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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章 昊元宗的自证清白

    靠近长堤,在那面泛着皇家威严的金字招牌之下,当今昊元圣主郑逸仙率领一大队顶级长老亲迎,深深鞠躬:“仙朝监察使林大人亲临,昊元全宗蓬壁生辉也!”

    林苏、计千灵也同时鞠躬还礼。

    昊元圣主,虽然没有官衔品级,但是仙朝亲封大宗门首脑,岂是一般身份?即便宰相亲至,也是需要客气的。

    他一个小小五品监察使,人家跟你讲客气,是对仙朝法度的尊重,你如果真以为自己很了不得,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一番熟络,一番客套,圣主郑逸仙亲自带着林苏入礼贤阁。

    长老团队太多,也就不必全部跟随了,唯有大长老和圣子郑元鹤作陪。

    礼贤阁位于高山之巅,宁静安然,两名仙子级别的侍女奉上昊元仙茶,躬身而退。

    郑逸仙微笑举杯:“林大人、计大人此番前来昊元宗,务必多住数日,让元鹤全程陪同,但有所需,一应备好!”

    “是!”郑元鹤躬身回应。

    林苏笑道:“岂敢劳圣子一路陪同?我们在宗门里随意转转就好。”

    郑逸仙道:“犬子虽然甚不成器,但于宗门事务倒也熟悉,能跟在监察使大人身边,沾一沾大人之绝世风范,亦是他之福分也。”

    林苏道:“圣主过谦也,圣子年纪轻轻,修为已达源天二境,何等惊艳?待人接物成熟老到,何等可造之材?如果此为不成器,本官都不知天下何处还有成器之人!”

    郑元鹤赶忙站起,谢过林苏。

    郑逸仙却是轻轻一叹:“犬子之资质原本倒也不错,奈何在出世之时,本座远赴南荒,失陷剑三剑阵之中,长达五年之久,未能及时回到他身边,是故错过了为他伐筋洗髓之关键节点,其修行之路并不顺畅,均是本座无心之失也。”

    郑元鹤向他爹鞠躬:“爹爹莫要如此说,当日爹爹远走南荒,事出有因,错过孩儿伐筋洗髓诚然可惜,但也恰好给了孩儿奋发图强之契机,于孩儿性格磨练大有好处。”

    郑逸仙轻轻点头:“我儿能如此想,为父心甚慰也!”

    林苏心头微微一动:“圣主刚才言,圣子出生之时,圣主远赴南荒践剑三之约?”

    “是!”郑逸仙道:“当日,拙荆怀胎五个月,本座也突破万象,原本想着在双喜临门之时,以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局,为这双喜再添一喜,岂料,本座还是低估了剑三!他之剑道已然超脱,仅仅一剑,便将我这自命不凡的所谓天骄,封于南荒整整五年,真正是惭愧之至。”

    仅仅一剑,封已达万象境界的昊元圣主于南荒。

    五年不能外出。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剑道大能剑三之威?

    林苏心头怦怦跳:“此事,本使竟然从未有闻。”

    郑逸仙微微一笑:“此事于本座,乃是一个污点丑闻,全宗上下,谁会提及宗主之不堪?但是,我辈行事,行得正,坐得直,敢于正视不足,方为磊落,所以,不怕大人见笑,坦然告之亦是无妨。”

    “圣主光明磊落,本使佩服之至!”林苏起身:“感谢圣主亲身接见,接下来,本使在宗门随意转转即可。”

    “恭送大人!”圣主和大长老一齐起身,躬身相送。

    郑元鹤将他们送入客房,然后去为他们准备晚宴。

    房门关上了,两人手托茶杯,坐在窗台之下。

    喀地一声轻响,夜荧灯亮……

    “今天他讲的这则丑闻,大有玄机!”计千灵目光闪动:“有没有解读出来?”

    林苏轻轻点头:“资料记载,圣子郑元鹤出生的时间点,是黎贵妃返回宗门之前三个月,而按郑逸仙所言,他在儿子出生的五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昊元宗,而且其后五年时间都没有回来。”

    计千灵道:“所以,黎贵妃回宗的时候,郑逸仙根本不在宗门,跟她借这个时间点结下孽果之流言,不攻自破。”

    “是!”林苏点头。

    计千灵道:“郑逸仙知道我们的来意,他不太好意思直接就这件事情辩解,但是,他列出来的这个理由,却远比任何辩解更有力!”

    林苏点头:“是!”

    太子流言称,黎贵妃返回宗门后,跟当日的昊元圣子、今日的昊元圣主有一腿,而现在,林苏进入昊元宗,只是一次会面,昊元圣主郑逸仙就将这条罪证给消掉了。

    他当时都不在现场!

    如何播种?

    计千灵沉吟:“不在现场,还的确是铁证如山,昊元宗还真的如你之所料,给出了一条确凿无疑的铁证,然而,这铁证……是否真的是铁证?”

    进入昊元宗之前,林苏有过预判,我们这趟行程,只要到达昊元宗,昊元宗就不会对我们下手刺杀,而会给我们一条确凿无疑的铁证,证明昊元宗主与黎贵妃没有猫腻。

    现在这铁证可不就来了吗?

    黎贵妃回宗备孕的这个时间节点上,昊元宗主不在家。

    而且不是临时有事外出,而是提前两个多月就已经离家,其后的五年时间,他被困于剑三剑阵之中,半步都不能外出。

    昊元宗主曾经受挫于域外大能剑三,本是一个污点,所以,昊元宗刻意隐瞒,一般人都不知道。

    现在昊元宗主知道自己卷入了流言之中,为自证清白,不得不将这污点抛将出来……

    铁证,看似是铁证。

    然而,计千灵无法确定,这铁证本身是不是谎言。

    如果郑逸仙远赴南荒之事本就是假的,那这假也造得并不高明,为何?因为造的假经不起检验,他们也可以赴南荒找剑三当面问个明白。

    剑三只要一否认,郑逸仙的谎言就会穿帮。

    林苏轻轻点头:“大概率,他是真的去了南荒。”

    “大概率?真的?”计千灵盯着林苏的眼睛。

    林苏轻轻托起茶杯,微微一笑:“这则消息是很容易检测真伪的,站在他的位置上,不太可能在可以随时拆穿的事件上,玩猫腻。”

    计千灵眉头皱起:“大概率,不太可能……这些话儿我们听听尚可,但陛下要的可不是这种答案,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远赴南荒,求证此事之后再作定论?”

    林苏轻轻摇头:“不必!”

    “不必?!”计千灵大惊。

    “是的,太子殿下,跟这位宗主,没有血缘关系。”

    “……”计千灵久久地盯着林苏,胸口轻轻起伏,终于一口气呼出:“你这判断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

    林苏目光扫过面前的夜荧灯,一缕声音钻入计千灵的识海:“我作出如此判断,与郑逸仙有没有赴南荒完全无关,这是因果法则。”

    “因果法则?”计千灵心头大跳。

    她身为离入圣仅一步之遥的罗天宗高层,自然知道因果法则。

    这是天道之下最神秘的法则。

    极少有人修习。

    他竟然精通因果法则?

    还将因果法则应用到这件奇案之上?

    “是!”林苏道:“因果法则极度神秘,应用范围看似极小,但是,只要善于运用,它也是有奇效的,我身上带着太子殿下的一根头发,我以因果法则演绎他与郑逸仙的因果,结果出来了,他与郑逸仙没有因果!”

    计千灵心头陡然如同拨云见日:“父子血脉,其实就是最大的因果!”

    “当然!世间因果无数,唯有父母血脉,才是最大的因果。”

    计千灵沉默良久:“这里面有一个悖论。”

    “你说说看。”

    “因果法则既然可检测亲子关系,皇朝如此众多的高手大能,该当也能知道,陛下本人应该也是知道的,他为何不直接与太子进行因果监测?”

    “陛下与太子监测不出来!”

    计千灵不懂:“这又是为何?”

    林苏道:“陛下是仙朝之君,太子为仙朝储君,二人抛开血脉关联,也存在因果,所以,以因果法则来监测陛下与太子,二人显然是存在因果的,但是,这因果,却未必是血脉,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份。”

    计千灵心头大动:“假如……我只说假如……假如陛下将太子从皇子中除名,抹掉他的太子位,能不能监测出他与陛下有无亲子关系?”

    “可以!”林苏道:“但这一步陛下踏不出去!”

    是的!

    陛下与太子本身就有因职位而形成的因果链。

    如果抹掉职位,就斩掉了这重因果。

    这重因果一斩,二人成为天道世界中并无直接关联的两个个体,两个个体的因果就会回复到最初的设定。

    然而,这个前置条件谁能实施?

    一国储国,你能轻易抹掉?

    更不必说他的皇子身份了。

    如果抹掉了,监测出是真正的父子关系,太子还如何正位东宫?那所有的检测,也都将失去意义。

    “那我们怎么办?”计千灵轻轻抓头。

    一开始,他们进入昊元宗,预感到这件事情空前艰难,而现在,仅仅一个照面间,林苏解决了第一件大难题,排除掉了昊元宗主这个最大嫌疑人。

    事情并没有因此解套,反而步入更艰难的局面。

    “郑逸仙的嫌疑至少在我这里是解除了,但是,并不足以洗清昊元宗。”林苏道:“我依然相信我们最初的判断是真的。”

    最初的判断?

    计千灵道:“你的意思是,黎贵妃进入昊元宗,还是玩了猫腻,只不过,跟她苟合之人,不是郑逸仙,而是另有其人。”

    “是!”

    “为何如此坚信?”

    “因为我看过文渊书阁里的资料,里面记载的昊元宗,身上带着非常重的权谋色彩,而且与一个域外宗门非常相似,这个宗门行事手法我非常熟悉,他们在皇朝之中植入自己的血脉,是有历史传承的。”

    “域外宗门?哪一个?”

    “西域灵朝青莲宗!”

    计千灵全身大震……

    青莲宗,以八瓣青莲为基,惯用的手法就是对皇朝的渗透。

    西域灵朝之侧,原有烟雨王朝,后面,青莲宗深度渗透烟雨王朝,将烟雨王朝的继承人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嫡系后人,最终占王朝为己用,成立青莲仙宗,基本上是独立于西域灵朝的朝中之朝。

    如果昊元宗真的是这个超级仙宗渗透的仙宗,那么,它在东域仙朝太子身上做任何文章,都是沿袭他们一惯的思路。这一夜,看似平静。

    计千灵与猪儿在一间房。

    林苏在另一间房。

    但是,两人心头都不平静。

    计千灵心头有后怕,前路一片茫然。

    林苏心头却是隐隐有几分激动。

    他与计千灵一番对话,全是真的。

    青莲仙宗,这个在文渊书阁里突然冒出来的仙宗,击中了他内心很早的一个敏感点……

    青莲仙宗,以八瓣青莲为基,以渗透皇朝为主要手段,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邪恶与权欲的宗门,是臭名昭著烟雨楼的总部。

    肆虐大苍界上千年的烟雨楼,只是它的一点点余波。

    柳如烟这个所谓的乐圣,出身于凉山,但她的根却不仅仅在凉山,她本身就是青莲宗渗透进凉山的一条狗。

    而青莲宗对东域仙朝的渗透,绝不仅仅是凉山。

    它还渗透进了昊元宗。

    因为昊元宗对皇朝的渗透手法,跟烟雨楼一脉相承。

    后宫渗透,本就是烟雨楼最常见的手法。

    大苍界林苏见得多了……

    大苍国,开国之君姬升的皇后是烟雨楼,他这个雄才大略的一代君主,就是被他的皇后亲手送上断头台的。

    南阳古国,宫中一品贵妃也是烟雨楼,因为这个贵妃的存在,南阳古国事实性落入烟雨楼掌控之中,整整十三年。

    而在仙域大世界,相似的戏码又一次出现,宫中一品贵妃黎贵妃,身上显然也带着八瓣青莲的特征,只不过,她的行事比昔日烟雨楼行事更加决绝,她的那个太子,林苏极度怀疑其种不纯!

    因为烟雨王朝当日的覆灭,就是这么干的——将一颗青莲宗的种子,种在烟雨王朝最核心的中心地带,等到时机成熟,让他登基为君,排除异己,清除所有有威胁的皇朝嫡系,然后以一则铁证,公开新任仙皇真正的根脚,将这一整个仙朝打上青莲宗的标记。

    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

    青莲宗一惯的尿性,没那么容易变。

    然而,昊元宗之中,到底谁才是那个播种人?

    次日……

    秋高气爽。

    高山之上,凉意幽幽。

    昊元宗圣子郑元鹤亲自带着林苏、计千灵走遍了昊元宗的山山水水。

    必须得说,郑元鹤是个人才。

    他身上没有半点大宗门圣子的骄横,至少,在林苏面前,姿态相当低,林苏想去哪里,他带到哪里,哪怕是宗门秘境,于林苏也不是秘密。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重投林苏所好的东西,那就是他身上也有文人特性,出口成章,风流潇洒。

    从猪儿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的魅力。

    这丫头虽然人不乍地,但看男人的眼光还是真毒,她这段时间看林苏的时候占八成,看郑元鹤的时候占两成,虽然总体还是林苏比较吸引她,但是,能从这好色之徒的眼神占比中硬生生分走两成份额,也是天下难见难寻。

    没有人知道,林苏在这几天的游山玩水中,带着一重极隐秘的目的。

    他见到了昊元宗几乎所有的万象境。

    也见到了宗门中几乎所有的高层。

    每天晚上,计千灵点亮夜荧灯,都会问上一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

    经林苏因果法则的检测,昊元宗几乎所有的高层,都与太子没有因果。

    难道说,他们的判断终究还是错了?

    或者说,这种大海捞针、纯粹撞机率的事情,根本没有可操作性?

    第七日,天气阴沉。

    太阳一消失,冬天的影子就很近了,云层之上,开始酝酿着今年第一场雪。

    他们踏上西部一座山峰之时,寒风吹过,依稀可见几片雪花……

    雪花飘落一面湖,在湖水中悄然消弥……

    “师弟,年关将近了,我们不需要在昊元宗过年吧?”计千灵悄悄传音。

    林苏目光抬起:“圣子,那边是何处?”

    他指着湖的对岸。

    “那边乃是运城,不是昊元宗的地盘。”郑元鹤道。

    “我不是说山的另一边,而是说的湖边。”林苏说。

    “哦,湖边栖霞居,乃是本宗一位很特殊前辈的修行地,他已有千年未曾公开现世。”郑元鹤道。

    “哦?这位前辈何名?”林苏道。

    “此前辈姓江,名讳为‘烈’!”

    “江烈?”林苏眼睛微微一亮:“可是昔日昊元宗第一高手,本有资格继承宗主位,最终却选择修行道,而拒绝宗主位的那位前辈高贤?”

    “正是!”郑元鹤有几分不太好意思:“正因为此,我爹对他也是相当敬重,令全宗上下,不得打扰师叔祖之清修。那里,我也是从未去过……”

    “如此大贤名修,既然有缘来此,岂能不见?”林苏道:“走吧,我们去拜见下!”

    脚下一动,一步跨过长湖。

    计千灵、郑元鹤、猪儿赶紧跟上。

    林苏人尚未落地,前面突然三人升空。

    最前面一名紫衣弟子脸色一沉:“何人擅闯栖霞居?”

    郑元鹤一步上前,微微躬身:“元一师兄,这位是仙都来的监察使林大人,这位是计大人……”

    “仙朝监察使?”江元一冷冷打断:“好好在外监察就是,贸然打扰栖霞居却是何故?大人不知道作客的基本礼节否?”

    这声音、这神态,与林苏这些时日所见到的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计千灵眉头猛地一皱。

    郑元鹤赶紧解释:“元一师兄,林大人身负仙朝之责,巡视全宗亦是职权范围之内,我爹也已明言,全宗上下,俱可巡视。”

    “你爹已明言,可我爹也有明言,他闭关之时,任何人不得打扰!”江元一手指慢慢抬起,直指林苏身后的天空:“二位大人,请吧!”

    空气完全僵硬。

    林苏慢慢抬头,淡淡一笑:“元一公子是吧?伱问本官是否知道作客的基本礼节,本官倒想问上一问,元一公子是否知道何为宗门法度?”

    “何意?”江元一冷冷道。

    “意思就是……宗主已有明示,任何宗门弟子胆敢阻挡者,俱是有违宗门法度!”林苏道:“滚!”

    滚字一出,伴随着他一脚踏上湖岸。

    这一脚踏上,湖水化剑。

    一剑演绎万千形态。

    轰地一声,江元一,还有他身后的两名弟子同时远走高飞。

    长风吹过,湖水翻波。

    林苏的官服,翻飞而起,他的人,宛若天际战神。

    计千灵眼睛猛地睁大,看着这个师弟如同不认识一般。

    剑道?

    这是他的剑道?

    自从踏入罗天宗以来,他从来没有施展过他的修行剑道,结伴江南行,他也从来没有施展过。

    这么长时间一起走过,计千灵解读了这位师弟千万遍,越来越觉得他就是一位文人,然而,今日,他一步踏上堤岸,激起的剑道流光,分明是剑大世界!

    这种剑道造诣,岂是一般弟子级别人物所能达到?

    即便是圣人,都未必能及。

    再看猪儿,整个人突然就象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刚刚被郑元鹤吸走的两分关注度,此刻再度回到了林苏脸上,她看着这张脸,看着这无限的威风,完全不行了……

    郑元鹤也惊呆了,他爹说他修行路上走得不顺,他是不认的,因为他事实上就是年轻一代的个中翘楚,放到全天下都是,但是,刚才林苏这一脚演绎的剑道威能,让他后背冷汗涔涔……

    江元一三人脸色大变:“擅闯前辈闭关地,岂是监察使所为,你……”

    林苏手轻轻一挥,嘶啦!

    面前如同撕开了一道裂帛!

    他一步踏向前面的一间茅屋……

    江元一大怒,一爪抓向他的后背,这一抓,宛若天际龙游。

    但是,他在即将接触到林苏后背的瞬间,一种神秘莫测的阵道伟力一卷而至,江元一莫名其妙地转到了湖心,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这阵法,是他爹亲手打造。

    圣人莫渡。

    然而,林苏抬腿就过,进而以阵法反制,阻断他的追击。

    “林苏,你……”计千灵神识传音。

    然而,她的传音刚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这阵法隔断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