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不清楚申城四大家族的情况。
但是,他知道四方势力共存这么多年的局势,没那么轻易被打破。
牵一发动全身。
无论是赵家还是金家被覆灭,看似和这场争斗无关的齐家和周家,都会受到一定影响,不然当年赵崇文带人杀到金家,齐周两家也不会出面调节恩怨。
恐怕四大家族都想打破四方共存的局势,但又希望是自己打破这个局势,哪怕自己不能打破,也绝不会让其他家族成功……四方共存,却又互相制衡。
“我没和赵崇文有过接触,不了解这个人,可我爷爷说赵崇文这个人奸诈如狐,身边还有才智过人,专门出谋划策的诸葛明,吞掉金家是早晚的事情。”
丰盈沉声说道:“赵家一直受到齐家和周家的压制,这才始终没有对金家下死手,不然金家早就被赶尽杀绝了。”
“你现在因为金竹韵招惹了赵志刚,赵志刚不可能放过你,你也别以为金家会帮你出头,真要是有什么事情,金家必定和你撇清关系。”
丰盈不清楚陈厉和金家的关系,可说的话全都是在为陈厉考虑。
陈厉没再解释,笑了笑后问道:“赵家很干净,没有一丁点灰色产业?”
“怎么可能干净,四大家族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丰盈冷笑道:“四大家族之所以能成为四大家族,就是因为都有不能见光的生意。”
金家有多不干净?
陈厉很是好奇。
他没有开口,安静的等待下文。
丰盈吸溜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才说道:“你别被金竹韵的外表给欺骗了,这个小娘皮可不简单,明面上掌管着金文集团,暗地里还经营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宝局。”
宝局。
也就是赌场。
陈厉眉头微微一皱。
他早就猜到金家有见不得光的生意,只是没想到会是经营宝局。
要知道宝局可没那么好经营,也不是谁想搞就能搞的。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一方有一方的势力。
金家不可能是突然开的宝局,一定是金镖依靠宝局起的家。
这里面的水太深。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之前低估金家了。
“现在知道小娘皮不简单了吧。”丰盈见陈厉神色发生变化,脸上的冷笑就更浓了,“小娘皮就是在拿你当枪试探赵家,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
陈厉装作什么也没听到,问道:“赵家不见光的生意是什么?”
“能是什么生意,当然是吃喝嫖赌抽呗。”丰盈见陈厉不接自己的话,就不满的哼了一声,“赵家有七八个不能见光的场子,其中最大的场子叫凌云阁,是一家藏污纳垢的高档会所,由母夜叉赵志凌掌管。”
丰盈神色一肃,沉声道:“记住我的话,千万别招惹赵志凌这个母夜叉,金竹韵最多是吃人不吐骨头,而她不仅吃人不吐骨头,还会把骨头一点点的嚼碎了再吞咽。”
吓道爷一跳,还以为是真的吃人呢……陈厉心中撇嘴,为了不让丰盈再多说废话,他故意神色凝重的点头,一副决不招惹赵志凌的模样。
随后,他问道:“还有吗?”
“当然有。”丰盈想了想后说道:“赵志凌之所以难缠,和她手底下的三条恶犬有很大的关系,三条恶犬分别是割喉李,豁牙仔,卷毛伟。
“这三条恶犬都是武者,除了割喉李是四阶,另外两个是三阶。”
“割喉李很少露面,是给赵志凌做脏活的。”
“豁牙仔负责凌云阁的安保,是个喜欢走旱路的变态。”
“卷毛伟是个杂种,极度好色,喜欢折磨女人,被他折磨死折磨疯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他对赵志凌很忠心,挡过刀也挡过枪,深得赵志凌的信任。”
丰盈咬牙切齿,对三条恶犬是深恶痛绝。
这三条恶犬只是赵志凌手底下的马仔,名声并不是很响亮,可道上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只因为他们三个是无恶不作的恶棍……谁招惹谁没有好下场。
陈厉再次问道:“还有吗?”
“当然还有,不过外人不可能有所了解。”丰盈说道:“赵家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人,一定还藏有外人不知的暗手。四大家族皆是如此,不然怎么可能屹立这么多年。”
陈厉认同的点了点头。
暗手,才是家族屹立不倒的底牌。
底牌当然是要藏着掖着,轻易不会露出来。
丰盈见陈厉没说话,就皱眉盯着陈厉看了几秒,“你把赵家打听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想要对赵家做什么?我劝你最好别意气用事,为了一个小娘皮不值当。”
陈厉闻言不由得一笑,抬手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看我像是白痴吗?”
丰盈不明白陈厉到底要问什么,也懒得去想,故意讥笑道:“你要是为小娘皮意气用事,那你就是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白痴。”
“你这张嘴啊,真是毒。”陈厉撇了撇嘴,“我的情商和智商都在标准线以上,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和赵家为敌。放心吧,我清楚什么事情不能做,不会意气用事。”
丰盈哼道:“精虫上脑的男人,说话毫无可信度。”
陈厉笑嘻嘻的打量一下丰盈,“我要是精虫上脑,现在就应该是在你身上动呢。”
“来呀,你来动呀。”丰盈没想到陈厉又调戏她,俏脸微微发红,却是挑衅的挺起小熊熊,“你来呀,要是把老娘伺候舒服了,老娘也可以自己动。”
“……”陈厉。
这女人太野,道爷真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他能确定丰盈就是嘴上的功夫。
没睡过男人的黄花大姑娘,最多也就是有点嘴上的功夫。
丰盈还想再嘲讽几句,可查尔斯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主人,魏申陌回来了。”
陈厉没有摆架子,起身出门相迎。
看到魏申陌背着的老妇人,他眉头就不着痕迹的一皱。
老妇人应该就是魏申陌的母亲。
骨瘦嶙峋,已经病入膏肓。
呼吸无比微弱,气血枯败到了极致。
而且,周身还萦绕着浓重的死气。
死气浓重到这种程度,他只在死人身上见过。
按理来说,老妇人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老妇人还活着。
这很不正常。
搭手诊脉,他脸上瞬间浮现惊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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