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秋被薛忠送来的消息害得连晃三晃,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满眼是不可置信和惊喜。
“老,老爷子当真是要见我?!”韦德秋下意识问道。
“自然,要不然我也没那权利放韦董事长进来不是?”薛忠像狐狸般的眸子眯着,笑着对韦德秋道。
“哈,哈哈,真是,真是……啊,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喜从天降,韦德秋急急地想要往里冲。
薛忠对此并不阻拦,只是脚步依旧如往日般匀速前进,这让韦德秋内心抓心挠肺干着急,却又不敢开口催促。
好不容易捱到了安守志书房,在见到安守志那一刻,韦德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噗通”一下子跪倒在了对方面前。
“哎,德秋啊,你这是做什么?”安守志原本视线看向窗外背对着门口,听到声响便回过头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知你这一跪重逾千金?云奎,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你大哥扶起来!”
如同普通老人,此时的安守志慈祥得看不出有任何叫人害怕的地方,然而,在李云奎听到自己被点名时,忽地双腿一软,“咚”地一声,反被吓得直直跪了下去。
“老,老爷子,您,您……”李云奎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是安守志最为器重的孙子,韦心娴胆大妄为到无法叫人饶恕的地步,而对方陷害安瑾瑜的作案工具却是自己一手提供,这,这怎能不让李云奎心惊胆战呢!
“老爷子,我是代替我那不争气的孩子心娴向您和二少赔礼道歉的!老爷子,我知道这件事让二少受了委屈,所以,德秋愿任打任骂,绝不还手,只希望老爷子可以对韦氏……高抬贵手啊!”
韦德秋几乎声泪俱下,说话时头一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那副卑谦姿态叫人忍不住唏嘘。
不管怎样,韦德秋也是一个足以对都城经济产生影响的大集团董事长,这般低声下气卑躬屈膝,若是被平日见惯了各种其高姿态的普通民众看到,当真不知做何种想法。
安守志并未即刻言语,韦德秋心知这件事并不是他这一跪就能轻轻松松解决的,只是深深埋着头,希望安守志能看在他这般诚心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至于李云奎,虽然低着头但却分明感受到面前一双目光正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自己,心底战栗由内而出,令他即便四肢触地却也感觉整个地面都在发抖。
好半晌,就在韦德秋同李云奎等得心中希望几乎要耗尽时,只听安守志忽地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其中深意,“起来吧,先起来再说。”
“啊!是,是!”韦德秋抬头,正好看到安守志正在对其轻轻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将堵在嗓子眼的心强行摁回去,韦德秋在李云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坐。”安守志眼神示意韦德秋二人坐下。
韦德秋赶忙道谢,眼角一边望着安守志,一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