过来感谢和道歉,你们可以不接受,但不能侮辱我。”季岁初一副力以据争。
听到这话,沈今姒也恼火了,自个来找事,还表现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不是男人,不用做出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来给我看,要清楚,我才是受害人。”
话落,问出她心头的疑问:“你以前认识我?”
季岁初想到了宋砚尘刚才说她是整成这样的,觉得该澄清。
“我是今晚第一次见你。”
然后索性坦白了,“我们电影学院的女生,都会做医美,我也是做医美,但没整过,我没想到医美过后,跟你这么相像。”季岁初说。
听到这,沈今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庆生带着两人走过来了,看了眼宋砚尘,接到指令,对着前来的两人下令。
“把人轰出去。”
两壮汉上前,将季岁初一前一后架起来,拖出卡座。
“放开我,我自个会走。”季岁初挣扎着大喊。
架着她的人完全不搭理她,直接将她拖着走。
季岁初气得哭噎着说。
“宋总,我以为你救过我两次,跟秦颂之流不同,没想到你也是一样,仗权势欺负人。”
既然他们要用这种方式侮辱她,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坐着的郁又蕊震惊地瞪大眼,看向沈今姒,再看向宋砚尘问。
“宋总,你以前就认识她,还救过她?”
宋砚尘没看郁又蕊,幽沉的眸子落在沈今姒的脸上,眼神清寂,不带一丁点的浪花,仿佛他做了什么,跟她没有关系。
这个样子的她,跟对顾云铮死心时,一模一样。
宋砚尘第一次莫名地感到不安,她离他越来越远了,随时都有抓不住的感觉,于是张口就解释。
“我对付秦颂,让她钻了空子,和今晚的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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