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脸绯红得近乎能滴出血来。
“王……王妃……奴婢去收拾厨房……”
“属下有事,先行告退。”
苍伐也连忙离开,不敢多留片刻。
玄虎还在锅炉旁跃来跃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苍伐用一坨肉饼子将玄虎也召走。
云惊凰皱了皱眉,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误会。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
“赢宫守则,最后一条。”
帝懿尊冷的嗓音又抛出。
云惊凰皱着眉想了想,“最后一条……一切听帝命令,谨遵帝旨,违者……斩!”
云惊凰后背下意识冒出冷汗。
阿懿这次是玩真的!
她只能将话咽回去,悻悻地推着他回到龙寝宫,又伺候他躺到床上。
这一夜,她睡在床边,完全不敢闭眼睛睡。
主要她睡觉太过折腾,帝懿的身体在恢复期,怎么经得起她的打扰……
而且……
帝懿就睡在她不远处。
今晚的床十分柔软,他们身上的里衣也是崭新的云锦,柔柔滑滑的。
借着夜色,她依稀看到帝懿的衣襟微微下滑,露出半片紧实的胸膛。
那画面……温香硬玉……
忍不住,完全忍不住……
云惊凰就在床边,一会儿翻过去背对帝懿,一会儿又往床边挪动,拉远距离,很不安分。
黑夜里,帝懿眉心皱了皱。
大手抬起,反手一挥。
“哒哒”两声细微的声音响起。
云惊凰只感觉身体后背被点了两下,完全动弹不得。
这是……被点穴了?
帝懿:“现在可安心睡了?”
反应过来的云惊凰开心点头:“嗯嗯!”
帝懿还会点穴,如此一来,不会打扰到他,也不会伤害到她自己。
不过……
云惊凰还是背对着帝懿睡的姿势,身上的被子被她折腾滑落。
“阿懿……我还没盖被子……”
帝懿拧眉,那宽阔的身躯不得不朝着她倾过来。
云惊凰看到他的手臂从自己身前伸过,被子便盖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而且这样的动作,就像是他从后抱着自己一般。
云惊凰控制不住又说:“阿懿,我想平躺着睡。侧躺不太舒服……”
帝懿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带,云惊凰身体变成平躺。
这一躺,她忽然发现帝懿离得她好近。
夜色里,他冷峻的面容更为立体禁欲,一股好闻的清冷感、龙麝香味笼罩着她。
云惊凰喉咙又滚动了下:“阿懿,其实现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躺着的姿势,完全予取予求。
帝懿长眉一暗,大手挥动。
屋内的烛火熄灭,一片黑暗。
他沉重的身躯躺了下去,双目阖闭。
云惊凰:……
唔……重生一世,阿懿怎么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会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她给帝懿沐浴那次,她清晰看到他……
兴许还是眼下时局让他心情低落、精神萎靡吧。
必须加快进度了!
天刚亮。
云惊凰又在医疗包中的闹铃声里起床。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离开,开始易容……
在她走后,床上的帝懿睁开长眸。
“苍伐。”
苍伐进来时,帝懿已黑袍整齐。
他站于龙椅前,身型高大威严。
一身黑,浑身上下迸射着至高无上、强盛压迫的气场。
就像是一座巍峨不可冒犯的神山,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在他脚下。
苍伐每每看到这样的王,哪怕看了无数次,也忍不住心生恭敬、敬畏。
他低下头颅:“王,有何吩咐?”
帝懿目光落向床榻,长眸微眯:
“今日起,白日闭关休养,不得打扰!”
苍伐皱了皱眉,片刻后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
在帝懿落坐在那龙椅上后,他推着帝懿到达后室的养粹殿,关上门,和玄虎一同守在门外。
一左一右,一人一虎,气势威严,任何人不得闯入。
而无人发现处、一抹尊贵的身影离开。
气息之强大,足以掩盖任何动静,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前去的方向,是无人知晓的墨楼总据点……
赢宫内。
云惊凰也易容成李野的模样,前往镇南军中。
新的一年,要开始新的事宜!
有了镇南军帮忙,一切会顺利许多。
她准备去找容万霆等人,可路过凌波殿,先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容稷。
还是一如既往一袭白衣,清贵如玉,不染世俗。
在看到她时,容稷微微顿了顿,抬起手准备行礼:
“我现在应该称你为赢王妃。”
“容世子,你不必和我客气。”
云惊凰连忙叫住他,谦卑地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还有许多需要跟你学习的。”
那《玄机十九剑》中还有许多招式,她看不懂。
若没有容稷引领,至少需要耗费双倍的时间。
“而且我这赢王妃声名狼藉,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寻常百姓自由,甚至完全没法和容世子相比。
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我们还能如之前那般相处,你该怎么教我还是怎么教。”
容稷看着她的眼睛,干净坦诚,没有任何算计,也并不愚蠢。
之前昏迷时,他听到她对全军说的话。
她、与传闻中迥然不同。
“好。”
容稷最终应下,薄唇微微一勾:
“若是我教授严厉,可别搬出赢王妃的架子压人。”
“放心!我不再是那种人。如果是,你也搬出师父的架子,尽可打我!”
云惊凰很爽快。
这一世,她才不会再浮躁愚蠢。
不论是对待朋友、还是练功学习,全要戒骄戒躁,将勤补拙!
两人浅谈几句,气氛又犹如之前。
容稷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手腕上,问:
“你之前身上的伤……是他?”
“赢王妃,你实话告知,赢王他是否有虐待女子的嗜好?”
在东秦国,若是暴虐家人,可以报官。
容稷虽一向尊敬帝懿,但也做好帮她的准备。
云惊凰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不不不,不是的!已经好啦!你看!”
她挽起一节衣袖给容稷看。
那手腕处经过一夜的休养,更加痊愈,看不出红肿。
云惊凰生怕帝懿被人误会暴虐,继续说:
“帝懿他人很好,从不会虐待人。
虽然是被迫娶我,但也给我一个妻子该有的尊重和对待。
之前是我自己担心吵着他睡觉,自作主动捆自己,他完全不知情,昨日为此还很生气。”
容稷看了眼她的伤,的确痊愈许多,她也不像是在撒谎。
“那便好。”他神色松缓,又道:
“不过随时警记,不论多爱他人,最该珍重的还是自己,勿迷失自我。”
云惊凰皱了皱眉。
她这一世,最珍重的应该是帝懿……
这个道理对现在的她来说,好像有些深奥。
她打算再请教两句,容万霆和程魁金等人大步走来。
“兄弟,终于又见面了!还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更让人来得自在!”
程魁金满脸激动地上前,准备拍云惊凰的肩膀。
容稷却看他一眼:“不可无礼!”
程魁金才想起云惊凰是女儿身,连忙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
云惊凰笑:“没关系的,就如我方才对容世子说的一般,我们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你们也知道我是东陵城第一草包,没那么多规矩。”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
本来担心云惊凰多多少少会借着赢王妃的身份来压人,如今看来是他们多虑。
尤其是程魁金,他眼睛都在发光。
这么说云惊凰还当他是兄弟,他还是有兄弟的人!
容万霆最为稳重:“走吧,入内商讨。”
他带路往一个大殿走。
谁也想不到,镇南军和帝懿一派本是死敌,却悄无声息地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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