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jk·弗里谢尔盖·阿什肯纳齐是已经覆灭的黑亨利帮外围人员，黑亨利覆灭了，他只能加入新近崛起的奥特林家族，没错，这个帮派得到了墨西哥贩毒集团的支持。

    作为千禧一代的年轻人，彼得成年后面临着一个问题，他买不起房子，也交不起房租，这可能是美利坚大部分年轻人的现状。

    于是差点儿成为流浪汉的他被朋友介绍到了黑帮，专门负责给犯病的客户提供上门服务。

    这份工作让他有了可观的收入，不仅能支付起妹妹上大学的费用，还能谈到一个漂亮的加州女友。

    可是现在，他一如往常来到取货的地方，却发现这里一片狼藉，刚刚经历过枪战的样子，远去的警车还响着警笛，心里满是疑问。

    “嘿，伊万，这是怎么回事，老大不是去参加听证会了吗？怎么被警察带走了？”

    伊万比他来的更晚一些，是个非裔美国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个俄国名字，但弗里并不怎么瞧不起他，每一个靠劳动获取收入的人都应该被尊重。

    伊万摊了摊手：“老大回来之后说警察们禁止黑帮从事非法行业，他好像没有放在心上，然后就被带走了。”

    “那德美特？”德美特就是介绍他工作的朋友，也是卖药的销冠，每天都很匆忙。

    “就是因为他们抓住了德美特，然后逮捕了老大。”伊万无奈地说。

    看彼得在往地下室走去，伊万提醒道：“彼得，别去了，货全被带走了，而且除了老大联系，我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从那些该死的墨西哥人手里拿货。”

    伊万摊了摊手：“我们失业了。”

    “失业了？”

    彼得看着空无一物的地下室，双眼无神地走了上来，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快就会有别的男人把手塞进女友的衣服，妹妹也不得不去勤工俭学，下班之后揣着防狼喷雾小心翼翼地回家。

    “那么，这里怎么办？墨西哥人不会允许他们的货卖不出去，也许我们可以去交易通道那里跟他们取得联系。”

    彼得眼前突然一亮，感觉重新灰暗的人生又迎来了曙光。

    他对正在狼藉中寻找值钱物品的伊万喊道：“法克，伊万，我们可以代替老大，只要有本钱，墨西哥人会把货出手给我们的……”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黑小伙儿难得有了鄙视白人的感觉，他无奈道：

    “彼得，法克鱿，你不看手机吗，那些通道里面现在都是毒气，墨西哥毒贩现在正气的牙痒痒呢！”

    彼得一怔，赶紧掏出手机，果然头条上正是埃尔帕索警方打击毒贩的新闻。

    “彼得，这些酒能卖多少钱？你要吗？不要我拿去卖了。”

    伊万从破烂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难得没被打碎的威士忌，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识货。

    “你拿走吧，老大不怎么喝酒，可能是买来撑场面的样子货。”说完他就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

    埃尔帕索街头多了很多像彼得一样失业的人，或许是无人引导，或许是自发而为，他们慢慢聚拢在了一起，言语间都是要求警方释放谁谁谁之类的话。

    彼得没有加入他们，而是穿街过巷，最后走到城郊一处废品回收站附近。

    这不是他家的生意，但是家在这里。

    回收站里一处房车，是彼得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自从彼得成年，他从来没在这里住过。

    因为妹妹莎莉长大了。

    “妈妈，哥哥回来了。”

    莎莉拿着锅铲，她正在做饭，然后就看到了彼得躲在一处金属废料后面。

    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妇女很快从房车里走了出来，看得彼得眼眶发红。

    中午的饭食简单，洋葱，土豆，快要过期的人工牛排，被莎莉在通红的铁板上配上调料，就成了一大盘香喷喷的美味。

    可在彼得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尽管这些食物在过去难得吃上一顿，尽管自己可能不会再有稳定的收入，他还是装作一副大气的样子。

    “莎莉，上个月不是给了你一千块钱吗，怎么还吃这些？”

    莎莉抿了抿叉子，刚要说话，却被妈妈劳拉一个眼神打断。

    “哦，妈妈，为什么不让莎莉说，你不会不让莎莉去上大学吧？她学习那么好。”

    彼得抱怨道。

    “当然不会，我跟妈妈一直在攒钱的，还差一半，学费就差不多了凑够了。”

    莎莉听不得哥哥的抱怨，出言维护道。

    “怎么，还差一半？我前前后后可是给了你三万多美元，理工大学学费这么贵吗？”

    “好吧，那我再想想办法，还有两个月了，不能因为没钱而让你上不了学。”

    彼得语气突然弱了下来，他很快拿定了注意，被抓走的老大一定要被放出来，老大有钱，可以跟他借钱。

    可是莎莉却吐了吐舌头，偷偷看了一眼劳拉，她蹲在椅子上，对着彼得说道。

    “妈妈说你给的钱要替你攒着，万一哪天你断了腿或者没了胳膊，家里总要有钱为你付医药费的吧？”她舔了舔嘴角的酱汁，棕色的眼睛里都是对哥哥的关心。

    “哥哥，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我高中成绩很好，可以在加油站找一份工作，这些钱虽然买不起房子，但是可以租一间公寓，然后我们都去工作，就可以为你攒够结婚的钱。”

    莎莉握住彼得的手，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劳拉看着兄妹两人这样，心里苦涩中带着欣慰，只是心里在恨曾经为什么会嫁了一个瘾君子。

    但是儿子长大了，很多事情她都决定不了，劳拉拿起手机，有些犹豫道。

    “彼得，你可以试试这个，听说他们在从待业青年里招收管道工人，一个月可以有三千美元，还负责住宿。”

    劳拉尽量用商量的口吻，以免刺激到这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儿子。

    彼得接过手机，看了看宣传海报，大叫道：“妈妈，你在想什么，这可是美孚公司，莎莉都进不去的！”

    美孚公司，德克萨斯最大，同时也是全美最大的石油天然气企业，背后由洛克菲勒财团跟德克萨斯财团共同控制。

    彼得不敢想象，干了一辈子服务员跟清洁工的劳拉怎么会相信这种事情。

    让自己去美孚公司试试，疯了吗？