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没察觉,连忙对容稷打招呼:
“容世子,改日见。”
帝懿还没沐浴,那她今晚岂不是可以和阿懿一起~~~
她速度极快地推着帝懿离开。
待他们走后。
“苍护卫。”
容稷本想对苍伐解释两句。
可苍伐却盯他一眼,“哼!”
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一袭黑衣,铁血无情。
雁儿一直极力减少存在感,在旁边看得胆颤心惊。
苍伐对容世子都如此不客气!这到底是多大的脾气!
苍伐走两步,回头一看,就见雁儿还站在离容稷不远的地方。
他眉头一皱,走过去拎起她的后衣领。
“你也赶紧回去。”
“啊!”
雁儿只感觉脚尖瞬间离地,是飞了起来!
苍伐如同拎着只小鸡一般将她拎着、带着她往内殿区域飞。
雁儿从来没有这么飞过,“啊啊”尖叫,吓得全身紧绷,还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呜呜呜!
她就说苍伐是个凶神恶煞的人,果然没错!
她什么都没做就如此惩罚她!利用高空来恐吓她!
以后要离他更远点!保命!
而容稷站在城墙下的阴影中,无奈摇了摇头。
这时,章之快步走到他身边,禀告:
“容世子,十三公主来了,正在大殿等您。”
容稷眉心微微一皱。
十三公主,帝渔?
今日从马车中救出她之时,她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后来回到宫中时,看到他的伤,也一直在旁边哭。
是个柔弱的女子。
容稷本不愿应付女子,可人已来了,还是不得不迈步过去。
殿内。
这是赢宫的外侧大殿,皇上拨给镇南军临时使用。
镇南军严肃又纯朴,宫殿内几乎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装置装饰。
只是近日镇南军捡到一匹巨狼的干尸,十分霸气,便被程魁金摆在殿最前方。
容稷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帝渔站在巨大的狼尸前,摸着那毛发。
忽然!
她像是摸到什么,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还直直朝着他这边退过来,身体踉跄地险些摔倒。
容稷连忙抬起手、绅士扶住她的手臂。
“公主,小心。”
帝渔回头看到他时,脸色在顷刻间绯红,她连头也不敢抬,慌乱地往他身后躲:
“容世子……那……那是什么……我起初以为是工艺品……没曾想竟然……竟然是活的吗……”
她说得语无伦次,躲在容稷身后不敢再看半眼。
容稷连忙吩咐:“章之,抬下去。”
章之带着人前来,当场抬走。
容稷才走远几步,拉开与帝渔的距离。
他开门见山询问:“不知公主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没……”
帝渔柔柔弱弱地看向他,耳尖都在发红:
“是……是你今日救了我,我只顾着哭……未曾来得及感谢……”
“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只能……只能……”
说话间,她抬起手,紧张地将一个东西递向容稷。
容稷垂眸看一眼。
是十三公主的腰牌。
有那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甚至可以去找帝渔寻求帮助。
皇宫那等森严之地,无召,外人万万进去不得。
容稷拧眉:“公主,救你是臣分内之事,不必客气。
这腰牌太过贵重,还请公主收好。”
“我……容世子……你……你是不是嫌弃渔儿……”
帝渔总算鼓起勇气抬起头,紧张又脸色绯红地凝视他。
“你是不是知晓了渔儿的身份……渔儿的母妃只是一个渔家女……”
“自然不是。”
容稷想解释,可看着帝渔那颤颤巍巍的目光,里面尽是忐忑、紧张、自卑。
他知言语太单薄,只会伤人。
不得不伸手接过令牌,行了个礼,“臣多谢公主。”
帝渔这才放松一些,但脸色更为绯红。
“那……容……容世子……你好好养伤……若有什么需要,随时来公主府寻我………”
说完,她转身快速跑走,不敢回头再看容稷半眼。
容稷也没再看她,只是将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上。
这是足以随时入宫的令牌……
而帝渔离开很远后,坐上马车时,她脸上的娇羞和忐忑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
桂嬷嬷问:“公主,你确定容世子以后会来找你吗?”
“会的,只是迟早而已。”
帝渔眸色一片幽冷。
今日她看出来了,以容稷的武功,不至于受那一刀。
但他受了,说明是利用她想得到父皇的嘉奖。
也就是说明,镇南军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是有所图谋!
既然别有所图,往后……
桂嬷嬷满脸担忧:“可与镇南军这样的势力联络,实在太冒险了……”
帝渔看向她:“桂嬷嬷,那你说我还能指望谁?
若不利用好这天赐的机会,到底如何为母妃报仇?”
人人都说母亲嫁入皇宫,受尽宠爱,是一个渔家女飞黄腾达,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没有人知晓,母妃在外面时,就有了心爱的男人。
那男人与母妃约定好白头偕老,却死于非命!
母妃来到宫中以后,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这些年来,她待在宫中,看似被父皇宠爱,可父皇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母亲的心,只因她与母亲长得极其相似,他才给她无数宠爱。
可她清楚感觉到,尤其是长大以后,父皇看她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女儿……
她在宫中蛰伏着,装柔弱装可怜,一个人艰难前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母亲报仇!能离开那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肮脏皇宫!
容稷利用她,那她自然也可利用容稷,甚至利用镇南军!
她不管镇南军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们的敌人相同,就可借力打力!
帝渔敛眸收起所有思绪,叹了口气。
“那狼尸还真是霸气,可惜……”
还没摸够,容稷就进来了。
*
龙寝宫内。
云惊凰推着帝懿回来后,径直前往浴池。
“阿懿,你真的在等着我沐浴嘛!今晚咱们可以一起……”
“你对容世子,当真有好感?”
帝懿低沉尊贵的声音忽然扬出。
云惊凰眉头一蹙,迈步走到帝懿跟前,连忙解释:
“没有啊,我与容世子就是朋友,并且是合作关系。
他指点了我许多,帮忙筹谋许多事。
但我可以保证,我只把他当做最纯正的师父、朋友!”
解释完,她又蹲在帝懿跟前,一脸惊诧地凝视他:
“阿懿,你……你怎么会这么问?该不会是……是吃醋了叭!”
她的阿懿,竟然会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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