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仪并不知道昨天晚上霍奕北心脏病发的事,她离开美馨院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情夫,根本没在意过这件事。
她知道简相思可以自由出入霍家,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如今,丈夫和儿子都盯着自己,眼巴巴等自己的回答。
他们那样凌厉又犀利的眼神,让她不自觉的有些慌乱。
之所以让简相思过来,确实是想她赶紧拿下霍奕北。
只要两个人有了那层肉体关系,霍奕北对简相思就会好一些,也会加速跟苏云暖离婚。
谁知道……
简相思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就不能好好利用?
利用的好,搞得霍家上上下下人尽皆知,她就能挤掉苏云暖上位,妥妥的霍太太。
没想到她这么笨。
不中用的东西!
现在还把她扯了进来,像什么样子!
“昨天晚上,我去梁太太家打麻将了,打了整整一夜,梁太太、宋太太、李太太、陈太太都可以为我作证!”
“当时我出门走的急,没有见到思思,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阿北,就让她直接来梧桐院了。”
“至于她怎么进的梧桐院,我不清楚。”
尽管简相思不成器,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她也没想把简相思赶尽杀绝。
眼下,正是要把苏云暖拉下马的关键时候,可不能少了简相思的鼎力相助。
所以……
她把话说的很含糊。
说完之后,不停用眼角的余光朝简相思使眼色。
示意她:见好就收,赶紧离开,千万不能什么都让霍祁振父子问出来。
但是,她的使眼色没有用,简相思没穿衣服,根本走不了。
如果裹着被子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她会成为整个江城的笑话。
所以,她不仅不能走,还只能默默承受着霍奕北对自己的疏远。
为了让霍奕对自己心软,她挪了挪已经麻木的腿,泪眼汪汪看着他,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围。
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哀求。
然而……
霍奕北在面对她眼哀求时,没有任何松动。
甚至连要替她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仍旧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只不过,眼神冰冷。
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父亲把所有佣人都叫过来,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呢!
昨天晚上,他心脏病发,吃过药就睡下了,睡的很死,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简相思冲进他的卧室,脱了衣服搂着他睡,分明就是想造成一种他婚内出轨的假象。
幸好,父亲出现了。
否则的话,他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简相思心机深沉,自己差点着了她的道儿。
不由得后背发凉。
嘴唇抿得紧紧的,眸光如寒霜般盯着楚楚可怜的简相思,心里尽是对她的不满。
他纵然再蠢,也明白简相思的用心了。
无非就是想让佣人看到他们睡在一起,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肉体关系。
呵呵……
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霍祁振侧过脸来,就看到儿子在盯着简相思看。气到肝颤。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跟简相思眉来眼去?
是挨的毒打和算计不够多吗?
蠢啊蠢!
要不是看在他是亲生的份上,真想拿手里的鸡毛掸子呼死他。
“简小姐,你既是来霍家坐客的,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阿北床上呢?”
“我家阿北都病成那样了,可没力气跟你做那档子事儿!”
他是过来人,把简相思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着简相思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也不准备再给她留面子。
想算计霍家?
她还不够资格!
经过霍祁振这么一提醒,围观的人全都看明白了,窃窃私语。
『幸好大霍总回来了,要不然咱们全都得被蒙在鼓里!简小姐这心思,可一点儿都不简单啊!』
『可不是咋滴!想当霍太太想疯了吧?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她是有多贱!』
『你们还真别说,昨天晚上我巡夜的时候,小霍总的房门是关着的,陆助理在里头照顾着,根本看到简小姐,谁知道她怎么冒出来的!』
『年纪轻轻的大闺女,都这么豪放吗?为了追男人,大半夜跑到人家家里,也不管是不是病了,就往人家被窝里一趟,说出去丢人啊!』
『得亏昨天晚上小霍总病了,要不然,谁是谁非真的说不清楚呢!』
『以后啊,咱们都长点心吧,这样的人就别让她进霍家了!』
尽管佣人们议论的时候声音很小,简相思还是听到了。
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重重扎在她心口上。
把她羞辱的体无完肤。
再也不扮可怜了,“哇”的一声,放声痛哭。
“阿北,我绝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想你了,想看看你,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已经无路可退,她只有一口咬死衣服是霍奕北脱的,才能保留几分颜面。
可是……
霍奕北的回答,仿佛一把刀,深深刺痛了她。
“思思,我最讨厌别人说谎骗我,事实真相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昨天晚上,我病得厉害,吃了药根本醒不过来,怎么脱你的衣服?”
简相思看着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的情郎,泪眼朦胧。
“呜呜…”
伤心的掩面哭泣。
事情真相大白,霍奕北没有哄哭成泪人的简相思。
想到昔日亏欠简相思的种种,不想再追究下去,便说道:“今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你走吧!”
“以后,也不要再来梧桐院了。”
随即转过身,看向众人:“散了吧!”
霍祁振看他这样处理,亦觉得恰当。
他要的,只是儿子的名声。
眼见事情解决,儿子名声没有受损,放下心来。
抓起叶婉仪的手腕,拖着她往美馨院方向走:“叶婉仪,你今天很反常。”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婉仪,像是嗅到了猎物味道的猎手。
叶婉仪面部肌肉一紧,笑的很是敷衍:“哪有啊!你想多了!”
甩开丈夫的手,独自前行:“唉,打了一夜麻将,困死了,我要睡了。”
霍祁振伫立原地,凝着她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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